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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雨舟把她失蹤的事,跟書俊說了。

一回到H國,書俊就經歷着“酷刑”。外公沒收了他的卡,他的車,他的別墅……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把他“驅逐”出了公司。

曾經揮金如土的他,成了無水之魚。本來在H國就沒幾個朋友,沒錢後的他,更孤立無援了。

這正合了他的舅舅們的心意。他們趁機火上澆油、添油加醋地挑撥、離間。外公徹底失去了信心,將濱海競買的土地也轉讓了出去。

這意味着,森海徹底退出了中國市場。書俊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沒辦法,他決定去服兵役,在軍隊里呆兩年。以退為進,等待外公回心轉意,伺機重新返回中國。雖然這種概率很小,他也要負隅頑抗。

服兵役前,他還打算去一趟M國,調查一下Je

y的事。這事在他心裡,一直放不下。而他已無經濟來源,寸步難行,連路費都沒有。

他又不願求助於姨媽。姨媽的工作室,也經營困難,連年虧本,生活都難以為繼。

雨舟跟他說若葉的事時,他才填了服兵役的資料,等待最後的批覆。他聽說若葉失蹤,恰如萬箭穿心。她到哪去了?她不會想不開,干傻事吧?

“寶貝,你一定要挺過來,等着我!等我回去找你!”他在心裡默念。

然而,遠隔萬里,光着急又能怎樣呢?他派人各處尋找。幾天了,都毫無音訊。

這邊,以廷知道後,也託人到處尋找。海蓉找了幾圈,沒找到若葉。她終日以淚洗面,以致一病不起。她食欲不振、噁心、嘔吐,呼吸困難。

雨舟送她去醫院,她也不去。雨欣也勸她,她仍不去。拖了半個多月,她才漸漸有了力氣。

一日,雨欣突然發現若葉的小說在更新。她上去留言,希望她告知她的下落。而她雖每天更新文字,始終不回信息。不管她在哪裡,只要知道她還活着,也就放心了。

她的小說,反響並不好,每天點擊率,銷售額都不好。尤其上架後,更沒幾人讀了。倒是那個叫“三寸陽光”的網友,每天照樣閱讀,評論,投推薦票,打賞。

雨舟也去評論區,以讀者的身份留言,她也以作者的身份作了回復。

一個多月後。

濱海。夕陽西下,金黃的落日,將天空和大海撩撥成鮮紅。

海岸邊,小樹林,一間小木屋。歸巢的鳥兒,唱完了最後一首歌,回到自己的“家”。

一輛布加迪,悄悄開進了小樹林的小木屋前,打破了鳥和樹的寧靜。從車上走下一個身材挺拔修長的男子,他徑直走到木屋邊,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裡探出頭來,看了來者一眼,又欲關門。

男子將門頂住,喜眉笑眼地說:“大作家,我千里迢迢跑來,你不歡迎就罷了,怎麼還讓我吃閉門羹呢?”說著,擠進門邊,倚靠在門上。

“你來幹什麼?”被喚着“大作家”的若葉,冷着眼,回身站在離他幾米遠外。

環視一圈木屋,木屋共有兩間,一間卧室,一間“客廳”兼廚房、飯廳。

卧室的門虛掩着,只夠一鋪床的空間。“客廳”靠窗的位置,一張小方桌,兼具飯桌和辦公桌的功能。靠近門邊,一張長方桌上,擺着炊具和餐具。

“你這木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呢。你打算做梭羅?隱居在這裡?”以廷不回答她,一屁股坐在牆沿的木凳上。

“是啊,這裡很好。我喜歡。”她淡然一笑,眼裡掠過一絲拒人千里的冷漠。

抬頭看着她,他笑着說:“你讓我為你做的事,我已完成四分之三的使命,特意來向你彙報。還有一件,需要你的參與……”算是回答了她的話。

“不用了,完成三件就夠了。”她從桌上的水壺裡,往一隻玻璃杯里,倒了一杯菊花茶,遞給他。

接過茶杯,他仰頭一飲而盡,哈了一口氣,“太爽了!這裡茶也這麼好喝。怪不得你要留下。”又將茶杯遞給她。她又倒一杯,遞給他。

“這邊,還有多餘的房子沒有?”他朝外瞧瞧,開玩笑道,“我也搬來,怎樣?”

“切!你這種金絲雀,還是關在籠子里比較好。千萬別來這種地方。”她嘲諷地看着他,淡淡微笑道。

“金絲雀?搞對沒有?你還大作家!我是男人,不是金絲雀!”說到“男人”,他的臉色略有變動。

瞥他一眼,她重複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呵呵,這個嘛,我自有辦法。”他搔搔頭皮,詭秘笑笑。

“一個土著民族,他們居住在一片荒僻的林子里,刀耕火種,餐風露宿,過着自足快樂的生活。可是,有一天,一群記者來了,用攝像頭將他們的生活記錄了下來。”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地喝了一口。“從此,他們原有的寧靜被打破了。一群群打着‘愛的旗號’的人,蜂湧而來,使他們曝光在各種媒體之下。”

盯着她的眼睛,以廷嘻嘻笑道:“我明白了,你在趕我走。知道你還活着,就足夠了。我呆會就走。可以嗎?”

“買下我小說版權的人,是你?”她眼裡飄過一絲迷霧。

“版權?”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無意識地敲開電腦,迷惑不解地問:“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地址的?”

“我從雨舟那裡聽說的。”此時,他也認真思考:連他魏以廷都做不到的事,雨舟怎麼知道的呢?

“雨舟?他怎麼會知道?”她望一眼窗外,夕陽已從地平線上隱去,天空恢復了沉寂。遠處的燈塔上,亮起了銀黃色的燈光。

是啊,雨舟怎麼知道的呢?雨舟當然無從知道。是書俊告訴雨舟的,他告知他,並不是要他去找她——他不願讓人打擾她,只是想讓他們放心。

而以廷逼迫雨舟告知了他。知道她的地址後,他迫不及待,連夜就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