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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塵彆扭的坐在被子上,臉紅如滴血,看着她笑得開心,也只得縱着她。

“想說什麼?”

不岔開話題,雲溪塵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條,因為羞澀而暈厥的神龍。

“想說我心疼國師大人跑來跑去,所以你早點休息。”

顏啟盈說完對他做個鬼臉,還嘚瑟的抬手射出歲星之力,直接把屋內蠟燭熄滅。

“……”

國師大人。

我教你修鍊,是為了讓你在床里吹蠟燭的?

雲溪塵又羞又無奈。

想知道臉紅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樣嗎?

那就是全身血液都涌到臉上,似乎都要把臉皮衝破,整張臉好像都隨着心臟泵血而砰砰跳動。

“不知羞的小妖精。”

雲溪塵嘀嘀咕咕一句,終究還是妥協,將厚實的外袍脫了。

然後他就迅速鑽進被子里,背對着她平心靜氣。

不能再臉紅下去,他怕爆血管。

顏啟盈根本就沒聽到他嘀咕什麼,這會兒也鑽進被子里,直接摟着他僵硬的脊背,像只小貓似的貼着他。

“好夢,我的國師大人。”

下一瞬,她就睡著了。

“……做鳥還真好,最起碼不會失眠。”

雲溪塵無語望着床幔,心跳亂七八糟。

他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很糾結和她躺在一個被子里,到底還是不對的。

他們連婚約都沒有。

她才只有六歲……

算了,她才六歲而已,還是個小孩子。

於是雲溪塵過了自己心裡的坎兒,閉上眼睛也睡著了。

他的確很累。

臘月二十八,洛宣終於找到目擊者,證實呂先當時的確在酒館買畫眉。

幾經調查也找到賣畫眉,真正的殺人犯,那個挑擔的老頭。

於是二十九的傍晚,兄妹四人回到宮裡。

相處的機會多了,再加上有顏啟盈這個人見人寵的妹妹在,三兄弟比之前和睦很多,顏轅基很開心。

於是……就賞了女兒。

對,只賞女兒。

這三個臭小子馬上成年,居然還需要才六歲的妹妹調節,他們值得賞嗎?

沒拖出去打一頓,都是暴君陛下仁慈。

一直到近子時,顏啟盈才從龍吟宮回到鳳鳴宮。

她胖乎乎的圓臉上,多了一堆吻痕。

都是爹爹娘親們太想她,抱來抱去挨個親的。

“唉!做小孩子真不容易。”

顏啟盈幸福的笑着嘆氣,走進紅色琉璃宮燈高懸的鳳鳴宮。

“蓮熏姐姐,茉霏姐姐……咦,池哥哥居然也在?”

小姑娘挨個打招呼,突然就看到一身青衣,披着淡綠色毛絨大氅的池安邈。

他身姿挺拔,貴氣十足的站在一群宮人之中,鶴立雞群特別顯眼。

更給了她一種莫名的踏實和眷戀。

“歡迎回家,盈盈。”

池安邈長身玉立在雪地中,就像春天破土而出的第一株蘭花草,充滿生命力和溫暖。

“池哥哥。”

顏啟盈興高采烈的大喊一聲,就直接跑去撲進他的懷裡。

池安邈將她穩穩接住,眉目深情溫柔的低頭看着她。

“哥哥在。”

他笑着應聲。

“你怎麼沒回家呢?”

小姑娘抬起頭,開心之餘還帶着不解。

“在等你回來一起過新年。”

池安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輕輕回答。

“那好,我們去放煙花,現在就去。”

小姑娘說完就拉着他跑。

“盈盈,我們還沒拿煙花。”

池安邈無奈的跟着她跑,寵溺的笑着提醒。

“是啊,回去拿。”

小姑娘停下腳步,又拽着他往回跑。

池安邈笑得肩膀都在顫抖,眉眼之中的深情化不開。

顏轅基早就派人給鳳鳴宮送了煙花,都是很安全很漂亮也很小的那種。

就等着女兒回來玩。

池安邈在側殿抱出一個小箱子,這是他給小公主準備的。

都是東嶽最好的煙花,有市無價,連光祿寺都買不到的那種。

放一根東嶽的煙花,等於燒掉京城的一個三進宅子。

這裡有幾百根,他早都派人準備好,等着小公主回來哄她開心。

果然,顏啟盈很快就玩夠顏轅基送來的煙花。

“放來放去就這麼幾個顏色,還這麼小,爹爹怎麼想的嘛!”

小姑娘將手裡的香都丟了,不滿的嘟着粉唇埋怨。

池安邈這才命小太監把自己的箱子抱來,笑着哄她:

“陛下也是怕你傷到,哪裡敢給你大煙花?哥哥給你準備了,你試試這個。”

“謝謝池哥哥。”

小姑娘開心的道謝,從小太監抱着的盒子里拿煙花。

每一根煙花都不一樣。

五彩斑斕,還有會轉,會飛的。

小姑娘又是尖叫又是跟着煙花跑。

明明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愣是跑出滿頭大汗。

池安邈就站在一旁寵溺的看着,她喜慶的紅衣,就像開在雪中的紅梅一般,美得一顰一笑都讓他忘不了。

“累不累?”

池安邈回過神來追上她,拿手帕仔細給她擦着額角的汗水。

“不累。”

小孩子有無窮無盡的精力,尤其是在玩這方面。

“那也別玩了,丑時都過了,你奔波一天回去好好休息,今天開始就是假期,我天天陪你玩,好不好?”

池安邈溫和的勸着她,抬手示意小太監將煙花抱走。

“今天就可以隨便玩了嗎?真好。要是天天都過新年,那就太幸福啦!”

顏啟盈牽着池安邈的手,興奮的明眸閃亮如星辰般許願。

“是啊!要是天天都過新年,就好了。”

鳳鳴宮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是多大的幸福?

他也希望可以天天過新年。

翌日,顏啟盈躺在寢宮睡到自然醒,仍舊不想起床,幸福的在錦被裡滾來滾去。

今天就是除夕,顏轅基上最後一天朝,沒捨得讓女兒來,所以她就放假。

花澗墨也不在宮裡,她不需要上課。

未來的十五天,她只剩下一個工作,就是玩。

“哈哈哈……”

小姑娘邊滾邊笑出聲來。

“公主,午時宮宴,您可別去晚了。奴婢給你洗漱換衣,好不好?”

蓮熏進門提醒她,還沒到完全恣意的時候。

“宮宴?能不能不去?我就想躺被子里玩,不想穿衣服,更不想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聞言垮下臉,無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