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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再喝一杯吧!”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嗡嗡的響着,紫薇搖搖頭,放下杯子,像哥們一樣,抬手準備在他腦袋上拍拍,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轉而落在他的肩膀上,表情不自然的笑笑:“謝謝,有你真好。”

“為郡主效勞,是狩琪的榮幸。”對上一雙感激的目光,狩琪溫和的笑着,抬手將茶壺擱置在矮几上,側目笑吟吟的望着她,他的腦子定格在剛才的一瞬間,似要通過清澈的大眼,看穿她心中所思所想,找到這一些稀奇古怪的論調的來源之處?

他有一種感覺,她絕對不是隨性之人,隨便吟幾句詩,編一個‘陶淵明’的名字糊弄他。

她應該知道他也是一個有涵養的人,他通曉四書五經,奇門八卦,天文地理,王府里的書他全部看完了,還沒有吃飽,又專門到府外搜羅天下的奇人異事,回到府里繼續研讀,在他記憶當中,就是沒有見過“陶淵明”這個名字。

由“陶淵明”他聯想到“阿凡提”想起了賞花宴,郡主曾經提起另外的一個名字,阿凡提幽默風趣,機智勇敢智斗惡人。

這個形象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讓他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為了了解阿凡提是何方人士,祖籍在何方,將來有機會去拜訪他?看看,他是否如郡主所言那麼詼諧風趣。

他委託袁野去調查,袁野利用自己手中的關係網,派他的手下花重金到各地收集有關阿凡提的情報,至今沒有任何關於阿凡提的隻字片語。

阿凡提的事情還沒有頭緒,郡主在半年之中,又說出了另一位重量級的人物陶淵明,前者以聰明睿智而著稱,後者以詩文聞名遐邇,這兩個人都非等閑之輩。

八年之中他錯過了什麼?

“呵呵呵,狩琪很樂意與你一起下南山,只是有一事狩琪不知,南山在哪裡?。”對上狩琪含笑的眸子,紫薇口張了張,就緊緊閉上了,突然之間,她不知如何解釋。

說實在的,她也不知南山在哪裡,啟國是否有南山,狩琪對自然風景的描述,一時引起了她的興趣,覺得此景與她嚮往的南山很相似,隨口吟出那一首詩,誰知還沒有等到狩琪的讚賞,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她心正亂着,隨口搪塞了幾句:“屆時我跟着你下南方去尋一座山吧。”

“對,南山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意境。”紫薇沒有再接下去了,她有理由相信狩琪已經猜出來了,她根本就不知啟國有一座南山,她實在是害怕與狩琪在深入交談下去。

她總是覺得兩人不是一個朝代的人,難免在見識和學識上有差異。所以兩人之間擱着一層薄膜,時代的差異使他們無法跨越厲害的鴻溝,超越自我。化解他們之間的疑惑。

狩琪的一番話打消了紫薇的顧慮,兩人的眼光交織在一起,互相看着,看着,突然,兩人相視一笑,擱在他們之間的隔膜突然化為無形,消失了。

紫薇心裡雀躍起來了,心裡放鬆了,精神也鬆懈下來了,坐了一天的攆車,疲勞漸漸爬上來了,她掩着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眼皮聳拉着顫了顫。

“郡主,累了,歇會。”狩琪雙臂撐在矮几上,身體前傾探過矮几,臉與紫薇的臉相隔不足半尺,突然,她的瞌睡嚇跑了,眼睛緊緊盯着他,一張笑臉在她眼前漸漸放大,紫薇屏住呼吸,他的目光在她疲勞的臉上掃視了一會。

他笑了笑,身子離開了她,伸出雙手把身邊的一個活動木板放下來,變成了一張活動床,擠得車廂里的空間更狹窄。

他起身,彎着腰,掀開身後的軟榻,下面就是一個大木箱,裡面裝滿了日常用品,他從裡面抱出小薄被子攤在木板上鋪好,再收起矮几,身子擠到紫薇的身邊,一把抱起了紫薇,把她放到床上,拉起薄被蓋好:“郡主,歇會。等你眼睛睜開時,就到了。”

紫薇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已經躺在床上,四肢懶懶散散的放鬆:“恩”充滿嬌媚的嗓音里還帶着一點慵懶,落在狩琪的耳里,心裡盪起了漣漪。

狩琪雙手撐在床沿,輕輕搖晃着,朝搖搖欲墜的眼睫毛吹拂着:“郡主,睡吧。”

