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暉對上雲溪塵，用一個成語形容最為貼切——蚍蜉撼樹。
然而清暉既然敢來，又敢拿顏啟盈做誘餌調出雲溪塵，必然已經做足準備。
所以這會兒面對雲溪塵，他根本毫無一絲懼意，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
“國師大人，本真人知道你法力高深，但你到底是個普通的凡人，即便是兩百多年的清道又怎麼樣？你還能比的過龍嗎？哈哈哈哈……”
清暉說完狂笑起來。
“……清暉，你八成是腦子有病。你連國師大人的真身都看不出來，你到底在得意什麼？”
顏啟盈就很無語。
這老道是不是修鍊的時候，把腦子轉換成了法力？
為啥他那麼大個腦子，居然是個空的呢？
國師大人還用比的過龍嗎？
他就是神龍一族，還是天資修為最高的那一條。
“本真人在得意，你們兩個要死在一起，做一對……不對，你們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魂魄。那就一起做一對魂飛魄散的鴛鴦飛灰，再去膩膩歪歪纏纏綿綿吧。”
清暉終於笑夠了，邊說著這番話，邊揮動他的雙手。
突然，一道道龍氣升騰入空，卷着清暉不停旋轉，其內居然真的有龍吟聲。
“國師大人，清暉居然是條龍？”
這怎麼可能？
顏啟盈覺得，如果清暉真的是條龍，那麼她一定想辦法，讓國師大人換個真身。
太噁心人了。
“不過是條利用龍氣幻化的孽畜罷了。”
雲溪塵冷笑一聲。
他的龍心，卻突然從顏啟盈的妖丹里飛出來。
龍心離開顏啟盈的妖丹，絲絲縷縷的妖氣就從小姑娘的身體里衝出。
“……”
小姑娘還沒等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和雲溪塵的周圍就變成了牢不可破的巨陣。
雲溪塵的龍心又回到顏啟盈的妖丹內，就好像從來沒離開過似的。
“……國師大人，我只聽說過拿別人的心開涮，你這拿自己心逗着玩，是什麼意思？”
顏啟盈實在忍不住吐槽他。
雲溪塵牽着她的手，將她小心護在懷裡，微微蹙着眉頭瞪着已經變成一條黑龍的清暉。
“原來你一直想要得到池府這塊地，就是因為這裡有窮奇眼。你得不到窮奇眼，就騙了幾萬信眾為你收集靈氣和龍氣，才幻化出這麼一條低等龍，鋪下這麼簡單一個誅龍陣。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哼！天真。”
窮奇眼，就在胡姨娘的床底下。
胡姨娘本不是至陰之人，卻因為在窮奇眼上睡久了，把體質給改變。
“幾萬人？那就不止西山皇陵丟了龍氣，還有……莫非常白山也丟了龍氣？”
小姑娘終於反應過來，眉頭緊緊鎖起來。
雖然國師大人說，爹爹的江山很穩固。
但是這麼多龍氣丟失，肯定對國運有影響。
萬一導致天災人禍，是要生靈塗炭的。
“不怕，我現在就殺了這妖道，把龍氣釋放回去。”
國師大人一向很靠譜，當然也能想到小姑娘擔憂的事情。
“雲溪塵，你是真的小看我了。這些年你不離開皇宮，不發展信眾，本真人卻是一直在努力傳播道法，保佑百姓平安。所以本真人現在有幾萬信眾，而他們的命都是誅龍陣的陣魂。”
“誅龍陣，連龍都可以殺死，更何況你區區一個肉身？當然，你可以隨時衝破誅龍陣。但是你殺死幾萬人，無論你有多少年的道行都會毀於一旦，到時候我還是可以殺了你。哈哈哈……”
清暉是真的瘋了。
他居然拿幾萬人的性命綁住雲溪塵，根本就不給雲溪塵反抗的機會。
“國師大人，這妖道是真的瘋了。”
顏啟盈緊張的攥着雲溪塵的左手，一時慌了神。
“不用擔心，我不需要破陣殺人，自然會有人幫咱們破這誅龍陣。”
國師大人好聲安慰她，左手手指還輕輕摸了摸她光滑圓胖的手背。
小姑娘立刻就痒痒的笑出聲來，抬頭朝雲溪塵看去，軟糯糯的回答：
“那我們現在做點別的事吧！比如說，把這條假龍的龍筋剝出來，一會兒在陣里跳皮筋。”
“咳……”
國師大人差點沒被小妖精的玩心給逗笑。
他用咳嗽壓住笑意，無奈的垂眸看了小姑娘一眼。
“你還真放鬆。”
居然能想到跳皮筋？
你能不能好歹給處心積慮十幾年，製造這一切的清暉，稍稍來一點面子？
“賤丫頭，你找死。”
清暉果然被顏啟盈氣到發瘋，嗷嗷的大喊一聲。
黑色帶着霧氣的龍身，就朝顏啟盈攻擊而來。
公主府，修無痕原本在陪顏姒繪畫畫，還是畫的小花園裡的百花鬥豔。
只是這一次的參照物，是顏姒繪掛在房間里，他們上一次做的畫。
兩個人正你一筆我一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修無痕突然感覺到頭頂有一股不小的妖氣。
他當即放下手中筆，交代顏姒繪道：
“城裡有事發生，我去去就回。”
顏姒繪輕輕點頭，便看着修無痕飛身離去。
一道藍色的光影，如神似祇。
修無痕直接飛到空中，想要尋找衝天的妖氣。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個被烏雲包裹，看不清邊界的陣法。
“誅龍陣？還附了這麼多人命？”
修無痕微微蹙眉思考一會兒，立刻就明白過來。
除了對付國師大人云溪塵，還有誰值得別人費心十幾年，籠絡幾萬人的性命？
而後，他飛身離開。
誅龍陣內，雲溪塵也懶得再做戲。
他直接化成金光閃閃的龍身，和清暉斗在一起。
清暉只是一條假龍，可是他有真的龍氣護體，還有幾萬信眾的生命和靈氣加持。
居然一時之間，和雲溪塵打成平手。
顏啟盈坐在雲端，雙手抓着自己的腳腕，規規矩矩的看着兩條龍打架。
沒辦法，國師大人不許她攙和，她不敢去幫忙。
她既不懂破陣，也不懂殺龍放靈氣。
她也只能乖乖坐着不添亂，就算是給國師大人幫忙啦。
小姑娘悠哉悠哉的，甚至還在袖子里摸出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瓜子。
嗝吧，嗝吧，嗑得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