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這一刻，秦臻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但他卻目光灼灼的看向葉燃。
葉燃有點無奈，這貨是沒完沒了了。
真當自己不會在大庭廣眾下打他的臉不成？
就聽秦臻繼續道：“你外公也同意了！”
葉燃：“……”
“林煙公子！”
見林煙似乎要說話，秦臻便先一步開口：“那天晚上您也在，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完全有資格做他的師父！”
他是鬼醫閻羅的弟子！
鬼醫閻羅當著神域眾多強者的面，親口承認了秦臻的身份，這讓秦臻的自信心爆棚。
雖然早在一年前，鬼醫閻羅就收他為徒，但那個時候，鬼醫閻羅喝得醉醺醺的，更說了一句讓秦臻哭笑不得的話。
“夢裡竟然也有秦臻？打一頓不虧。”
就這句話，秦臻糾結了整整一年。您老人家以為是在做夢？
不過鬼醫閻羅的吩咐和囑託，他卻時刻銘記，不敢有絲毫怠慢。
直到鬼醫閻羅再度出現，親口承認了他這個弟子，才讓秦臻有了底氣。
葉清塵見狀也終於鬆口，同意秦臻收葉燃為徒。
林煙撫了撫額，做夜神的師父？
就你？
夜神可是和鬼醫閻羅齊名的人物，整個神域又有幾個人有資格做他的師父。
葉燃則是在思考，若是告訴秦臻自己的身份……以這傢伙的大嘴巴，第二天全世界就都知道了。
想到了那上門尋仇的毒宗，葉燃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臻見葉燃臉上的神色，不禁皺眉道：“還是不願？”
葉燃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道：“下一盤五行棋吧，你贏了，我就拜你為師。”
秦臻聞言一怔：“你會下五行棋？”
葉燃點頭：“學過一點，還行。”
林煙：“……”
林煙的大腦已經自動把這六個字翻譯成，‘我是高手，無敵’了。
秦臻咧嘴一笑，道：“那好，今日我就讓你心甘情願的做我弟子。”
驀的，林煙開口道：“不用了。”
秦臻皺了皺眉。
林煙就笑道：“你背後那位，會親自收葉小燃為徒的。”
她怕這一盤五行棋下完，秦臻會懷疑人生。
秦臻怔了怔神：“你說……我師……”
林煙輕輕點頭。
見林煙的樣子，秦臻就想起他拜師那一日，鬼醫閻羅交給他閻羅鬼令時候，說過的話。
“若有一個年紀在十四五歲，氣場冷躁，不怎麼愛說話的少年來找我，你就將人留在學宮，更要不惜一切代價，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一年前的十四五歲，就是現在的十五六歲。
這一年來，打探鬼醫閻羅消息的人不在少數，滿足所有條件的，唯有林煙一人。
林煙護着秦臻，替他擋下麻煩，秦臻也一直在為林煙做事。
把葉燃安排到林煙的寢舍……就是秦臻的私心了。
葉清塵送葉燃來學宮，是為了保護他。
在這大乾學宮，沒有哪裡比林煙的身邊更安全了。
也算是歪打正着。
至於靈幽……秦臻和靈雪聖朝有些關係，自然會結交靈幽。
林煙和秦臻的對話，葉燃能聽懂，靈幽能聽懂，但周圍其他人卻聽不懂了。
學宮的人知道秦臻是鬼醫閻羅的弟子，但也只知道鬼醫閻羅是大乾第一神醫。
秦臻苦笑道：“原來如此……是不是以後，我要叫你師弟了？”
葉燃：“……”
行吧，我自己收我自己為徒。
靈幽不禁詫異，林煙能讓鬼醫閻羅收葉燃為徒？她和鬼醫閻羅是什麼關係？
那天晚上，林煙看到鬼醫閻羅時，表現的確實很激動。
林煙自己也怔了一下，秦臻竟然都不反駁，或者質疑一下？
【一年前，師父將閻羅鬼令交給我的時候，就說過你會來找他，並且讓我全力配合你。】
【你若開口，師父一定會收葉燃為徒的。】
消息是秦臻從傳訊符玉發來的，語氣堅定。
林煙：“……”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過來，鬼醫閻羅公開他在大乾的消息，是為了引自己來這裡找他？葉燃見林煙的表情不對，就輕輕拉了拉她的手。
“我……”
林煙開口，語氣有些低落，道：“我能見一見他嗎？”
林煙並沒有使用傳訊符玉。
秦臻不禁苦笑：“這一年來，我只見過師父兩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你對他很重要，他一定會來見你的。”
