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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在手中黑傘的傘面上分流成碎花滑落,驟然空曠下來的步行街上,夜風從四面八方的街頭巷尾吹了過來,讓人每次呼吸鼻尖都能感受到那種濕漉漉的血腥氣息。

恍然間,東野原的意識飄忽了那麼一瞬,停留在腦海中的【罪惡手冊】的扉頁,下面是長長的個人屬性。

【力量:22.9(弱)】

【敏捷:111(非常態)】(+60↑)

【體質:25.4(弱)】

【感知:14.7(極弱)】

【意志:16(極弱)】

【能量粒子親和度:雷、水、火;風光暗...(0)】

【天賦能力:影瞬,九眼六道(第二眼;第一道),精神之愈,鮮血之擁,蒼雷,時光沙漏、荒墟,蒼炎】

【複合能力:蒼雷*影瞬→飛雷無踏連斬,時光沙漏*影瞬→流沙之鱗】

【技能:小太刀二刀流劍術秘技/奧義.高級89/100,鋼琴,演講】

【術式:四階術式.藏劍召喚(稀有)】

【稱號技能:分解】

【人物稱號:正義的追隨者(罪惡值X10,持續30分鐘)】

【狀態:人體限制器(解除)】

屬性點:0

源力點:0

......

毫無疑問,這是自從北海一戰中東野原屬性突破100後,第一次突破110點的大關,身體上最為直觀的感受就是整個人變得更加輕盈,彷彿微微踮起腳尖就要乘風而去一般。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形容的或許就是他此刻旳狀態。

極短的一剎後,東野原沉浸在罪惡手冊中意識重新回歸。

眼前那個同樣打着一把黑色雨傘男人,就那樣佇立在街角對面,身形嵬然不動。

那雙漆黑的豎瞳,普通人哪怕只是對視一眼就彷彿讓人看到了殘酷的地獄,像是一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的恐怖獵手,而你已經走進了對方的陷阱,禁不住湧起一股遍體生寒的感覺。

但狐面下的東野原沒有那種感覺,他甚至沒有在那雙漆黑的豎瞳上多作停留,便移開了視線。

東野原看了看那些暴力追捕着想要逃跑人群的裁決司,又看了看剛剛那個被逼入牆角的社畜中年人留下的殷紅血跡。

到了這個年紀,或許生活的重負早就將中年人逼入了人生的牆角,可他咬牙日復一日地堅持了下來,卻沒想到今晚倒在了這裡...

不自覺地,東野原微微抬起頭,看了眼那凌駕高天之上、如月光傾城般“恩澤”萬物的恐怖天幕所降下那些絲絲縷縷的黑霧,腦海中又回想起不久前天空樹廣播里那個男人所說的話語...

他或許說的都沒錯,可他沒有問過這些普通人的意見。

那短短一分鐘的撤離時間,

或許一種選擇。

但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也許普通人活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

嗯...無論是在哪個世界。

東野原終於緩緩收回了視線。

伴隨着耳畔裁決司追逐猖狂的呼喝聲,以及更遠的地方很多人逃跑時慌不擇路遭受重擊栽倒在的慘呼,周圍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愈發濃郁了起來。

雨越下越大,路邊下水道傳來嘩啦啦地水泄聲。

街上的積水卻在逐漸變紅變深,水面下似乎有無數黑影晃動,如同一個個溺水的人張開手臂不停的掙扎,最後卻只能滿目絕望緩緩下沉...

“生命很輕...

但我以為不該這樣輕...”

東野原低垂下視線,狐面後傳來了一聲腔調怪異的輕嘆。

“的確如此。”

對面打着黑傘的男人走近了一些,停下腳步,他贊同的點了點頭。

第七裁決使蓋烏斯.萊茵能在這嘈雜躁作的雨聲中聽到東野原的話,這並不值得讓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他居然認同了東野原的觀點。

“我見過了太多太多的死亡,所以我更加尊重生命,準確地來說我更加尊重那些恪守權責和謹守本分的生命。”

蓋烏斯.萊茵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輕聲地說道,“無論是天人還是人類,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了生命的權責和生來所處的位置,構建成了世界運轉的秩序與規則,那些妄圖顛覆這些的生命就像是侵入人體的病毒,拔除他們,是維持這個世界運轉的最簡單高效的途徑。”

“那麼我在你眼中算是什麼?”東野原忽然問。

聽到這個問題,蓋烏斯.萊茵罕見地沉吟了幾秒,輕聲地開口道,“謀殺世界政府上議院的議員、裁決使的裁決司和審判官,他們都是秩序的維持者,同時你的個人行為也給那些不甘於本分的人類釋放了某些錯誤的信號,那麼...你應該是屬於比較烈性的病毒。”

說到這裡,蓋烏斯.萊茵微微抬起視線,充滿了死亡和寂滅氣息的豎瞳中視線筆直地射向了東野原。

“所以,我負責親自將你拔除。”

“真是讓人意外的正義控訴啊”東野原輕聲地嘆息道,“那麼倘若我還有一絲良知,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直接束手待斃。”

“不不不!”

蓋烏斯.萊茵卻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語氣有些森冷說道,“束手待斃那是對自首者的優待,而你...浪費了我們太多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所以你的懲罰,會格外的....嚴重一些。”

“有多嚴重?”東野原問。

“你會知道的。”

蓋烏斯萊茵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笑意。

話音落下,

整條街似乎都寂靜了下來。

遠處裁決司猖狂的呵斥聲,人群驚慌的逃跑和哭喊,以及耳邊那連綿不絕的躁作的雨聲...

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蓋烏斯.萊茵放下了手中的黑傘,隨意地丟棄到腳邊,雨傘隨風滾動了幾卷最後卡在了路邊的消防栓上。

沒人注意一把雨傘的命運。

此時此刻,宛如場景重現,蓋烏斯.萊茵身後的空氣中一陣漣漪當然,那陰森可怖的黑域彷彿奈落獄被顛覆投影到這個世界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無限延伸了開來。

規則.無限劍獄!

斬馬刀、太刀、大太刀...

騎士劍、斬劍、雙手巨劍......

不知何時,頭頂黛青色高天之上,一眼望去無數形態各異的兵器宛如無數柄達摩克利之劍懸於上空,一股攝人心魄的恐怖威壓讓人無端有種萬劍穿心之感。

蓋烏斯.萊茵的那雙漆黑的豎瞳彷彿來自深淵的凝視,沒有絲毫溫度和情感。

他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的“戰績”,所以和剛剛台上與桃宮臨也的劍術死斗不同,殺心微動便是八階半神級能力者才能掌握的規則之力

他凝視着眼前那個戴着狐面的男子,目光中有一絲好奇。

他好奇傳聞中的開放式.無限制領域,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居然能讓固步在裁決司那棟黑色大樓里幾十年的老人如此上心。

但願...

不要讓我失望啊。

蓋烏斯.萊茵的心中如此想道。

霎時間,【無限劍獄】中的曾經飲血無數的利劍都從四面八方齊聲發出了渴血的恐怖嗡鳴,如一場傾盆黑雨般從頭頂狂流而落,每一滴“雨水”都擁有着足以斬穿任何物體的恐怖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