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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北庭,不再理他,旁邊東庭聽了他的話說到:

“你把話說清楚老四,什麼意思?”

“大哥,你別問了,先讓吳明給大公子療傷吧。”北庭低着頭說到。

“別別別,之前也不見你着急,這件事情不說清楚,我沒法給邵公子療傷,你們把我吳明當什麼人了?我堂堂吳家的少主豈是你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我厲聲說道。

“吳少主,我們之前說過你們兩人的武鬥是個人行為,與邵吳兩家無關,你也認可了的,不是嗎?”東庭說到。

“沒錯,但是北庭做出如此蠅營狗苟之事,絕不是簡單的比武就能說過去的了,東庭前輩,恕我無禮,我想問一問邵家到底是不是名門正派。”我問道。

“吳明你放肆,我邵家自梅花聖卜邵康節公開始,歷代都是中原卜脈正朔,你這麼問簡直無禮之極!”東庭仰着脖子說到。

“前輩你別生氣,我為何要這麼說你可以找北庭問一問。”我說到。

“四弟,到底怎麼了,你剛剛是不是用了什麼禁術?”東庭問道。

“大哥,我對不起你們,我剛剛用了御靈術。”說完,北庭竟然掩面哽咽了。

“御靈術?老四你居然用了御靈術!你不知道那種歪門邪道之術損人不利己,還有傷天理,為風水各派所不容嗎!”東庭幾乎怒吼道。

說完,東庭從座位上站起,從腰間抽出一把小扇子,形似芭蕉扇,但是尺寸卻要小的多,看了扇子幾眼,東庭就朝北庭走去。

周圍人一看東庭抽出扇子,都顯得十分緊張。

我不知這把扇子有什麼來歷,但是從其他人的表情上來看,這把扇子必定不凡。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鬼迷心竅了,我再也不敢了。”北庭見到這把扇子,當即跪下朝東庭磕了幾個響頭,哭着喊道。

“老四,平常大哥對你怎麼樣,你自己說。”東庭說到。

“大哥對我仁義之極,凡是我的事情,大哥從來都是親力親為,偶爾我有冒犯大哥的時候,大哥也從不與我一般見識,大哥你對我恩重如山,四弟我對不起你啊。”北庭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泣不成聲。

“你也說了,我平日里最重情義,兄弟間鬥嘴也好,比劃兩下也罷,我都不在意,何況你還是我們幾個裡面最小的,但是今天你居然用御靈術,這種傷天害理的道法你也敢用,那就別怪大哥我心狠了。”東庭說到。

北庭無言的跪在地上,南庭見狀於心不忍,走過來說到:“大哥,四弟一時鬼迷心竅,還是饒了他這一次吧。”

“饒了他?那我邵家四庭柱的顏面何存?我邵家的顏面又何存?吳家現在是我們的朋友,吳明更是我們的晚輩,這御靈術是古代西域傳入中原的邪術,歷朝歷代的有識之士見此術無不將施術之人就地正法,我在陰曹灣中得到的訓誡之一就是’凡見施邪術而無作為者,羞為陰曹弟子‘。”東庭說到。

“東庭大人,雖然北庭罪無可恕,但是念在這麼多年他為邵家鞠躬盡瘁的份上,依我之見,這一次還是饒了他吧,您說呢?”邵嫻坐在座位上說到,這一次她又恢復了當初在審判老爸時的語氣,這讓我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

其實我的本意只是想給北庭的傲慢一些懲罰便好,但是眼看邵家人的反應如此之大,心知現在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了,但是邵家大小姐的面子,東庭應該會給的吧。

誰知東庭說到:“大小姐,恕在下無禮,四庭柱的事情獨立於邵家之外,只與我們四人與主上有關,您的意見我之後會傳達給主上,但是此時我不能擅作主張。”

“不必了,有話我會自己跟爺爺說。”邵嫻聲音中透出一股殺氣。

我聽了東庭的話,一開始還十分驚訝,但是細細想過之後,感覺又在意料之中,東絕早就說過四庭柱只聽老家主的,眼下邵嫻的話,多少有些顯得自取其辱了。

“既然與我無關,那你們商量吧,我就先走了。”邵嫻說完,就離開了比武台。

很顯然邵嫻感覺自己丟了面子,礙於自己的身份,只能用這種方式捍衛自己的尊嚴。南庭見狀趕緊走過去跟她說了些什麼,但是東庭依舊面不改色,兩隻手緊緊握着手裡的扇子。

南庭送走了邵嫻,回來後對東庭說到:“大哥,你以後跟大小姐說話還是客氣點吧,主上現在年事已高,大公子又生死未卜,眼下大小姐其實已經執掌邵家了。”

