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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心悅暈倒在劉喬懷裡,待她清醒過來,本能想到睜眼就是劉喬在身旁,可是自己萬沒想到卻是瀋河。

她心中很是不好受,悶的時候就赤着小腳Y,坐在窗戶上給夢裡的女鬼設計心衣。

原先她是怕女鬼來到自己的夢裡,後來一點都不怕了。

每次心衣設計好了,心悅就掛在靠海的窗邊。

等心悅入睡的時候,就夢見女鬼在花好月圓的海上飄來飄去,再進心悅房間慢慢地解下自己的旗袍,繼而輕手輕腳地換上如月光般的心衣,又痴痴看着鏡子里的自己,雙手抱着自己隱隱雪白的身子,嘆惋落下淚水來。

又過了些日子,劉喬他們的新店又重新開張了,這回他們更加拚命,曉得他們家品牌的人,都說他們是變態管理,方方面面都做到讓人料想不到。

員工基本天天都在招,因為太嚴了,所以很多人做不下來。

他們的業績不止在商場的銷售,也往外跑,航空和一些公司的制服、學校的校服都定製他們家的衣服。

當然有付出就有回報,不管是業績和店面形象都把別的品牌壓下去,令人不得不佩服。

心悅下了班時常去店裡幫忙陳列,時常和瀋河一同在布置服裝秀,待到劉喬出現,她立馬閃人。

或者,等劉喬來了,她只和瀋河搭話,只給瀋河打下手,只和瀋河分析一件件衣服的賣點。

劉喬只假裝不覺,忙自己的。

員工個個都說趙心悅和瀋河是一對,心悅聽了紅了臉笑笑,在員工面前打趣的說,你們一個個就會胡說,回頭取消你們這個月的獎勵,看你們還滿口瞎扯。

員工們笑笑吐個舌頭,擼起袖子做銷售去了。

劉喬心情特別複雜,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緒卻無處消化。

周末的時候,瀋河提出要三人一起慶祝生意越來越好,心悅答應了,並改在她家裡聚餐。

一桌菜都擺好了,劉喬和瀋河來了,瀋河回回來都要帶束花送心悅。

現在心悅見到他們,臉上已經沒有當初的笑容,她連忙給他們倆倒了紅酒,讓他們快坐下吃。

心悅心頭緊了緊,直覺告訴自己會發生點什麼。

瀋河把一束百合往花瓶插,又瞧了瞧一桌菜笑着說,乖乖,你這麼厲害,全是做的魚,魚湯不錯,味道也很好,不過你一個閩南姑娘,會做水煮魚和酸菜魚很厲害,很有川菜的味道,麻辣麻辣的,今天我們確實要好好吃一頓。

心悅靜默,只往瀋河碗里夾了不少魚片,她這是在跟劉喬較真,每次在一起非得使他不開心,日子才過得下去。

劉喬筷子都沒有動一下,對着心悅微微笑說,我們想今年再開幾家店,你覺得如何?

心悅聞言仍然不理他,只端着玻璃杯搖搖杯中酒,只是用隱忍恨意的眼神和他交會,接着自己一口氣喝下一整杯酒。

方抬頭看向瀋河說,我沒有什麼意見,只是青館品牌換老闆了,是總公司的意思,讓年紀輕輕的女兒接手子公司。聽說新老闆沒有把心思放在青館品牌上,不知道下去會有什麼變化,你們還是別忙着開新店。

劉喬說銷售人人都能做,不過卻是最看不透的。

瀋河想趁現在生意好,他們多開兩家,做個倆三年,等他們錢賺夠了,再換其他行業。

後面劉喬他們談生意上的事,心悅都沒有聽到一樣。

心悅強烈的覺得自己很誇張的在假裝,這不應該是自己。

她望着落地窗外的海上,有對黑天鵝在海面上掙扎着,其中一隻黑天鵝被卷進海洞里,另一隻仰起脖子對着天吐了口血,最後也往海里投下。

心悅被這一幕沖得紛亂迭雜,瀋河的老實,瀋河的好,讓心悅的每一處骨髓都感覺自己是罪惡的,因為她對瀋河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心悅起身去拿來一件西裝外套,百般煎熬的走近瀋河,手勢很遲緩的往瀋河肩膀一披。