一個遙遠的聲音抽走了她的意識,漸漸她的意識處於迷糊之中,說也奇怪,沒一會兒,紫薇就睡著了。

一雙深潭似的眼眸闔上了,身子隨着木床微微搖動着,窩進錦被裡沉沉的睡著了,深幽的黑眸、溫柔似水,看着熟睡的樣子煞是可愛。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淺淺的呼吸着,滿頭烏黑的頭髮順着光潔的額角柔順的披垂下來,淺綠的衣裙襯托着白皙的肌膚,像仙女下凡一般,大概被被子捂熱了,臉上泛起了片片紅光。

鬧騰了半天,她也累了,豫王趕來為她送行,無形之中給她增加了許多壓力,使她身心俱疲,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毛也是緊緊鎖着,雪白的柔荑緊緊的抓住狩琪的衣角,生怕他離開了。

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撫平眉間的皺紋,狩琪唇角含着淡然的苦澀的微笑:“郡主你還是對我不信任?所以把自己包藏起來,即使在夢中也是皺着眉頭,原來剛才你是在強顏歡笑,對付我?何苦?”

他輕輕的將她的柔荑握在掌中,壓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觸摸着他的心跳,告訴她,他會在她的身邊,給她帶來安全感,伴隨着她走完連城之行。彷彿她在夢中有所感應,嘴角微微翹起兩個委屈的酒窩。

眼眸露在深深的酒窩上,不忍破壞她的形象。修長的手指沿着鼻樑往下輕輕的拂過,在鼻尖上停頓了一下,再拂過酒窩,手指在酒窩上畫著圈圈,她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愛撫,嘴角微微彎起,嘴裡嘟嚷了幾句:“你壞!”身子一側,尋找着熱源,將腳抬起放到了他的腿上,尋到一個地方睡得更舒服。

一雙精緻的鞋子從薄被裡伸出來:“呵呵,這個小傢伙累極了。”隨手握着一雙精緻的鞋面。眼裡笑意盈盈,用手在鞋面上比划著,手掌攤開,一雙小腳正好一把握牢。

精緻的小腳上,穿着一雙漂亮的繡花鞋,緞面上綉繪着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樣,鞋頭綴着迷人閃爍着光澤的珍珠,珍珠串下是栩栩如生的吊鏈,走起路來,吊鏈一甩一甩別有一番風情,看得人眼花繚亂,引入產生無限的遐想。

鞋內墊着用香料熏蒸過的鞋墊子,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蕩着,引人遐想萬分。

他弄不明白,王妃為何專為郡主做這樣的鞋子,專門從王府派人送過來,叮囑着要給郡主穿上。說這一雙鞋子穿的養腳,通氣,易排汗,不易臭腳。

他真想脫掉鞋子,欣賞着這一雙玉足是何其可愛,張開的腳趾頭如珍珠一樣,圓潤通透。

突然,他腦子裡產生出來一個奇怪的念頭,男人頭、女人腳只可看不準摸。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一生之尊在於頭,出生就把天意求。相書云:“頭是百骸之首,諸陽之會,五行之宗,居高而圓,象天之德也。”頭是男人最尊貴的地方。從古以來,男人們莫不把頭視為自己尊嚴的代表。

有時候,女人的腳甚至比女人的相貌還重要,女人也是如此,沒有親密的關係,這個腳是不能亂摸的。人們對女人的腳是十分留意,三寸金蓮,是一種審美,男人摸女人的腳,就意味着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很深。

如果,郡主睜開眼睛,看見他一把握住她的腳,欣賞着她的玉足,發現她的腳比三寸金蓮大,郡主不知會有何反應?

如果郡主柳眉倒豎,那就說明她對他很反感,她一直對他存有戒心,只是表面上的附和,如果對他沒有敵意,反而媾和。這是女為悅己者容的一種回報。

口說無憑,不知怎的,他很想試試,一雙玉足就可以試出真偽,看出郡主對他是否有心,真如她剛才所言的那樣,願意隨他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玉足在他掌中發燙,一股燥熱從腹中湧出來,掌中微微用勁,不知不覺的握着的小腳,微微抖動了一下。

“恩,別胡鬧。”小腳使勁的踹了他一下,似感覺到在他的掌中不安全,有力往回抽,連抽了幾次,抽不動,小臉皺得更厲害了,嘴角翹得更高了。

抗議着:男人摸女人的腳就是調戲女人,即使是為了脫掉女人的鞋,也是對女人的調情,

“呵呵呵,調皮。”狩琪脫掉腳上的繡花鞋,手裡把玩着精緻的繡花鞋,從裡面抽出鞋墊子,香薰過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蕩着,狩琪心裡一盪,輕輕的在她的嬌嫩的腳板上點了點,前傾的身子壓住了她的腳,她不耐的動動腿,揮手在空中拍打着什麼。

在睡夢中她都有一顆警覺的心。剛才的喜悅消失了,狩琪心有一絲抽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郡主,何苦,你可知你這一趟出府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