“三弟,修道之人不要這麼世俗,我不在乎得罪了誰,我只知道我對誰負責,大小姐真正執掌邵家那天,我必然唯她馬首是瞻,但是眼下實在沒辦法,另外,我勸你以後少做審時度勢的事情,好好想想自己的職責。”東庭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大哥形象,而是變成了一個霸氣十足,說一不二的老大。我想到邵嫻說東庭為人正直,此時再看,果真如此。

“我記住了大哥,那你準備怎麼懲罰四弟。”南庭問道。

“先彙報給主上吧,要是讓我選,我就要用引雷術劈死他。”東庭說到。

我聽了東庭的話,立刻想到之前爺爺講過吳家三世祖也曾使用引雷術劈死了王家相師,難道東庭與三世祖師出同門?可是眼下我也沒法詢問,只能等之後有機會時再跟東庭好好聊一聊。

南庭派家丁火速通報給了邵梅倫,大約一刻鐘後,邵梅倫帶着西庭以及邵家五絕來到了比武台上,剛一來,西庭就說到:

“吳明你怎麼這麼損呢?非把我們邵家的四庭五絕趕盡殺絕不可是嗎?”

“趕盡殺絕?我對你們四庭五絕可沒有興趣,我倒是對風凌更感興趣一點。”我故意說到。

聽到我提風凌的名字,西庭的臉色立刻顯得十分尷尬,說到:“風凌是我們邵家之前的一個叛徒,莫說是你,就是我們邵家見了他也要趕盡殺絕的。”

“那最好,就怕有人心懷鬼胎。”我說到。

“吳少主,你此話何意?”邵梅倫聽出我話裡有話,說到。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在邵家渡口習練槍術時,槍絕與我講過這段歷史,眼下吳邵兩家合作,我自然要幫邵家剷除這個禍害。”我還想從西庭那裡套出他是如何得知爺爺死訊的事情,就沒有將我後來與槍絕分析的結果告訴邵梅倫。

“那就有勞吳少主了,但是眼下還是先處理北庭的事情吧。”邵梅倫說到。

“主上,北庭在與吳少主武鬥時,使用了邪術御靈術,我們邵家作為中原卜脈正朔,對於這種事情不能視而不見。”東庭說到。

“嗯,你說的對,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嗎?”邵梅倫環顧了一圈問道。

在場人聽到東庭的說法後,都不敢再發表什麼意見,邵梅倫眼看無人說話,問道:

“南庭,你怎麼看呢。”

“主上,四弟雖然犯了大錯,但是他為邵家也曾立下汗馬功勞,我認為這一次還是饒恕他吧,另外,大小姐也是這樣認為的。”南庭說到。

“嗯,嫻兒為人善良,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們呢?西庭,還有五絕,你們意下如何呢?”邵梅倫說到。

“主上,四弟是初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認為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西庭說到。

“主上,這御靈術可是傳承千年的邪術,不說別的,我們邵家也曾有許多先輩死於御靈術之下,自古歷朝歷代,漢賊不兩立,凡視自己為名門正派者,從未放過一個使用御魂術的賊徒,這種道法通過威逼利誘與靈魂簽訂契約,斷絕了靈體往生的機會,施術之人又往往控制靈魂作出傷天害理之事,而最有效的破術之道就是使用鬼瞳,眾所周知,鬼瞳凌駕於一切孤魂野鬼之上,北庭身為兩大瞳術的擁有者,非但不替天行道,反倒自甘墮落,也用上了這種邪術,簡直就是罪大惡極,莫說我們邵家,就是整個風水界,也絕不容他。”中絕說到。

我聽完中絕這番義正辭嚴的話,心中對這個人又有了幾分不同的認識,之前邵嫻跟我講了中絕與北庭素來有仇,此時明眼人一看便知中絕在借題發揮,但是如果我不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肯定會以為他與東庭一樣,是堅持原則,正直無私的人。東庭本領高強,為人正直,因此他作為四庭柱之首,其他人並無異議,但是中絕在五絕中幾乎是最弱的,卻能成為五絕之首,恐怕就是因為他城府太深,其他人看不穿他。

“中絕,你給我好好說話,你這樣落井下石合適嗎!”西庭說到。

“西庭大人,主上問我們意見,難道我不能說我的想法嗎?我說的哪句話是錯的?”中絕並不退讓,依舊沉聲說道。

西庭還想說什麼,邵梅倫攔住了他,說到:“既然我把你們找來,自然是想廣開言路,如果都是求情的,那我這個家主,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主上,西庭絕無其他意思。”西庭聽出了邵梅倫話里責怪之意,趕緊說到。

“罷了,你們的意見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吳少主的意見,吳少主如果寬宏大量,網開一面,我作為旁觀者自然沒有意見,但是吳少主如果嫉惡如仇,欲殺之而後快,老夫身為邵家之主,也絕不姑息養奸。”

邵梅倫的一番話將壓力拋給了我,我到底該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