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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東風一凜,對啊,神經細胞損害的逆轉是世界性難題,你竟然能解決這問題,確實太誇張了。

他恨不得馬上質問蕭鋒,卻又不敢插嘴,生怕打斷老頭的思路,急得差點抓耳撓腮。

韓教授接著說道:“更誇張的是,你說表達轉錄因子Neu

oD1可使神經元再生,這,這簡直是要顛覆學術界共識啊!”

韋東風的面色徹底變了。

即便不是神經學專業出身,神經細胞不可再生這種基礎知識他還是知道的。

見韓教授不再說話,韋東風趕緊叫道:“蕭鋒,你解釋一下,神經元怎麼可能再生?”

“理論上說……”蕭鋒剛說了四個字,另外一個教授就譏諷道:“理論?蕭教授,你不會想憑空口白話推翻學術界共識吧?”

另一個教授冷笑一聲:“呵,要是成果強到這地步,該拿諾貝爾獎了吧?”

見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蕭鋒憤而起身:“你們的專業能力太差,不足與謀!”

見他走開,一位教授搖頭:“這是無話可說,心虛了?”

“那還用說,可惜了江海葯業的經費,就這麼被騙了。”

韋東風沒心思聽他們瞎掰,抓住水平最高的韓教授使勁盤問。

問了半天,終於確認:蕭鋒那混蛋,真的是無言以對逃跑了。

他那狗屁理論,完全是瞎扯。

韋東風氣得眼前發黑,現在看來,無論之前蕭鋒的成果,還是現在王磊的成果,全特么學術造假啊!

怎麼辦?

他左思右想,在屋子裡轉悠了好久,決定還是要誠實彙報,自己擔不起這責任。

彙報了,主要責任是蕭鋒的。

不彙報,難免替蕭鋒挨板子。

他在盤問韓教授的時候,李校長正滿心歡喜地品着茶,等待着自家學校成果亮相,轟動世界。

忽然長不大的愣頭青蕭鋒跑了進來,氣咻咻地說道:“李校長,有人研發了能治癒阿爾茨海默症的成果,準備聯合我校、美奧診所、一院、江海葯業聯合發布。”

聽到治癒阿爾茨海默症,李校長端着茶杯的手凝在了半空。

聽到美奧診所等聯合我校發布,李校長騰地站起身來,差點打翻茶杯。

“你說真的?治癒阿爾茨海默症?美奧聯合發布?”

“對,但是韋東風硬說這是假成果,阻擾發布。”

韋東風阻止?李校長冷靜下來:“詳細說說。”

“說了你也不懂。”

李校長氣得手一抖,血壓突突突狂飆。

但是想想蕭鋒這貨打從進校就這樣,也甭指望他改了,李校長只好做心理建設: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做好建設,李校長和顏悅色地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說服我呢?”

“美奧診所都確定了,這不是最有力的證據?沒有把握的東西他們敢確認?他們確認的東西,世界上誰敢輕易否定?”

李校長深表贊同,這話有道理,蕭鋒的智商還是夠的。

“我以我的人品擔保:是韋東風找的人水平低,看不懂。但我能看懂,這個成果是正確的。”

李校長再次點頭,要說人品,蕭鋒比韋東風可靠。

要說阿爾茨海默症的水平,蕭鋒絕對本校最高。

“您可以問問一院,他們怎麼看這件事。江海葯業那邊不用問,他們早就確認了,正準備推進臨床試驗。”

李校長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蕭鋒。

這貨雖然情商低,但智商是真高,每一句話都說在了點上。

一院老張雖然狡詐,但絕對精明,如果他認可,那就沒問題。

江海那邊更不用說了,真金白銀掏錢的事,沒把握能幹嗎?

李校長當即一個電話打給張院長。

張院長詫異地反問道:“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李校長傻了,馬上瞪着蕭鋒,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老實人刷了,這比被韋東風那種精明鬼戲耍可氣得多。

蕭鋒急了,沖電話里叫道:“王磊,是王磊的成果。”

張院長沒聽清,李校長複述道:“他說是一個叫王磊的成果。”

“王磊啊,那沒問題了,靠譜。”

李校長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道:“老張你說啥,你都不知道是什麼,就憑王磊這個名字就靠譜?”

“對,靠譜,老李你就放心吧,這是我們一院的成果,被你佔大便宜了。要不是咱們關係好,我馬上就得讓王磊取消聯合發布。”

“哈哈咱們誰跟誰啊。”

李校長大爽,能佔到老張的便宜,那可了不得。

掛斷電話,表揚了蕭鋒幾句,李校長準備親自去找王磊,還有那個代表美奧的章含妙,問個清楚明白。

然後再跟老張商量一下新的炒作方案。

沒走幾步,韋東風的電話進來了。

“李校長,不好了,蕭鋒學術造假,他的成果是假的。”

他沒打電話還好,李校長沒想起他來。

這個電話一到,李校長氣不打一處來。

“韋東風,你混蛋,我看你承擔不起肩上的擔子。”

李校長沒心思跟他廢話,說了一句就掛斷。

砰,韋東風嚇得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辦公室主任被下這種評語,哪還有半點希望?

思遠樓上,由於第一場報告還沒開始,王磊和蘇新月章含妙在十大展廳里閑逛,準備先學習一下其他專家的成果。

剛走進第一家展廳,王磊驚了。

迎面兩塊碩大的液晶屏上,正在循環播放手術視頻。

畫面是那麼的熟悉。

左邊那塊,放的是自己和蘇新月做過的血管手術,連昨天晚上剛做的季曉妮那台手術都在其中。

右邊那塊,是其他各類手術,包括孫愛紅那台AOSC、金阿姨那台間腦腫瘤,以及所有曾經錄像的手術。

許多專家學者和醫學生在觀看,一邊看一邊罵。

“誰幹的?放到關鍵之處就沒了。”

“每台手術都這樣,是哪個缺德冒煙的傢伙?”

罵歸罵,還是看。

因為每一台手術都有讓他們心痒痒的東西。

要麼是新術式,要麼是神乎其技的操作,要麼是無法理解的變化——比如那台AOSC蛔蟲的莫名痙攣。

剪輯者缺德冒煙地放了慢鏡頭,蟲體痙攣清清楚楚,就是看不出為什麼會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