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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夜,雷雨交加。

高燭懸堂,照着龍綃帳中的綽綽人影。

楠木大床的地平上凌亂地散落着件件衣物,大紅喜服上有着精巧的繡花和若隱若現的金絲。

紅繡鞋掉落在床腳,羅襪如新褪的蓮瓣落在上頭,襯裙旁邊是貼身小衣。

這些衣物顯然是被急切脫下的,甚至有幾個紐子都被扯壞了。

岑雲初躺在床上,面色潮紅,全身透着薄汗。烏軟青絲鋪陳在枕席間,她肌膚瑩潤面容精緻,當得起天姿國色,美不勝收。

此時的她內心又是羞憤又是焦灼,無奈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就算是拼盡全力睜開眼也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她像是站在高處一腳踩空,整個人不斷向下墜落,跌入無限的黑暗和恐懼中。

她滿懷欣喜地出嫁,卻在半路上被歹人劫走。

她原本只以為是道路擁擠,過一會兒就好了。

誰想場面越來越混亂,她礙於身份,只能坐在轎子里。

卻不知怎的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緊接着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醒來,已經被裝進一個大箱子里,幾個人抬着她往前走。

岑雲初當即就明白自己是被人劫持了。

但這些人劫持她的目的是什麼?又要帶她到哪裡去,她都不得而知。

她仔細諦聽,這些人應該走在荒郊野外,這讓她心中更加惶恐,想要求救,怕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就在她思忖該如何逃離的時候,抬着她的一個人說道:“咱們走了這麼遠了,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有人能追上來。

那邊有一片蘆葦盪,咱們過去歇歇。”

“嘿嘿,歇歇也好,咱們也瞧瞧這京城第一美人兒是何等個嬌模樣。”立刻有人附和,“方才到處都是煙霧,根本看不清。”

“別亂打主意,雇咱們的人可說了,要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能少地送到船上!你不想要錢了?”為首的人喝止道。

“大哥,我也沒說要把她怎麼著啊!我不過說要看看,再說老悶在這箱子里,也怕把人捂死了不是。給她透透氣總成吧?”

“那倒是,人要是死了,咱們就別想拿着錢了。”

這些人說著將箱子抬進了蘆葦盪,岑雲初能感覺得到自己被放在了地面上。

隨即是解繩索的聲音,而後箱子蓋就被打開了。

她的眼睛被矇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有人將她扶了起來。

並且把手放在她鼻子下面試呼吸。

“有氣呢!”那個人粗聲答道。

“瞧瞧這櫻桃小嘴兒,這細皮嫩肉!”之前那個說要看岑雲初的人此時也湊了上來,“這麼個小美人兒,不親近親近實在太可惜了!”

另外有人也動心了:“大哥,這小妞兒實在是太美了,兄弟們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回。一會兒叫你先嘗,只要明面兒上沒傷,應該就能交代過去。”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如果將我送回去,我保證既往不咎,還會多給你們錢。”岑雲初的手沒有捆着,但是她並沒有摘下矇著眼睛的布,“我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你們的樣子,請你們把我送回去吧。”

她不知道這些人給自己吸入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明顯頭暈乏力。

就眼前的情形來說,就算自己沒有任何不適,也很難逃脫。畢竟男女體力相差懸殊,對方又人多勢眾。

“小美人兒,死了那條心吧!我們是不可能把你送回去的。不過哥幾個倒是能好好兒疼疼你,保證讓你舒服。”那個一直覬覦岑雲初美貌的人上前扯掉了她的蒙眼布。

“嚯!真是迷死人了!”岑雲初的全貌露出來後,這些人更是按捺不住了。

“給她喂一些好東西,免得掙扎反抗弄傷了。”領頭的也見色起意,“說好了我先來,誰不服我就弄死誰!”

岑雲初看見此時已近黃昏,這荒郊野外,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但即便是這樣,自己也要儘力保持清白,大不了一死了之。

可是她現在手無寸鐵,想要自盡都不能。

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過來,將幾粒紅色的丹藥硬塞進岑雲初嘴裡,並且捏着她的下巴強令她吞了下去。

岑雲初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當即抬起手,甩了那人一個巴掌。

可她全身沒什麼力氣,那巴掌也打得軟綿綿的。

那人不但不生氣,反倒異常高興:“我的小美人兒,你的小手好香好滑呀!”

岑雲初跌坐在地上,那葯吞下去後,她身體莫名其妙燥熱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將她死死籠罩住。

“你……你讓他們都走開。”岑雲初看着為首的那個人說。

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自救,岑雲初在心中默默祈禱着上天垂憐,不要讓自己遭受這樣的屈辱。

嬌滴滴的絕色美人這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為首的那個人當即就說:“你們幾個都給我滾遠些,別惹美人不高興!”

然後他走過來企圖摟抱住岑雲初,嘴上還說:“只要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不讓他們再動你。”

岑雲初忍着噁心靠在他肩上,小手輕輕探進他衣襟里。

那人立刻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舒爽得大口喘氣。

“你身上汗味好重,”岑雲初作勢要推開他,“你去河邊洗一洗。”

“我的小美人兒,哥哥捨不得離開你。”男人作勢要去親岑雲初的臉。

“那你就去洗洗那裡。”岑雲初側臉躲過了,“快些~~”

男人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他雖然是個壞人,可也不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何況岑雲初是非同一般的美人,自己就要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去洗洗也不為過。

“小心肝兒,哥哥這就去洗洗,你在這兒乖乖等着。”蘆葦盪都是長在河邊的,從他們這裡往前再走個三四丈就是河了。

他不怕岑雲初跑,就是讓她先跑出去個十幾丈遠,自己從後頭追,也一樣能追得上。

更何況她吃了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不必擔心岑雲初會自近,她現在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服了那種葯,會本能想要與男人交合,這是他們屢試不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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