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我之所以敢坦然說出我的名字,主要是從張啟那裡感受到了他的殺意,也就是說,張啟恐怕是想從潘爺開始,恢復自己在張家的地位。

而潘爺聽到我的話後,眼睛瞪大自不必言,出山這麼久,我自持自己的名字在對手那裡,應該還是有些分量的,而更為誇張的是,潘爺居然尿了褲子。

“你,你,你,真的是吳明?”潘爺捂着褲襠哆嗦着說到。

我並未說話,張啟接過了話頭,說到:“潘爺,實不相瞞,這位就是吳家的族長,你可知他來此地是為何?”

“我,我,我不知道啊……少主,您沒必要告訴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潘爺說到。

而在潘爺話音剛落時,張啟忽然挺身向前,掐住了潘爺的脖子,說到:“潘爺,小時候我遇到的事情,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應該有所覺悟了吧。”

“少,少主,這,這不關我的事啊,這都是夫人指使我乾的啊,您肯定是了解這些事情的,對吧,您剛剛也說了,都是夫人說的,我不過是執行夫人的命令啊,是吧,您現在有了吳族長撐腰,自然是十分厲害了,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您不應該來找我吧。”潘爺說到。

“哼,潘爺,死到臨頭你還想用這些話來噁心我嗎?我今天就告訴你了,你我要殺,鬼手我也要殺。”張啟聲音忽然變得十分陰沉,這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看得出來,長期壓抑自己,使得張啟在此時但凡有一絲可以復仇的機會,他都會近乎變態一般為自己爭取。

“少主!我,我哪裡敢噁心您啊!您自己想一想,夫人的話,別說是我,就算是掌門……”潘爺話沒有說完,張啟忽然手中猛一發力,只聽咔嚓一聲,潘爺立時口吐白沫,倒地開始抽搐,片刻後,一動不動。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情十分複雜,既能充分理解張啟的行為,但是心中還是會有一絲顧慮。

張啟此刻卻顯得十分得意,或許幾十年如一日的少主生活,看上去風光無限,實則遭人暗算,難以啟齒,因此今天即便只是面對潘爺,這個張啟年幼時曾經捉弄過他的人,張啟也痛下殺手,旁人或許只能看到殘忍的那一面,可是我明白,這其中的各種心酸與無奈,其實只有張啟自己知道。

但是作為道門內主張正義的我,還是走過去,拍了拍張啟的肩膀,剛要張口。

這時,張啟開口了:“吳兄,你是不是想說我做的有些過分了。”

我笑了一聲,隨即說到:“哈哈,並沒有,我雖然沒有經歷過你那些事情,但是基本上也能想象得到,所以這個大院當中,我認為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張啟有些意外,回過頭看着我,此刻他的眼睛與之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充滿了殺意,血性,不計後果,拚命向前。

片刻後,張啟也笑了笑,說到:“哈哈哈,吳兄,那我父親也不是無辜的嗎?”

我說到:“是的,他一點也不無辜。”

“吳兄,你能說出這句話,其實還是讓我覺得很意外的。”張啟說到。

“但是張兄,坦白說吧,你的繼母也好,張凌也罷,甚至包括張家的掌門,你的父親在內,我幾乎可以在一秒鐘內將他們全部擊敗,但是,我不能這樣做,因為你對我說過,你的繼母會一種道法,將她與你們張家老小的命運全都連接在一起,基於這件事情,我只能暗中窺伺,等待時機,一旦發現機會,我就會果斷出手,而在此之前,我希望像今日潘爺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可以嗎?”我說到。

張啟嘆了口氣說到:“唉,吳兄啊,有時候我真想一了百了,今天張家上下雖然活的好好的,但是你看這處府邸,除了門頭是張家之外,哪裡是張家的呢?但是你說的我也明白,是啊,潘爺又算個什麼呢?我繼母得以進入張家憑的是當初斗敗了萬魔派,又不是潘爺強行塞進來的,殺一個潘爺不過是懦夫的舉動,可是我又沒有那種壯士斷腕的決心,現在直接拿着寶劍衝到繼母面前,一劍刺死她,以張家上下幾十口子的性命,換回張家的聲譽,也算不辱沒了張真人的威名,可惜啊,我不過是個懦夫。”

