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現在已經處於‘後遊戲’時代了。

至此，魔網存在的目的已經完全暴露，系統內的功能和玩法已經定型，所謂的第二人生、靈魂家園也在沉浸和全面戰爭中被到深化，如果不是考慮到諸神這種超越魔網的頂尖戰力存在，貝高陽完全可以撒手了。

讓系統規則主導這一切，讓系統神殿跟線下勢力去合作和博弈，完全自主演繹的第二人生不就實現了嗎。

諸神，諸神！

法師塔的那扇大門外，摩洛克·艾格已經等了兩天一夜，他有着充足的耐心，好像能這樣一直等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似的。

小愛來過，但並沒有讓那扇門打開，隔着一道薄薄的門，像是隔着一個無比遙遠的世界，摩洛克·艾格期望與魔網的主人會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某一時刻，那扇門突然打開了，墮落光天使有些慵懶的走了出來，打量讓巫妖尼古拉斯膽寒的客人一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說：“他讓你進去。”

摩洛克·艾格微微鞠躬，就好像沒有等多久似的，漆黑的斗篷掀開，露出一張意外年輕的臉。

墮落光天使詫異的停下腳步，微微變色道：“是你？”

摩洛克·艾格回望，“你認識我？”

“不是你，你沒那個人那麼噁心！”，墮落光天使很快就意識到這個人和那位神國的故人並不是一會事，但她對摩洛克·艾格的印象已經大壞，本來要走，卻跟着摩洛克·艾格又回到裡面。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甜香，跟墮落光天使身上的味道有點相似，一個隨風微微起伏的紗帳，紗帳外幾張從地球帶來的真皮沙發，沙發上凌亂的散落着一些書本之類的雜物。

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陰影正手支撐着下顎，在黑暗中耀耀生輝的兩雙眼睛帶着一點好奇一點探究的盯着到訪的客人。

“親愛的……”

墮落光天使像寵物貓一樣的依偎過去，豐潤的臀坐在男人右邊的副手上，上半身幾乎全投進男人的懷裡，單薄的絲綢睡衣下，驚心動魄的身體曲線毫無顧忌的展示着。

本是一次慎重和嚴肅的會面，就這樣被生生的破壞了。

墮落光天使還像來客投來挑釁的眼神。

摩洛克·艾格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這個男人身上，其他的一切，所有的都是無足輕重的，墮落光天使對他而言，還不如這些從地球帶來的死物重要。

“我剛剛查了一下你”

貝高陽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墮落光天使的秀髮撫摸，說話的時候，一根手指挑起她的發燒，在指尖繞着圈，顯得很是輕佻。

“你用迦南之書做過什麼？”

他問。

來客說道：“我用它突破了傳奇，但很快就發現這是個陷阱。”

“噢，什麼陷阱？”

“你了解什麼是傳奇么？閣下？”

“大約知道一些。”

“傳奇是個陷阱，諸神為後來者設下的羅網，裹着糖蜜的毒藥……我只能說這些，相關的隱秘不能出自我這裡，如果你想知道，稍微費點事並不難查到。”

“那讓我猜猜。”，貝高陽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個不知是諷刺還是戲謔的微笑，“傳奇的標誌是領域，但法師、凡物的生命層次無法利用自身的魔力做到法則領域的程度，言出法隨固然珍貴，但代價可能是‘掏空’自己，不得不吸取外界‘能量’來補充自身，這種‘能量’有魔力、有生命力、甚至有靈魂……這無疑挑戰了作為一個智慧生命的良知和底限。哪怕心冷如鐵，完全拋棄情感、好惡，傳奇法師也只好做個‘隱士’，外面之所以很少有傳奇法師的傳聞，只因為遇到他們的人很少能生還，對嗎？”

“良知什麼的很無聊，但吸取的靈魂卻帶着讓傳奇法師瘋狂、分裂，最終自我毀滅的種子。”

“你用迦南之書晉陞到傳奇，後來又用它喚醒早就隕落的遠古死神。”

“耶格”

“什麼？”

“祂叫耶格”，摩洛克·艾格加重語氣強調。

“耶格，喔，你叫摩洛克·艾格……所以遠古死神的權柄乃至死亡的唯一性……差點就成功了對嗎？”

“是的。”

“諸神摧毀了這一切，在理登上神壇的最後一刻。”

“我並沒有失敗。”

“當然，唯一性還在你身上，除非諸神挑出個人跟你競爭，否則你就是不死的，因為你某種程度上代表着死亡本身”

“您都知道了。”

“但諸神不可能挑個人出來，祂們成神太久太久了，已經變得無比傲慢，任何一個後來者都是祂們不可接受的，祂們欺騙世人，說祂們生來就是神聖的，時間長了，連祂們自己都信了，哈哈……說起來也是好笑，別人我不知道，就光明神那傢伙，在第二紀年就是個混混，二流都算不上的盜賊，還給魔神做過奴隸打手的。”，貝高陽擦了擦眼角，不耐煩的將貼着自己磨磨蹭蹭的墮落光天使推開少許，首次正色的看着來客，“那你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一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喔，該不會是來殺了我，看能不能取而代之吧？”

“……是的。”

“那你怎麼不動手呢？”

“你居然沒用詛咒之書提升法師等級，也沒有用它來發明任何具有殺傷力的法術？”

“所以，你發現我受的‘詛咒’並不深，你這個前任主人沒辦法在不引起魔網反彈的情況下，鳩佔鵲巢對嗎？”

“是的。”

“哈哈……你這老傢伙，坦率的可愛，我有點喜歡你了。”

“不勝榮幸，閣下。”

“你看我的魔網怎麼樣？”

“技術上不值一提，創意上無法形容，具有無限可能，您有了顛覆諸神秩序的資本。”

“好一個技術上不值一提，確是，有迦南之書嘛，你也曾經擁有過它，想必對它的研究很深……算了，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呢？”

“我想投靠您。”

“你這傢伙，剛誇你坦率的可愛，轉眼就給我出了個難題……”，貝高陽笑罵道，他好像有點為難的樣子，看着摩洛克·艾格沉吟了一會，突然拱了拱懷裡的尤物，問：“看樣子你認識他？”

“不是他，是個特別噁心的傢伙。”

“怎麼說？”

“地獄看門犬，應該是用這傢伙的一部分本質做成的鬼東西。”

“犬？”

“好吧，是地獄看門人，也就是無底獄看守，黑夜女神的寵物，聽說還是……”

“還是什麼？”

“嘻嘻，人家不敢說。”

“說！”

“就是……那個……你懂的，討厭……情夫，情夫好了吧。”

“哈哈，黑夜女神一副聖潔高貴不可攀的模樣，也好這一口？”

“祂是女神，黃昏會議的主席之一，領導一個神系，誰敢說祂？”

“說說這個地獄看門人吧”

“你知道無底獄最有名的就是無信者之牆了，其實，無信者之牆只是無底獄中微不足道的一種，是用來震懾和懲罰凡人的，無底獄的真正作用是看押、折磨那些無法被輕易消滅，又跟諸神作對，或者犯了錯被主神厭棄的神國生物……總之很討厭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