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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戈壁灘上，無數工程車輛正在彙集，菲利普站在一個巨大的塔樓上，看着整個工地從無到有，以極其緩慢的節奏就位，笑了笑，對一旁的人說，“我打賭，10年內他們肯定能把路修通。”

戈壁灘位於西雅圖的南側150公里處，米國地廣人稀，這樣的戈壁灘、無人區可以說到處都是，不像華國，想找這樣的地方，只有xz和xj兩個地方可以選了。

10年？

羅伯特知道他說的並不誇張，以這樣的效率，一個完全由玩家組成的城市，可能等到本世紀末都不一定能建成。

米國工人的效率太低了，成本更是高的誇張，每天別說保證8小時的工作時間，就是工作時間內那也是……沒法說。

就像正在操作塔樓的工人，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通過視頻通話跟塔下的哥們聊着天，兩人聊着感興趣的橄欖球球隊，想起來了，才動一下操作台，塔下的哥們神奇的跟他保持着默契，兩人就這樣磨洋工，上午4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一到，立馬關機走人，才不管工程干到一半，下午接着干，很多工作都白費了，需要推到重來。

這樣的效率，這樣的浪費……也不能保證全負荷運轉，稍微說點牢騷話或者嚴格一點，工會就找上門來了……唉！

以前菲利普自然是站在工人這一邊的，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但現在，他的屁股已經歪了，不是因為羅伯特描繪的藍圖，更不是為了線下的網，而是死神克藍沃的要求。

菲利普感覺，這位信仰的線上的神明，甚至比身邊的羅伯特還要迫切。

神明所要的，自然是信徒所追求的，要不怎麼取悅神明，向神明靠攏呢？

本世紀末？

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一定有辦法的，該死，一定有辦法的。”

羅伯特臉色難看的戴上頭盔，轉身走進升降機。

兩人下了塔樓，乘坐一輛破爛的越野車，來到工地邊緣的指揮部。

羅伯特進去跟項目組的負責人交涉，菲利普無所事事的在周圍閑逛。

一個坐在涼棚下看着工友開挖輸水管道的工人見他舉起咖啡杯，示意他過去聊上一會。

“嗨，夥計，你是玩家對嗎？”

“是的。”

“哈啊，我說什麼來着，你們玩家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你身上就特別明顯。”

“怎麼說？”

“就是那種……那種……”，白人糙漢比划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就是很不同就對了，這是讚美夥計，我可沒有其他意思。”

“謝謝夥計！”

菲利普笑着跟他握手。

“自信，啊，對，就是你這樣，自信，一種大人物身上才看得到的東西，好像，好像我們都是麻瓜似的……”

白人糙漢不知道‘世人皆醉我獨醒’形容，為自己的意思終於表達準確兒高興，笑的裂開了嘴。

“說說我們的線上國土怎麼樣？新米利堅，話說我還要多久才能上去修建我的農場？你有時間表嗎？”

菲利普聳聳肩吧，“天知道，可能要等很長時間吧。”

“多長時間？”，白人糙漢的手比划著整個工地，“要等到這裡建成嗎？”

“也許！”

“那可有得等了，說不定要等到我退休……該死，這是張大餅對嗎？資本家拿出來忽悠我們的？”

“不，這座城應該是重要的前提條件，讓每個人都能踏上新米利堅的土地。”

“保爾特你聽見了嗎？該死的，打氣精神來，抓緊時間幹活，照你這樣的干法，我退休之前都不可能擁有我的新農場了。”

不遠處把手裡的工具丟在一邊，正在跟什麼人打電話吵架的黑哥們朝他比划了一個中指。

“說真的，我知道這樣說不應該，但你們真的應該考慮一下，也許找華國人過來幫忙才是理想選擇……我是說，建這個城。”

“這個……恐怕不行。”

“我懂，我懂，競爭對手嘛……實在不行，其他國家的工人也行啊，東瀛？南朝？或者非洲……抱歉，沒有冒犯的意思。”

“我會將你的建議反應上去的。”

“說定了？”

“說定了。”

“來喝一杯夥計，為了我的新農場。”

反正沒什麼事兒，菲利普就在這人的身邊坐下，從他的保溫杯里倒了一杯，悠閑的享受起臨近中午的‘悠閑’時光。

是很悠閑。

不到一會，附近的工友都來了。

“……是華國人的陰謀對嗎？我是說國服之戰突然被終結？華國人不允許米國有超過他們的領土面積？大家都這麼說。”

“……應該不是吧，迦南是外星人……啊，是上帝的製作的遊戲……對，就是這樣，不然沒法解釋……華國人也不能控制。”

“那就是上帝不允許我們擁有比華國人更大的線上國土？”

“呃……這個……”

“管他呢，菲利普，菲利普說說線上的事兒，下一次抽籤要到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等到這次測試結束吧？”

“那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說真的，以前我認為這就是個騙局，現在我轉變想法了，股市都快瘋了，上帝啊，我錯過了多少米元，我都數不清了。”

“哥們，不介意的話，能說說你一天能掙多少…呃……銅幣吧？”

“聽說迦南遍地都是黃金對嗎，反正每個玩家都發了財，住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小子，這才多少天就要搬家了，全家搬到郊外的富人區了，見鬼，這才多久，這才多久？”

“我聽說，迦南根本就不是個遊戲，是……”

“迦南就是個遊戲，是上帝的遊戲，上帝的饋贈。”

“那為什麼是上帝第一個早上了華國人，華國人什麼都不信。”

“華國也有很多人信仰上帝，我看過資料，好幾億據說。”

“哇喔，不是說他們除了錢什麼都不信嗎？他們還吃貓狗。”

“夥計，你在線上碰到的華國人怎麼樣？”

聊天的氣氛很嗨皮，藍領工人一直是保守派的基本盤，平常他們可不會對一個外人，特別是一個黑人這樣的友好，也就是線上國服開闢的特殊時期才會這樣，換個時間，換個不是玩家的黑小伙過來試試？

這不，羅伯特一出來，這些人就變了臉，一個個又是癟嘴，又是扭頭，又是擠眉弄眼的……對這種高知的黑人很不感冒。

“菲利普過來！”

菲利普跟工友們打了招呼，來到同胞身邊。

“跟這些傢伙有什麼可聊的？”

“他們對玩家很好奇……裡面談的怎麼樣？”

“說真的，菲利普，我們必須另外想辦法了，反正這是基金會資助的項目，沒有動用納稅人的錢，我看還是找一些人換掉這些……”，老波特指着已經三三兩兩閃開的工友有點不知該怎麼形容，他最後煩躁了一揮手，像是趕走了某隻煩人的蒼蠅，“總之我來想辦法，你的任務是聯絡玩家，特別是老玩家，讓他們自願……注意，是自願，現在是敏感階段，不能採取強迫的方式，讓他們自願搬到這個城市裡來。”

“這取決於你這座城市多長時間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