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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冷,別飛了。回去洗洗,早點睡。”

雲溪塵真的只是帶她飛一圈,然後便落回衍月宮。

“我今夜不能睡,我要給爹爹和娘親們守歲,祈禱他們長命百歲。”

小姑娘雖然沒飛夠,卻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畢竟爹爹和娘親們比飛翔更重要。

“你的祈禱,神准了,不用熬夜。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睡覺才能好好長個兒。”

雲溪塵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神明紅光乍現,轉瞬又消失不見。

平時她需要修鍊,夜裡本就睡得少。

難得放假的日子,他希望她能好好補眠。

“能跟在神明身邊,真好。”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胖嘟嘟的圓臉都是得意的喜色。

“乖,去睡吧。”

雲溪塵的笑意溫柔寵溺,輕聲勸道。

“國師大人,我今夜能睡在神明身邊嗎?國師大人是我的家人,今夜萬家團圓,我想陪着最重要的家人到天亮。”

小姑娘沒轉身離開,反倒是伸手抓住他的寬袖,小心翼翼搖晃祈求。

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烏溜溜的比世上最璀璨的寶石都要閃耀。

雲溪塵鬼使神差被她迷惑,輕輕點點頭。

不知道是因為今夜太開心,還是因為那句最重要的家人而感動。

雲溪塵牽着她的手往寢宮走,先是帶她洗漱,然後把她放到床里。

“乖乖睡吧,我就坐在這裡陪着你。”

雲溪塵邊說邊抬手放床幔。

冬季穿的厚,入睡前必須脫掉棉衣。

小姑娘乖乖脫衣鑽進被窩,使勁拍了拍床邊,糯嘰嘰的大聲道:

“我好了,換國師大人脫。”

脫……

雲溪塵一口氣沒喘好,嗆得差點沒暈了。

“小妖精,好好閉眼睡覺,不許胡言亂語。”

清冷的聲線依舊。

可能只有天知道,雲溪塵的心被她亂成什麼樣。

“可是國師大人剛才答應我,允許我今夜睡在神明身邊的。”

小姑娘說得委屈巴巴。

雲溪塵答不上話,她就繼續委屈巴巴叨咕:

“國師大人真的比我爹爹還像爹爹,我爹爹都不會對我左一個不許,右一個不許的說教。國師大人一天要對我說好多不許,總是對我束手束腳。”

比爹爹還像爹爹……

國師大人再次被傷了。

這小妖精還真是沒有一時不嫌棄他老啊!

“我不許你做的,還不都是不能做的?”

雲溪塵心不在焉的回一句。

“為什麼不能做?四天前,神明不也睡在我身邊一夜嗎?四天前可以,為什麼四天後就不可以?國師大人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小姑娘氣鼓鼓的指責,坐起身一把拉開床幔,瞪着雲溪塵明顯神情不太好的俊美容顏。

強詞奪理?

六界之內,還有誰會比小妖精更能強詞奪理?

四天前可以,是因為他心裡沒有負擔。

但是經過她飯前的四句詩,他躲着她都來不及。

還敢脫得只剩下裡衣,和她躺在一個被子里,由她抱着自己的腰?

“我說不行就不行,快睡覺。”

雲溪塵伸出食指推着她的腦門,強行把她又推回床幔里。

小姑娘倔強的在他收回手時,立刻又鑽出腦袋,氣哼哼的反駁:

“國師大人是神明,正月初一更是不能食言的日子。要麼你上來,要麼我下去靠在你懷裡睡,總之你答應我的事情,必須做到。”

“……”

雲溪塵無語。

這小妖精今夜也太能作了。

看她的樣子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

“我上去,你別下來,再凍壞了。”

他沉默猶豫好一會兒,終於妥協。

熄滅蠟燭,脫掉外衣,他又穿一件夏季的外衫。

這件外衫料子柔軟沒有任何綉線,不會劃傷她。

最重要的是夠飄逸,層層疊疊的薄紗堆疊,即便摟着都感覺不到任何接觸。

雲溪塵這才放心的上床,老實的鑽進被子,規規矩矩躺在床外。

顏啟盈果然立刻纏過來,只是她摸了好幾次,都沒找到雲溪塵的胳膊在哪裡。

“國師大人,你這到底什麼寢衣?我連邊都分不出來。”

小姑娘就很好奇。

她每天一身寢衣換,半年換一百多套,也沒見過他身上這種。

“我就在你身邊,老實去睡,不許研究我的衣服。”

雲溪塵心若止水,閉着眼睛吩咐。

黑暗之中,小姑娘對他吐吐舌頭,根本就不聽他的話。

新年期間,孩子最大。

她才不聽命令。

於是她的小手就沒消停,不停的在雲溪塵身上試探,想要找到他的胳膊到底在哪裡。

“……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雲溪塵是真生氣。

不換這身衣服,她也就是摟着他。

現在可好。

她是摟不着,居然差點將他上身都摸遍。

堆疊的輕紗,她摸不出來哪裡是哪裡。

可是他身體的感覺正常。

臉早都紅的猶如火燒。

“哦。”

顏啟盈終於被威懾住,乖乖收了小手,只能依偎在他身邊。

“神明大人,我就是想抱着你的胳膊睡。”

糯嘰嘰的聲音透着委屈。

“不許。”

雲溪塵狠心拒絕。

他不是五六歲的孩子,他已經知道授受不親。

哪兒有被子里抱來抱去的?

她不知羞,他已經知道。

“哇……國師大人,你打了我,又冷落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連靠近抱着你都不許?”

小姑娘立刻委屈巴巴的哭了。

雲溪塵的耳朵差點沒被她的哭聲震聾。

國師大人的心立刻就軟了。

本來打她就已經很後悔,這會兒哪裡還能聽得了她的哭聲?

“好好好,你別哭了,我讓你摟着就是。你沒做錯事,是我不好,不哭啊!”

雲溪塵乖乖把袖子的輕紗從身下扯出來。

這就是顏啟盈一直摸不到邊的原因,因為都壓着根本就沒有邊。

小姑娘這才心滿意足的止聲,試了試摸到他胳膊的輪廓,用力抱在懷裡。

順便將眼淚擦到他的袖子上。

“國師大人,新年第一天,你就把我惹哭,舊年的最後一天,你也把我打哭。唉!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

糯嘰嘰的聲音還是有點委屈。

她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難帶的主人?

她的寵生怎麼就這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