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枪英雄:宿命》 甼埜

夢已碎宇宙,北斗城。

城中一切如常,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涇宇傑和涇文傑在街上慢悠悠地逛著,彷彿又回到了末日之前。若不是背上的槍械那切實的沉重,他們真的會以為之前的經歷都是一場夢。

天空依然是絕對的黑暗,可城裡卻燈火輝煌,各種燈光把黑夜變成了白晝。城裡的人都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因為兩人突兀地到來而改變。

“所以我們怎么判斷它們到底是不是殭屍?”涇文傑問道,“應該不會是對它們開槍吧?”

“……”涇宇傑欲言又止,他無目的地觀察著周圍的行人,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叫賣聲不絕如縷,另有汽車鳴笛的聲音,討價還價的聲音,還有小孩的撒嬌和哭聲。想象中的嘶啞和低吼根本不能找到。空氣有些吵鬧,但這才是一個正常城市應該的模樣。

到底哪裡不對勁?這么大的事情藏師沒理由騙他。

“你覺得他們是殭屍嗎?”涇宇傑反問表哥道。

“我覺得是。”涇文傑的表情有些嚴肅,“我之前在‘叢林’傭兵團的時候曾聽聞過這樣的傳說:說有的城市被殭屍佔領後並不會變成我們想象的那種屍城,而是會變成‘偽城’。偽城裡無法找到任何殭屍,只有看起來跟正常人所差無二的東西在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天的生活。是不是跟現在的情況有點像?”

涇宇傑環顧了一圈,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感覺到奇怪。”

涇文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正玩著手機的“青年”,問道:“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嗎?”

涇宇傑順著表哥的手指看去,確實看到了一個男生在玩著手機遊戲,而且玩得還很起勁。但是他還是沒有發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再仔細看看,那個人的手機是黑屏的狀態,所以他玩的是什么遊戲?”涇文傑提醒道。

涇宇傑這才特意看了看,然後就發現那個人的手機屏幕真的是一片漆黑。不是吧?他一直玩著黑著屏的手機還能這么起勁?明明手機上沒有任何畫面啊?!

“這……這是怎么回事?!”涇宇傑驚問道。

“只能是因為它們一直重複同一天,但是手機的電量卻早就耗完了。所以就產生了這種玩假遊戲的情況。”涇文傑聳聳肩,語氣裡倒沒有驚訝的感覺。

涇宇傑點了點頭,看向眼前這些“普通人”的眼神越發地複雜起來,“所以這些人都是殭屍偽裝的?”

“按照藏師將軍的說法,是這樣的。”表哥點了點頭,“所以——咱倆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涇宇傑凝視著眼前“人”的平凡生活,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下頭:“好吧。”

北斗城外,看著涇宇傑二人一無所獲地歸來,藏師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抽出軍刀,細細地端詳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又把軍刀重新插回。

“靠!你剛剛拔刀幹什么?我還以為你要反水,差點就一槍把你崩了!”一回來涇宇傑就大呼小叫道。

“我要反水還送你把紅槍幹什么?爆裝備嗎?”藏師戲謔的笑了一下,然後沒再搭理涇宇傑,而是徑直來到涇文傑的面前,“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吧?”

“是‘偽城’嗎?”涇文傑慎重地問道。

“嗯。”藏師點了下頭,然後又看向那個“繁華”的城市,過了一會兒後他問道,“你們覺得這個霞光,到底是誰的霞光?”

“什么叫誰的霞光啊?”聽到這句話後的涇宇傑不滿地嚷道,“這是所有人共同的霞光,誰都沒有資格獨享好吧!”

“你少說點!”涇文傑狠狠地擰了他一下。

“哈哈哈哈,”藏師卻輕輕地笑了,“小傢伙,你很適合當英雄啊。”他拍了拍正吃痛著的涇宇傑的肩膀,然後轉過身拿出了手機。

“衛士2D火箭炮開火命令執行,另外,把涇宇傑取代我成為霞光最強屠屍將軍的事情宣傳出去。”

對方遲疑了一下。

“這是命令。”藏師補上了一句。

“明白,”對方說,“但是有兩件事情將軍應該知曉。”

“但說無妨。”

“衛士2D火箭炮是我們唯一的重型火力,這件事很可能是亞瑟那狗賊的陰謀。”

“……”藏師沉默了一下,“這我已經知道。”

“另一件事……啟殷老將敗北戰死了……”

“……”這次藏師沉默了更長時間,“細說。”

“屍隊突然失去了控制,再加上殭屍空軍和炮兵的反目,就……據倖存的士兵報告說,他們曾聽到殭屍王的吼聲。”

“我明白了。”藏師深吸了一口氣,“先按當前指令執行,再等我後續指令。”

“是!”通訊掛斷。

這一次涇文傑和涇宇傑都沒有說話,而藏師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向二人做了一個手勢:“我們離遠一點。”

夢已碎,陳寒和初至的白小飛已與眾人熟悉,而風華仍未醒來。

“廢物級所受的傷果然不能以常理看待啊,”花風感慨道,“萬能的血瓶都完全無效。”

