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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啟盈終於摸夠了金龍,連晚飯都沒吃,就離開衍月宮去辦別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是之前她和池安邈商量,要訓練的樂師和舞姬。

據說已經初步安排好人,顏啟盈過去檢查之後,確定下一步計劃。

等她再回到衍月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古逸仙最近訓練很疲乏,顏啟盈不許他再半夜守屋頂,所以鳳鳴宮增派兩倍的護衛,燈火通明的巡視戒備。

顏啟盈很想告訴所有人,她一個毒妖之首,哪裡會懼怕普通人類?

但是這些話想想也就好了,若是真說出來,她怕最先被嚇壞的,就是她的親娘。

於是她只能接受他們的好心,接受這種明顯是浪費人力的保護。

第二天早朝後,顏啟盈就陪着顏轅基去看殿試。

春闈入榜的前二百人,才是有機會進入行德殿答題,角逐金榜的。

原本殿試應該距離春闈放榜後,最起碼要相隔十天。

但是因為今年國事繁忙,又是春獵又是邊關戰事,以至於顏轅基決定一切從簡。

主考官帶人晝夜不停,用了兩天一夜批改春闈試卷,選出前二百名,於今天早晨就被送入行德殿,開始進行殿試答題。

父女二人帶人來到行德殿的時候,舉子們都已經開始作答近一個時辰。

皇帝和公主到來,也要免通報,避免打擾舉子們答題。

或許是心有靈犀。

二百多名舉子,十人一列,做足二十排。

這麼大的方陣之中,顏啟盈一眼就能認出穿着同樣靛藍色衣服的花澗墨。

她看向花澗墨的時候,花澗墨也回頭去看她。

然而二人只是對視一眼,花澗墨微微頷首,之後便轉回頭去繼續作答。

而顏啟盈也沒有走過去,反倒是走到別的舉子身邊,仔細的看着他們答題。

顏轅基看了幾個人的,似乎都不是很滿意,最後就走到花澗墨的旁邊,站了好一會兒。

顏啟盈也低頭認真的看,只是這種高難度的答題方式,她需要咬文嚼字仔細思考。

人家都寫完了,她連一半都沒分析出來。

想讓她選擇出三甲,實在是太難了。

看了幾個人的,顏啟盈就覺得頭昏腦脹,滿腦子之乎者也。

如果她知道後世還有一種考試叫八股文,估計顏啟盈就頭疼的直接薅自己的羽毛。

哎呀天吶!

那簡直是自虐啊!

也是虐別人的答題方式啊!

大概半個多時辰,顏轅基和來時一樣,帶着她悄無聲息的離開。

“傲尊,你可有屬意的人選?”

顏轅基帶着她徜徉在春日的皇宮小徑上,四周種植着各種花草,草木的清香怡人,可令人心曠神怡。

“爹爹想聽實話?”

顏啟盈歪頭笑着看向顏轅基,俏麗的小臉上寫着調皮兩個字。

“想聽假話。”

顏轅基微微動了動眉頭,如此回答。

“假話嘛!那就是我覺得這一批的舉子,皆是人才飛揚,各個都是魁元之能。大域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才,那當然是我爹爹英明神武,治國有方,才能大手一揮將天下文曲盡攬入朝。”

顏啟盈雙手背在身後,兩腳相繼落地,蹦蹦躂躂的跟在顏轅基的身邊,少女氣十足。

也證明她此刻說得話,根本就是在哄自家爹爹開心。

“這是假話嗎?爹爹怎麼覺得,你在說實話?”

顏轅基哈哈大笑,爽朗開懷的模樣,明顯十分享受自家乖女兒的馬屁。

李公公跟在身後,亦是笑盈盈的插話道:

“奴才也覺得公主殿下所言極是!陛下英明神武,乃是大域開國第一賢君。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既然上有賢君,下必令四海賢臣盡歸。君明臣賢,四海昇平,這才是萬世之盛世也。”

“傲尊是個孩子,你也是個孩子?莫不是真應了那句老話,老小孩小小孩?”

顏轅基收斂笑容回頭瞪了李公公一眼,但是嚴重笑意多過深沉,哪裡來的一絲話里的嫌棄怪罪之意?

“是老奴多嘴!老奴可不敢於公主這花骨朵相提並論。公主是天上的雲,老奴是地上的泥。不敢比,不敢比。”

李公公甩了甩拂塵,笑着弓腰謙遜回答。

顏轅基則是轉回頭又看向自家女兒,突然問她:

“你怎會突然想到,讓花澗墨參加春闈?”

花澗墨五年前進到鳳鳴宮之前,就已經是全大域最年輕的貢士,若不是突然進入選秀,他絕對可以在第二的春闈奪魁,順利成為大域最年輕的狀元郎。

可惜沒有如果。

他不僅僅了鳳鳴宮,還一直謹守本分,只是入國子監教學。

顏轅基一直都以為,花澗墨是放棄了科舉這條路,是要安心守在鳳鳴宮一輩子的。

“為了讓籠中鳥回到天上啊!爹爹,我一直覺得,無論的女子還是男子,都應該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別人捨棄一生的理想,陪着我胡鬧撒野。”

顏啟盈看着顏轅基十分肯定認真的回答。

這話不僅僅解釋了花澗墨參加春闈,更解釋了,她為什麼一心要舉薦唐鴻飛去邊疆。

他們都是為了她折斷翅膀的鳥兒。

她想讓他們重新回到藍天,找到屬於自己的新生。

這話一出,顏轅基就肯定,這五年來,六個少年,無論是什麼性格的人。

即便是井月風那樣莽撞無腦的人,都從來沒有一個人對顏啟盈泄漏過,他們六個人的真實身份。

顏轅基的眸色深了深,有那麼一瞬間,他看着天真無邪的少女,想要將真話出來。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是又咽了回去。

既然顏啟盈不想把他們留在身邊,那必定是對他們無意的。

所以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總歸都是不喜歡的。

但是自家女兒這心思,也就更難猜了!

花澗墨是文魁,她不喜歡。

唐鴻飛是武魁,她同樣不中意。

那麼女兒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他要不要打聽一下女兒的喜好,重新再給她選秀一次?

畢竟女兒才十歲,還有五年的時間,放在一起培養也能算青梅竹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