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西斯率領的精靈代表團,小愛帶着最後一份協議,來到貝高陽的門前。
敲了敲門,靜靜的等了一會。
裡面的神力反應已經沉寂,靜悄悄的,什麼也感應不到,一堵牆好像隔着一片虛無,神性的感官不能收集到任何信號。
「小愛啊,進來吧!」
艾耳忒彌斯推門而入,立刻踏進一個宛如宇宙星空般的空間。
四周一片虛空,祂自身發著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虛無中睜開,金黃色、神力璀璨的魄子不帶任何感***彩的瞧了祂一眼,就引起一陣由衷的顫慄。
「抱歉!」
剛剛完成神力軀體的蛻變,貝高陽還有點控制不住火候,話音剛落,四周就恢復靜室的格局,一個多面立體的璀璨人形輪廓出現在眼前。
祂有無數個截面,每一個截面都好像對應着什麼,並不是全都存在於現在的空間中,這種感覺極其玄妙,無法用語言來準確形容。
從一個截面走出來貝高陽揮了揮手,多截面立體的本體就消失不見。
「最後一份了是嗎?」
小愛點頭,沉默着將厚厚的羊皮卷呈交上去。
貝高陽打開掃了一眼,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麼,隨後大手一揮,簽上了祂的真名。
總算搞定的精靈神系,算是緩解了一部分壓力,貝高陽又問小愛,系統神殿們點燃神火進行的是否順利。
小愛說需要時間。
「時間……」
貝高陽搖頭失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陛下,您該融合唯一性了。」
點燃的神火只是具備成為真神的基礎,唯一性關乎着神格,神格也是神職,沒有神職的半神是不能算真神的,因為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代表一方領域的權柄。
但這一點對貝高陽來說並不存在問題,由於魔網的特殊性,就算沒有神職,也乾著神職才能做的事。
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至少在神秘規則中,唯一性是不可或缺的,涉及到魔網在神秘敘事中的所有權問題。
「我準備建設9層魔網了!」
貝高陽說,「唯一性等9層魔網搭建完成再說吧。」
小愛很不理解,8層魔網並不妨礙唯一性的誕生,實際上,7層魔網的時候唯一性就呼之欲出了。
「你不懂,這是魔網的最後一塊拼圖,唯一性必須包含完整的魔網。」
小愛點頭,這才不再勸說。
相比貝高陽的輕鬆,系統神殿們就困難多了,等到小愛點燃神火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也許敵人已經打上門了,他們還是神性生物,對戰事一點幫助都沒有。
「接下來該那隻母蜘蛛了吧?」
貝高陽說,「約的什麼時間?」
「就這兩天」,小愛回答,「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好吧,這次我就不出面了,你全權負責。」
「就怕那隻母蜘蛛親自來。」
「祂來幹什麼?我不想見祂,准沒好事兒。」
蜘蛛神後是出了名的「放蕩」,且熱衷於跟其他神明「配種」,生下一堆稀奇古怪的神子,這些神子又是祂的眷屬、選民、半神,弄的自家神國像個卵巢似的。
她用這種方式羞辱希爾。
綠帽子嘛。
希爾能忍到現在還沒殺上祂的神國,不過因為人類諸神系的牽制,現在都準備撕破臉了,羅絲還有心情出來串門?
貝高陽懷疑祂有沒有這個膽子。
「一轉眼,第八層魔網都快2年了啊!」
貝高陽感嘆的
說道。
兩年,過得就跟兩天似的,一轉眼,就到了建設第九層魔網時候。
擺擺手,示意小愛離開,關上門,多截面的本體出現,從一個個截面中走出的化身以各種姿態離開。
一具化身主持起神國的建設,一具化身來到主物質位面,降臨在一個大型的玩家城市,變身成一具普通的工具人NPC,更多的化身分赴各個方向,深淵、煉獄、星界,甚至多個掌握了坐標的失落位面。
「第九層魔網!」
等羅絲的使者抵達神國時候,神國已經基本成型,地下世界卓爾家族最大的主母踏足神國的土地,見藍天、白雲和一片翠綠的大地,感嘆道:「我還以為回到了地表。」
很多從未到過地表的家族主母貪婪的看着這一切,心想,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暗無天日的地下,回歸地表……也許這次神戰之後有機會?
清一色的女性,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竟有些畏畏縮縮的「自卑」?
沒有神祇的化身帶隊,這個代表團的規格屬實有點低了,凡物們能決定神聖層面的事兒?
「這隻母蜘蛛,又在兩頭下注!」
主持着神國建設的貝高陽笑着對小愛說,「也好,希爾那邊就好交代了。」
「那……就不能指望羅絲那邊的助力了」,小愛有些憂慮的說。
「沒事兒!」
貝高陽擺了擺手,「有得必有失,平常心。」
小愛聞言苦笑。
這再不能玩捉迷藏的遊戲了,敵人可以隨時打上門來,刀都駕到脖子上了,還說什麼平常心。
「總歸還是要靠自己的。」
貝高陽安慰一句,就不管了。
……
線下的大迷霧終於散了。
鐵軍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輪碩大的月亮出神。
記憶中從未有過如此巨大的月亮,大到什麼程度?好像一個磨盤,通紅通紅。
月光皎潔,能見度極高,此刻不知道多少儀器正在對距離40萬公里外的天體進行觀測,得到的結果確是一切正常。
迷霧褪去了,城市好像變「舊」了,這種「舊」隨處可見,就連路燈上的那層玻璃罩都變得模糊,好像用了許多年沒有更換過似的。
裡面正在開會,他率領的特殊處置小組負責安全保衛,他站在台階上抽着煙,看着一個推板車的老大娘被門衛給攔下了,雙方發生了什麼爭執,那老大娘將板車上被褥掀開,門衛被嚇的跌倒,手足並用往門裡面爬。
有情況!
他丟下煙頭,飛奔着向大門跑去。
就在這是,一大團煙霧從板車上冒起,隱約有個人影在煙霧中手舞足蹈,坐在地上的老大娘一邊哭、一邊拍手用難懂的方言唱着什麼,等他帶人趕到的時候,那煙霧已經散了,煙霧裡人影不知去向,而那老大娘已經死了,帶着一臉詭異的微笑。
現場驟然緊張起來,鐵軍建議會議中斷,另選安全的地點,奈何領導們不同意。
「現在哪還有安全的地方!」
聽到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這麼說,鐵軍悵然若失,在聽多了「困難只是暫時的」,「一切都在高層的掌握之中」這樣鼓舞人心士氣的話,猛地聽到來自高層的言論,確是……挺「新鮮」的。
沮喪歸沮喪,工作還是要做。
現場被封鎖起來,會議照常進行。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鐵軍才有時間請假,一個人駕車來到約定的咖啡館,選了個臨街的位置等候起來。
半個小時後,一身運動裝的夏苗苗走進店門,看了一圈,徑直的向鐵軍這一桌走來。
「還以為要堵車!」
坐下後夏苗苗要了一杯拿鐵,笑着點了點鐵軍放在桌面上的書——末日2025,說道:「你也看這種科幻?」
以大迷霧中行走的怪物為封面,一張緊貼着封皮的怪臉像是要從封皮中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