我看着張啟,心中十分糾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兄你不用勸我也不用安慰我,這是我自己的路,我能調整過來,先幫我幫潘爺處理了吧。”說完,張啟抬着潘爺的兩條手臂,我趕緊也過去配合著張啟,抬起了潘爺的兩條腿,然後將潘爺處理了。

處理了潘爺之後,我與張啟回到了張家,張啟帶着我在張家四處轉了轉,令我意外的是,張家的格局其實與邵家有些類似。

張有仁和張啟繼母的房間在張家的最北面,最為開闊,也最為氣派,而緊鄰這裡的是張家正中央幾位武師的房間,聽張啟說,他小的時候這幾位武師就已經在張家了,而且感覺功夫個個都很厲害,但是在張有仁出面與萬魔派交手,或是後來張啟繼母進入張家稱王稱霸,目中無人時,這幾位武師都沒有出手,似乎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而在西面,就是張啟的房間,這裡原先其實是張家的一處客房,而張啟的房間原本是在東面的,可是後來張啟的繼母懷孕了,她非常強烈的要讓張啟住在西面的客房,而張啟繼母則要住在東面,理由是孕婦需要更多的陽光。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張凌出生後,就一直住在東面的房間,而自古便有東宮為太子之位的說法,雖然今天哪裡有太子這種稱呼,可是在一宗一派之中,依舊存在子承父業的行為,尤其是這種傳統道門,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子孫中誰住在東面,誰住在西面,其實是有一些門道在其中的,而這也是當初為何邵易的房間在東面,邵嫻的房間卻在西面的原因。

再往南面走,則是一眾客房和一眾張家門徒的房間,張家從張真人開始,綿延數百年未絕,門下弟子多如牛毛,住在張家的已經是十分少數了,這這主要是受限於張家府邸的大小,更多的人則是住在張家附近,也就是說,張家看上去是一處府邸,實際上在這周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其實都是張有仁的徒弟。

“吳兄,你就別住在這裡了吧。”張啟看着南面的客房說到。

我說到:“那我住在哪裡?”

“你要是不嫌棄,就跟我住一起吧。”張啟說到。

“可是你那裡可以住下兩個人嗎?”我問道。

“地方不是問題,張家不管怎麼說還是家大業大的,一處安身之地還是輕而易舉可以找到的,我主要是擔心潘爺消失之後,我繼母會有所警覺。”張啟說到。

我看着張啟,說到:“哼,你現在才醒悟啊,萬一她真的有所忌憚的話,後面的事情我們可就不好辦咯。”

“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糾結了,後面我會好好克制自己的。”張啟說到。

我點了點頭,隨即跟着張啟一起朝西面的房間走去,而這條路會經過張家中間的一處很大的庭院。

這裡其實並非只有那幾位高手的住所,竟然還有一處十分巨大的比武台,這讓我感覺十分好笑,原來這些傳統道門,其實都十分好鬥,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有一處比武台。

路過那幾處顯得格格不入的房間時,我忍不住問道:“張兄,那裡就是那幾位高手的住所嗎?”

“是的,據說那些房子都是幾百年以上的,後來歷代張家的家主修繕房子時,都不會動那幾處房子,我小時候問過我父親,他也只是搪塞幾句,說什麼我長大了就知道了的話。”張啟說到。

“真是奇怪,按說身為你們張家的武師,理應護佑張家周全,為何卻遇事處處置身事外呢?吃你們張家的,用你們張家的,住你們張家的,可是你們張家有難,一句話不說?真是豈有此理。”我小聲說到。

我話音剛落,忽然從那幾處房間內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小可,你不修口德,當心有難啊。”

我聽了這番話,心中十分難受,彷彿是遭到詛咒一般,但是隨即一想,當中這位老者竟然可以聽到我小聲吐槽的話,這未免有些厲害了吧,難道他也會七竅封印?

當即說到:“大師,晚輩不知深淺,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一次,老者的聲音卻沒有再出現,張啟則是十分疑惑地看着我說到:“吳兄,你在幹嘛呢?怎麼對着那幾位武師在拜啊。”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在拱手作揖,可是這明明是我對於老者的話的回應啊,因此說到:“嗯?剛剛那位老前輩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沒有啊?老前輩?吳兄,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麼有幻聽了?”張啟疑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