“廢物級(),果然又是一個我只能仰望的境界()”四野暮冥也感慨道。

“害,不至於,廢物級現在都爛大街了。”白小飛安慰道。

“那我這連廢物都沒到的人豈不更廢物,啊不,更沒用(悲)”四野暮冥裝出悲傷的樣子說。

“夢已碎的人的實力也不能以常理對待,比如這個廢物在實戰裡未必能贏我這個萌新。”陳寒拍了拍四野暮冥的肩膀說。

“不至於吧?”白小飛卻不怎么相信,“好歹我也是個高級廢物,理論上我應該比風華還要強一點。”“要不咱倆來一局試試?你可休息好了?”陳寒亦不想改變自己的看法。

“我倒是沒事,”說著白小飛就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走吧。”

撒哈拉。

太陽雖無,炎熱卻未見減少,但沙子的隔熱效果卻因之大幅增強,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挖那么深的大坑。

此時正是休息時間,有兩個人已經累得昏睡不起。連續四天的跋涉讓他們身心俱疲,然而沙漠依然未見盡頭。

“代馨,還是沒辦法聯繫上本部嗎?”左平站在代馨的身旁問道。

代馨搖了搖頭:“事實上自從太陽熄滅之後信號的干擾就更加嚴重了,之前的長波通訊還能做到在地面上傳遞幾千米的距離,現在長波通訊已經完全癱瘓了。”

左平想了想,說:“長波不行,那短波呢?”

代馨無奈地笑了一下:“會長你是不是熱糊塗了,短波是根本沒有辦法進行通訊的呀。”

“嘗試過中短波嗎?比如類似於電報的那種信號。”

“啊!”代馨驚呼了一聲,“我試試。”

十分鐘後,“這個倒是可以,但是中短波是做不到跟太空通訊的呀。”代馨再次無奈道。

“正常情況下,總部那邊應該在關注過這裡的情況。”左平依然是一副沉思的表情,“長波無法傳播但中短波可以,那是不是可以把暗態物質以中短波的頻段發射出去?”

“暗態?”代馨先愣了一下,“波恩愛因斯坦凝聚態嗎?這種狀態的物質雖然較容易轉化為波動態,但它怎么說也是物質呀,這樣要消耗的能量會把我這裡儲存的能量全耗完的。”

“暗態物質之所以能降低光子的速度,就是因為它能夠吸收希格斯粒子,這樣的話,它的變化必然會對希格斯粒子的密度產生影響,而希格斯粒子的密度變化總部是有能力檢測到的。這就是——”

“信息。”代馨接道,“會長的想法很好,但我們確實不能沒有能量儲備。”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暗態物質本身的波動性?”左平略加思索後說道。

“你是說把它們以粒子流的方式發射出去?”

“是的。”左平點頭,“我們可以通過改變發射的頻率來表達我們的信息。”

“二進制信息嗎……這種信息恐怕會給他們的翻譯工作帶來困難。”

“但是我們已經無路可選了。”左平的聲音裡也透有一絲無奈,“那兩個人已經累倒了,你也沒有能力再帶著這個箱子走多少路了吧?”

“好吧……”

“多發幾次吧,重複的信息更能方便他們破譯。”

“可是我這裡的能量儲備就只能發射一次這樣的信息。”

“好吧,”左平嘆了口氣,“那算了。”

某處草原上,一個綠髮少女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把四周輕輕照亮。她叫零,當初被葶燁安置在這裡時,葶燁曾答應過她每個星期都會來找她一次,可是這次,他失約了。

“你到底去哪裡了?”她看著夜空,自問道。

“他沒有幾天了。”一個聲音響起。她看向草原,那是一個紅光環繞的斗篷骷髏。

“你是誰?”她警惕地問道。

“Judge——仲裁者。”對方答道。

“你剛才說的‘他沒有幾天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沒有幾天的生命了。”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我沒說要你相信,你也不需要相信,因為你的行為並不能改變結果。”

“……”聽到這句話後的她陷入了沉默。

而仲裁者亦沒有說話,只是一對暗藍色的光球在斗篷下詭異地閃爍著。

許久,她抬起頭問道:“所以你為什么要找到我?”

“幫你解開能力的限制,這樣你能做的便不再只是等待。”

“你……”這時她已經明確檢測到了權限的全面放開,而且也沒有查找到惡意程序的存在,“你為什么要幫我……”

這次仲裁者的聲音裡似乎帶有著點許笑意:“我也不知道。”

說完,仲裁者的身影便突兀地消失,沒有任何前兆。

她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後心神開始集中。再然後,她慢慢地懸浮在了空中。

強大的計算能力讓她無需適應就能掌控權限開放之後的系統,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在這個世界上,除去來自那個人的記憶,她所知道的就只有葶燁,再無其他。

大約一分鐘後,她終於將所有新開放的權限整合處理完畢,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權限沒有開放。

那個人為什么要單單留下這一個權限呢?她想不明白,但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自己。

算法啟動,對最後一個權限的破解開始進行。

而在此期間,她始終靜靜地飄浮在草原之上,柔和的綠光從她的身上滑落,為草色套上了一層朦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