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侠》 非玩家角色

慈遠絮絮著,臉上的紅暈仍未散去。

“是嗎,這麼說,你和呂九名已經相認了,他真的是你的弟弟?”

聽著小尼姑的解釋,王戊下意識地挑了挑眉頭。

“是,是的,他的胎記和小時候的一模一樣,還有那個長命鎖也是。”

話說到這,慈遠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笑容。

“所以阿戊,我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能夠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嗐,畢竟都已經答應你了。”

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卸完了妝的王戊又換了一副媚態。

“要是再言而無信,我可是真怕你會把我的嘴巴給咬下來啊。”

如是說著,王戊的臉上還帶著一副揶揄的神色。

於是慈遠的臉又紅了。

紅得讓人看著就想要去逗弄一番。

“我,我當時就是嚇嚇你,不,不會真的咬你的。”

彷彿是一隻小鳥那般的縮著腦袋,慈遠的聲音細若蚊鳴。

“誒,只是嚇我的嗎,那我現在幫你找到了弟弟,你是不是應該有一些表示呢?”

眼梢輕佻的王戊探出手臂,任之如同蛇似的攀上了慈遠的胳膊。

她感覺得到,慈遠的胳膊正在顫抖。

偏偏對方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興奮。

阿戊姐姐我啊,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未經事兒的小姑娘啦。

“你,你想我怎麼表示?”

哆哆嗦嗦地用手擋著王戊向上摸索的手掌,慈遠的眼睫微微低垂,一張小臉泛著酡紅。

小尼姑的身材不高,大概五尺,約莫一米六出頭的身段,坐在王戊這個一米七幾的姐姐身邊,自然是有些小鳥依人的。

故而,王戊只是向前坐了坐,便把她給半摟在了懷裡。

“呼。”

幽幽地將嘴唇湊到了慈遠的耳畔,王戊用手指輕繞著女孩的掌心。

“比如為我花錢,以哄抬聲勢,助我奪得那賞花之魁的名頭?”

“花錢,你,想要多少錢?”

恍若兔子的少女輕抿著嘴唇。

“一萬兩白銀。”

王戊湊得更近了,溫熱的鼻息吹動著慈遠的髮梢。

“一萬兩白銀!?”

慈遠的內息有些不穩,也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嚇的。

“對啊,如此一來,姐姐我的公務就可以完成啦。畢竟,你也不希望我為了公務,而向著那些男人們賣笑吧?”

王戊的聲音低語著,充斥著慾望和引人墮落的誘惑。

“所以你就幫幫我吧,給我花錢,幫我奪魁,好不好嘛~”

“可是,可是我沒有那麼多的錢啊。”

慈遠皺著眉頭,略顯為難。

“那你就去湊唄,能湊多少是多少嘛。實在不行,姐姐我啊,也只能夠委身於他人了。”

王戊故作哀怨地嘆了口氣,似一縷香風拂過,勾動了心絃便要離去。

“不要!”

聽到這話的慈遠,立馬就用雙手抓住了王戊的手臂。

“你不要什麼?”

王戊笑著問道。

“我,我不要你委身於他人。”

慈遠的臉更紅了,紅得都快要燒起來了。

“那你就給我錢吧。”

此時此刻的王戊,像極了一個正在利用美貌,來勾引男人為之花銷的惡女。

又像是一個正在通過話術,來誘導女人為之開酒的牛郎。

而慈遠呢,則是那種已經快要上鉤的純情男女。

果不其然,幾個呼吸過後,小尼姑就紅著眼眶,哆哆嗦嗦地取出了一個荷包。

“你,你且等等,我先數數,這裡面應該能理出八十兩銀子,不夠的我再去湊。”

“八十兩啊,你的身上就帶了這麼點錢?”

許是嫌棄地,用手指在慈遠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王戊臉色顯得有些不大高興。

“還,還有兩串銅板,我省著點吃,應該能吃到下個月了。”

慈遠小心地清點著荷包裡的碎銀和錢票,眼中的神色既委屈又可憐,恰如一個正在給混蛋的丈夫償還賭資的受氣包。

“兩串銅板,吃什麼能吃到下個月啊。”

“乾糧,饅頭什麼的……”

“那你把這筆錢也給我吧,我見不得你吃那些差的。”

“哦,好……”

“嘖。”

眼見著慈遠居然真的又掏出了兩串銅板,王戊的臉色當即一黑,跟著便用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別人問你要錢你就給?”

面對著如此的憨貨,她感覺自己都不用騙,就能讓其把武功心法的命門給說出來。

“我,我不傻的,你莫打了。”

低頭捂著自己的腦袋,慈遠的眼淚彷彿是就快要掉下來了。

現在的她,是還在想著該怎麼湊齊那一萬兩白銀,以幫助王戊掙脫當下的處境。

奈何一萬兩白銀並不是小數,故而她也沒有辦法。

“你,好了好了。”

目視著女孩淚眼朦朧的樣子,王戊也不忍心再逗她了,乃至將其給拉進了懷裡地輕拍著後背。

“我不需要你給我一萬兩白銀,在這裡做事也不必委身於他人,我自有護體和保命的手段,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你是說真的。”

感受著將自己給包裹起來的柔軟和幽香,小尼姑忍不住地抽泣了一下。

“當然是真的。”

“那你還讓我幫你奪魁?”

“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

“你,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呢?”

“因為我是個壞女人嘛,加上你又這麼可愛。”

王戊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壞笑。

惹得慈遠先是恍惚了片刻,遂忍不住地用額頭撞了一下其人的肩膀。

“你壞,我好。”

“是是是,我壞,你好~”

……

房間裡的對話親密。

雁飛樓外的街道上,一個身穿勁裝的女子依然在皺著眉頭。

因為她有些難以理解剛剛的所見。

六扇門的魏姜,原本是想要趁著公務的閒暇來履行諾言,以為白玉姑娘提供一些幫助的。

誰曾想,她只是在白玉的唱腔裡沉浸了一會兒,轉頭就看見了一個熟人被白玉給引入了樓上。

其實要說熟,她和那個人也沒那麼熟。

她只是在能夠叫得出對方的名字而已。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敢於斷言。

那個人,是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青樓裡的人。

因為她,是峨眉派的慈遠。

嗯……

舉目仰望著遠處的天光。

魏姜輕闔著自己那雙銳利的眼眸。

看來這梧桐櫸的水,當真是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