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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當然不會把你身邊的人,圈養成廢物。所以爹爹不是讓他去戶部學習嗎?那裡也可以增長見聞,管理天下稅收賬冊,與井添祿一起學習為國經商。”

這就是顏轅基的另一步棋。

他將池安邈送到女兒身邊,不止是為了讓他陪女兒玩耍,教會女兒增長見聞。

最重要的是,池安邈做為顏啟盈的青梅竹馬,他將來是有很大機會入女兒後宮的。

女兒的后妃,不能是個庸才。

更不能只是個唯利是圖的商賈。

池安邈一定要兼具商人的精明,以及掌握為國為女兒出力的本事。

說得更直白一點,除了井月風那個空有漂亮皮囊的蠢貨。

對於女兒選的另外五個少年,顏轅基都很滿意。

也自然會格外注意,多加培養。

“爹爹,我覺得這不一樣。井尚書再有本事,他也只是守在京城的家貓。池峰再唯利是圖,他也是雄霸天下的巨獅。您把小獅子養在家貓旁,怎麼能指望小獅子繼承雄獅的能力?這……”

小姑娘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完,李志恆公公就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陛下,殿下,鳳鳴宮出事了。”

顏轅基抱着顏啟盈大步回到鳳鳴宮之時,倉庫那邊被圍得水泄不通。

不僅太醫到了,連皇后,三妃和二皇子與三皇子,其她妃嬪。

大家都聽說出了事,一起趕過來探望傷者。

能驚動帝後,肯定傷的不輕。

顏啟盈都等不及顏轅基的大長腿走過去。

直接從他懷裡滑下去,一溜煙就小跑,擠入人群之內。

倉庫位於鳳鳴宮的最後方,也就是五位少年居住的房子的背面。

從倉庫翻過去,就是宮道。

大敞四開的倉庫門前,井月風和池安邈都虛弱的坐在椅子上。

井月風臉色蒼白,池安邈臉色泛着不正常的朱青色。

四個御醫正站在旁邊小聲討論藥方。

“皇上,傲尊公主駕到。”

所有人立刻轉移注意力,該給誰見禮就給誰見禮。

顏啟盈也沒時間讓這些人免禮,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們中間,擔憂的問:

“兩位哥哥,你們感覺怎麼樣?”

她不在乎鳳鳴宮損失多少奇珍古玩,她只擔心他們有沒有事。

池安邈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他起身晃晃悠悠給顏轅基見禮,禮數周全,毫無錯處。

小姑娘走到這個角度,才看見他的左上臂袖子被划出一條口子。

黑色的鮮血凝住袖子和傷口,顯然是被帶毒利器傷了。

井月風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指着池安邈就與小公主告狀道:

“公主,池公子想害死我。他故意拉着我去看北寧國進貢的弩弓,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中毒的人就是我,我就沒命了。”

此時帝後都在,井月風居然讓傲尊公主做主。

這天下之主還是顏轅基,不是顏啟盈。

淑妃實在看不下去侄子這麼蠢,連忙幫着打圓場:

“陛下,皇后娘娘,這孩子從小就膽小,又怕血。他嚇糊塗了,才會與傲尊說這種話。月風,還不過來給陛下和娘娘見禮?”

她邊說邊給井月風使眼色。

井月風趕快上前見禮,連之前來了許久的皇后,都才想起來剛剛問安。

“起來吧,你也嚇得不輕,有什麼話坐下說。”

皇后性子溫柔賢淑,怎麼會怪個小孩子?

顏轅基鷹眸冷冽,看着他們不出聲。

“爹爹……”

顏啟盈也想請示一下。

顏轅基威嚴打斷她的話:

“你宮裡的事,你處理就行。”

淑妃長出一口氣,陛下這是放過井月風,不追究他的目無君上。

小姑娘點點頭,轉身又問池安邈:

“池哥哥,你說一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口供從來都是當事人共同說明。

她不可能只聽一個人的。

“回公主,北寧國賠款送來的貢品,昨日陛下賞賜進鳳鳴宮不少,小李子和齊姑姑不太懂兵器分類和保養,就找我過來幫忙。”

池安邈搖搖欲墜的站起身,看着格外的倔強又守規矩。

至於鳳鳴宮進兵器這件事,並不奇怪。

顏啟盈不是普通公主,她是儲君,當然要文武雙全。

哪怕是做做樣子,顏轅基也會賜下來各種兵器。

昨天池安邈接到池家報信池安咫病危時,就在庫房幫忙整理歸類。

只要有池安邈在的地方,井月風一定會搗亂。

所以明明沒人請他,他昨天和今天都在倉庫。

逮住機會就刺池安邈兩句,總想把自己顯得比池安邈強。

“我家中昨日有事,請皇后娘娘准我離宮三個時辰。所以昨日工作沒做完,今晨過來繼續整理。半個時辰前,井公子也進來。他與我討論北寧國兵器,失手扣動弩弓,我發現不對就抬手推了弩弓角度。我知道井公子不是故意的,我沒事。”

討論兵器,討論到扣動弩弓,還是對着池安邈。

如果不是池安邈推了弩弓,那就不是只傷了上臂。

他明明中了毒,卻還說自己沒事。

這份寬容,聰明和大度。

井月風騎馬都追不上。

“你胡說,扳機分明是你自己扣動的。我什麼時候對着你?又什麼時候被你推了?你撒謊。”

井月風這會兒倒是學聰明起來。

不再沒有禮貌,當著帝後嗷嗷喊叫。

辯解的聲音不大,條理清晰。

池安邈低頭不出聲,一副任由井月風爭辯推卸責任的淡然。

“古哥哥,唐哥哥,你們當時在做什麼?”

顏啟盈轉身問最有可能是目擊者的兩個少年。

“睡覺。”

兩個少年不約而同回答。

他們倆都是暗衛,在皇宮裡,只在晚上負責顏啟盈的安全。

所以他們睡得晚,起的晚。

除非有武術課要上,否則上午是肯定不會醒來的。

“小李子,齊姑姑,你們當時在做什麼?”

他們的工作就是看守整理庫房,應該在的。

誰成想,他們倆跪在地上,恐懼又無助的回答:

“回公主殿下的話,奴才當時去拿松油,不在庫房裡。”

“回公主殿下的話,奴婢當時在打開庫房臨道的窗扇,想給庫房通風去潮濕。沒看見幾個架子後,兩位公子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