秦臻覺得，那天晚上，鬼醫閻羅之所以現身，是因為林煙也在。
鬼醫閻羅給他閻羅鬼令，根本就是為了林煙。
那天晚上，鬼醫閻羅沒有和林煙說話，不是不想理她，而是在保護她。
林煙沉默。
葉燃聞言，低聲問道：“那位鬼醫前輩，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他……”
林煙怔了怔，回想起小時候和鬼醫閻羅相處時的點點滴滴，臉上不禁浮出一抹笑意，低聲道：“他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輩，雖然表面上刻板嚴肅，其實童心未泯……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在葉燃面前，林煙並不想隱瞞這些。
“一個慈祥的……長輩。”
葉燃無力呻.吟，瞬間打消了念頭。
林煙提起鬼醫閻羅時，說話的語氣，臉上的表情，和葉燃提起外公時如出一轍。
現在還不能告訴這小丫頭真相，葉燃怕老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孫女。
至於童心未泯，那時葉燃八歲，本就是個小孩子，哪怕是偽裝的再好，也難免流露本性。
林煙點頭，一臉認真：“他確實很慈祥，對我也很好。”
葉燃：“……”
自己作的，慢慢補救吧。
……
靈藥園門口，人群漸漸散去。
段筠越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陣蕭瑟的秋風掃過，一片落葉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學宮的秋風，吹拂的不僅僅是落葉，還有丹院首席學子的寂寞。
整個學宮都在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情，恢弘浩瀚的五行棋對決，林煙的身份，林煙和葉燃的關係……
相比之下，葉燃被立為學宮首席，反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
靈幽帶着葉汐離開了，秦臻則一直跟在兩人身後。
“你還跟着作甚？”
驀的，葉燃駐足，有點嫌棄的看向身旁跟着的秦臻。
秦臻張了張嘴，訥訥道：“我就問問，傳聞你們倆……”
葉燃扭頭在林煙的臉上吧唧了一口，而後挑眉看着秦臻。
林煙沒想到葉燃會當著秦臻的面親她，有些不知所措。
自出生起，她就被當成男子養大，也不知道作為女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樣的反應。
嬌嗔薄怒？羞赧撒嬌？還是躲進葉燃的懷裡，用小拳頭錘他的胸口？
這些……她都不會。
如果在之前，她還能裝傻一二。
可是現在……林煙只能僵硬着身體站在那裡。
秦臻瞠目結舌。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為什麼要把葉燃安排到林煙的身邊？
現在兩人變成這種關係，葉清塵知道了會和他拚命，他的師父鬼醫閻羅，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葉燃沒理會呆若木雞的秦臻，拉着林煙就跑了。
剛到寢舍門口，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男子，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燃少！”
凌木那如同冰雕一般冷峻的臉上，浮着一抹激動，將一個乾坤袋雙手呈到葉燃面前。
凌木終於知道這位燃少是何許人了，他就是主人的師父，東海三千客真正掌控者。
燃神。
主人的燃神香，就是以燃神的名字命名的。
凌木是隱衛，所以他不會追究為什麼傳說中的燃神，會是一個小小的少年，這不重要。
葉燃點點頭，接過了乾坤袋，見凌木似乎有話說，便道：“有話直說。”
“花海中的那位托我給您帶個話。”
凌木觀察着葉燃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她讓您……猥瑣發育，別浪。”
葉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