她閉上眼邊給瀋河量身子邊說,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像你一樣,喜歡我設計的衣服。

聞言,瀋河的心都要飄了。

劉喬還是一口菜也沒有動,和心悅剛剛一樣也把杯中酒飲完,然後他望向窗外的大海。

瀋河轉身看了心悅好一會兒,又當著劉喬的面說,悅兒,嫁給我,相信我會給你永遠的快樂和幸福,不管多遠,不管多久。

此話一出,心悅瞬間心驚肉跳,臉上忽冷忽燙,要怎麼回答瀋河?實話實說?拒絕?

心悅脈脈望住劉喬的雙眼,一顆心心酸苦楚直往下落。

劉喬的神經一緊,他點起一根煙沉鬱抽着,煙漫過心悅的小臉兒,多少次,劉喬對自己說,自己愛她,她愛自己,與他人無關,與他人無關......

此刻的她自語,劉先生走過來,問我一句吧!你不想我嫁人的對不對!問問我真心愛的人,劉先生你走近我的身邊好不好,拉起我的手問,或者牽起我的手往外跑......

見心悅沒有開口,瀋河轉而笑着問劉喬,心悅給自己做的衣服怎麼樣?如果結婚當天穿着心悅做的西裝,一定是最幸福的。

良久劉喬又持着兄弟之間應有的本分,微微笑着對瀋河說,我祝福你們。

轉而劉喬看她的目光這樣近而又這樣遙遠。心悅側頭過去,心驟然冰涼到了底。

這樣沒有勇氣。劉喬心說,心悅原諒我,原諒我......

難道他真眼睜睜看着自己嫁他人?心悅極力咽下眼淚,沒料到是他親口說出來。

心悅把酒杯落在地上,又撿起一片碎玻璃劃破給瀋河的衣服,划出一條裂縫的那一面正是一針一線綉着劉喬的名字。

碎玻璃也把心悅的手傷到,縷縷血絲一跳一跳的滴滿整件衣服,鮮紅的血暈散開,亦添了一抹相愛已幻滅。

心悅的血滴得劉喬傷心而疼惜,他連忙拿來藥箱要給心悅包紮,心悅甩開他的這種關心。

心悅無可奈何對瀋河說,如果我不喜歡你,如果這些衣服不是為你做的,你還要穿上嗎?你還願意娶我為妻嗎?

瀋河先是唬了一跳,隨後他寬和的笑說,悅兒,講什麼呢?別胡思亂想。你看,劉喬都說我們會幸福的。你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好,還是工作累了,我帶你去旅遊好不好,帶你去散散心。

她輕咬着小嘴兒,淺淺笑得溫柔對着瀋河說,”好,我嫁,我嫁......我願意嫁你。”

這一夜她的淚,在月光下流個痛快,三人之間的友誼,都變得不一樣。

她望着海水已無淚,希望夢裡的女鬼真現身和她說說話。

不知何時,穿心衣的女鬼真來了,“悅兒,悅兒,我來看看你。”

她只是怔怔看着女鬼,房中一點燈光也沒有開。她把頭靠近女鬼懷裡說,如今我和他真的連朋友都無法做了,你可否告訴我實話,情在你那裡是什麼樣的,你真的做得到不恨你的心上人?

女鬼說,你可別把青春都用來糾結和傷心,你對他的愛是勇敢的,他卻藏在心底,想替你直接把他拖出去斬了。我對愛情的理解很簡單,喜歡了就享受彼此,在男女之事的過程大家都是平等的,無關其他的。

女鬼說得坦誠直白,她心中縱然明白這樣的暢快相處。

她也想過嘗試換另一種生活方式,要麼放蕩不羈,要麼不斷更換男友,用各種瘋狂的行為來填補自己對愛的渴求,然而卻無法邁出那一步。

每天鬱郁,漸漸沒有了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