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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讀第一個字開始,雲溪塵就抓住她的雙手。

從她說腰開始,他就握着她手,從他的腰肢摸過,再到臉頰,然後是他的頭髮和耳朵。

顏啟盈被他嚇得舌頭都麻了,完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此刻她的眼睛睜大到,猶如見了鬼。

手心裡的感覺,跟過電似的。

天吶!

天吶!

國師大人到底在幹什麼?

不僅手上動作過分,他的丹鳳眼看着她的神色更是讓她想不明白。

那種深深的複雜的誘惑加在一起的眼神,簡直就像一汪深潭,讓她無法自拔。

“說呀!怎麼不說了?”

雲溪塵握着她發抖的手,笑得詭異的問。

“你、國師大人,你在幹什麼?你從前是不許我看你的,怎麼、怎麼現在居然讓我摸?”

顏啟盈鼓了半天的勇氣,才算臉紅如番茄,磕磕巴巴的問道。

雲溪塵微微低頭,鼻尖貼着她的鼻尖,危險氣息更濃的道:

“我若不許你看,你就看別人。既然你非看不可,為什麼不看我的?我比他好看,也會比他好摸的。”

“……”

轟!

顏啟盈的腦袋差點沒因為他這番大膽的話給炸沒了。

“你你你、我我我……我什麼時候看誰了?國師大人到底在說什麼?”

顏啟盈恢復理智的第一瞬間,就想推開不正常的雲溪塵。

現在這情況也太不對勁了。

然而雲溪塵根本就不鬆手,不僅是這樣,還抓着她的手,直接貼在他的胸口。

“這五年的時間真快。我的小妖精,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長大了成了思春的少女。我養大的妖精,怎能去惦記別人?你若是嫌棄我老,不如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我比任何人都強,都要好看的。”

雲溪塵越說越委屈,眼圈都有些紅了,卻仍舊倔強的一次性把話說完。

如果今天不說,他怕自己就是心裡再難受,也說不出來了

望着他紅彤彤的眼睛,讓顏啟盈使勁一個激靈。

這下別說雲溪塵在想什麼,她連在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嗯……”

她應該說點什麼呢。

她最近的確很好奇感情問題,或許真如他說的那般,她的確是長大了,情感也更加豐富,想要了解親情和友情之外的感情。

但是她真的沒有看別人,更加沒有想摸誰呀!

這些話讓她羞窘,讓她無奈,讓她很不舒服。

“國、國師大人,你到底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顏啟盈臉色通紅,眼圈都跟着紅了。

或許是因為年紀的確是大了一些,哪怕顏啟盈從未見識過,也從未體驗過。

那種佔有慾,讓她顫慄,讓她害怕。

“我……”

雲溪塵看着她眼角的淚光,原本已經準備的回答,當即就卡在喉嚨里。

他在幹什麼?

他當然是在宣布,她是他的。

他在嫉妒,他在生氣,他在想把她佔為己有。

雖然他不會真的禽獸到,現在就把她這朵花骨朵摘下來。

但是他想讓她明白,她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他等了好幾年,不是想等着等着就把她錯過了。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話過分了!他是真被嫉妒到失去理智。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小妖精,你還記得當年的承諾嗎?你說過,等你長大,你要嫁給我。你可還記得?”

雲溪塵深吸幾口氣,終究平復下心裡各種不熟悉的負面情緒。

這是他活了幾千年都沒有遇到過的,他也很困惑,也不知道如何舒緩。

或許這不是理由,但是他真的這麼隨心的做了。

“我不是依約在長大嗎?”

所以她犯了什麼錯,讓雲溪塵這樣說她?

“可是你的身邊有別人,你的眼裡也有別人。小妖精,你是不是喜歡池安邈?”

雲溪塵終於還是問出了口,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此刻的醋意。

昨天下午,雲溪塵去國子監門口接她放學。

但是他去晚了,她已經上了馬車。

馬車從他面前走過的之時,他清楚的看到,池安邈和她並排坐在一起。

兩個人笑得那麼開心不算,她居然摸了池安邈的臉。

那種專註快樂的眼神,不是少女看見心上人的喜悅,還能是什麼?

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就在其他學生出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中午在餐堂的事兒。

小妖精那麼用心給池安邈證明,若不是心裡有他,還能是什麼?

雲溪塵怎麼可能不醋?

不難受?

他躺在台階上想了一天一夜,自己還沒將這股負面情緒理清之時,她就來了。

“喜歡……池哥哥?”

顏啟盈傻愣愣的看着雲溪塵,好半天才輕輕嘟囔出聲。

她喜歡池安邈嗎?

她……不知道。

她不僅無法給雲溪塵答案,也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喜歡對於她來說,還是一道難解的謎題。

她問過黃虹律和池安邈這個問題,可是她們兩個人的解答,都無法讓她體會相同。

雲溪塵見她只是反問,根本就沒有回答自己。

只能無語的笑了笑。

而後,他錯過還愣在原地的顏啟盈,直接走到裡面去了。

“既然你回答不了,我也就不問了。你回鳳鳴宮吧!過去的話,作廢就是。你也不用放在心裡!”

他的這些話說完,便用神力將屋內所有紗幔放下。

隔絕了她,也隔絕了自己。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不可能放顏啟盈離開的。

可是當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時,他便知道自己從前的以為,根本就不正確。

哪怕他再愛她,但若她愛的不是他,他也做不到強迫她,把她綁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來。

或許從遇見她開始,他就不會拒絕她。

他只希望,她能活的好,活的快樂。

“……”

顏啟盈愣愣的看着他離去,又看了看滿屋子淡綠色的紗幔。

終究什麼都沒說,邁步就往外走。

她需要冷靜一下,她需要想明白他問題的答案。

翌日,顏啟盈坐在國子監的椅子上發獃。

這節是繪畫課,其他同學都跟着夫子出去採風,她以為身體不舒服為由留下來。

還將黃虹律留下來照顧自己,卻是推着池安邈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