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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墨傾?糊弄誰呢——”

一陣勁風襲向墨傾後頸。

墨傾眼神一凜,側身避開,同時抬手抓住其手腕,另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擰他的胳膊。

年輕人感覺胳膊一陣疼痛,卻沒有就此罷手,而是一掌朝墨傾拍了過去。

他確實是有點功夫的。

但是,一招一式都軟綿綿的,根本沒什麼勁兒。

墨傾隨意跟他過了幾招後,就將他按在了牆上。

“你——”

年輕人皺眉。

墨傾緊了緊手中的力道,疼得他吸了一口氣。

墨傾冷聲問:“叫墨傾怎麼了?”

江刻在一旁看戲。

戈卜林踱步走過來,往後靠在牆上,只手揣兜里,偏頭,戲謔地看着這個先前從頭到尾高高在上的年輕人。

他調侃:“對啊,叫墨傾怎麼了?你認識同名同姓的?”

他這樣實在是太欠抽了,哪怕年輕人半邊臉都被按在牆面,還是朝他掃射視線,跟要殺人似的。

年輕人說:“鬆開。”

墨傾不松反緊:“說個理由。”

“馬上就有人過來了。”哪怕武力上被碾壓,年輕人依舊不卑不亢道,“剛剛是我一時情急,我現在要看你身份證,核實一下你的身份。”

“你不用查身份證,網上搜一下她名字就行。”戈卜林笑眯眯地說,“我們傾傾啊,可是個上過國家台的。”

年輕人狐疑地往後看。

墨傾鬆開了年輕人,待年輕人肩膀一塌,狐疑地去拿手機搜索時,墨傾忽然上前一步,逼近了戈卜林。

戈卜林氣場秒慫,舉起了手,手掌向外,伸到胸前。

墨傾朝他淡然一笑,然後給了他腹部一拳。

繼而瀟洒轉身。

戈卜林背脊一彎,捂住了腹部,疼得差點維持不住五官的體面。

——不就叫了聲傾傾嘛,至於下手這麼狠?!

……

不一會兒,年輕人通過搜索“墨傾”,找到好幾條新聞。

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墨傾,神情有些古怪。

“這是你?”年輕人最終把手機屏幕對準墨傾。

墨傾揚眉:“不像?”

氣場不大像。

年輕人狐疑:“你不是該上高三嗎?”

“她把學校燒了。”戈卜林又嘴欠地補了一句。

“……”年輕人秒懂,猶豫了下,活動着酸痛的肩膀,“行吧,你們跟我來。”

是他忽然襲擊地墨傾,技不如人反而被按着揍,他沒什麼好說的。

四人走出崗亭後,村裡有幾個年輕人趕了過來。

“谷萬萬,什麼情況啊,忽然遠程警報?”有個寸頭問,茫然地看着三個外來客。

“沒事,一場誤會。”叫谷萬萬的年輕人說,“你們跟我換一下班,我帶他們進村。”

“身份核實了嗎?”寸頭問。

“核實了。”谷萬萬將三張表格扔給他們。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又有人問。

谷萬萬往江刻手裡的瓷瓶看了眼,說:“送夏雨涼的骨灰。”

“……”

那幾人頓時噤聲,眼神變得異樣起來,互相對視着。

谷萬萬沒有跟他們再聊下去,而是帶着墨傾三人進了村。

進村後,又走出一片長長的葯田,才真正見到房屋。

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棟三樓建築,外面豎起一個木牌,刻着“招待所”三個字。進門後,就是一個小前台。

前台沒人,谷萬萬走到後面,在抽屜里抹了一把鑰匙。

“幾間?”谷萬萬乜斜着三人。

戈卜林伸出三根手指:“三間。”

“喏。”谷萬萬挑出三把鑰匙,扔到了前台,爾後散漫地說,“跟我來。”

這輕慢的態度,着實讓人可氣。

戈卜林抓起三把鑰匙,分給了江刻和墨傾,然後盯着谷萬萬背影,輕聲跟二人嘀咕:“你們說,他是不是欠一頓打?”

“遲早。”墨傾手裡捏着鑰匙,接了話。

江刻也配合地說:“記得蒙住頭。”

“……”

墨傾斜眼看他。

江刻便又說:“不蒙頭也沒事,我給你們備了保釋金。”

二人:“……”就你掃興!

三人都是三樓的房間。

按理說,這種村子應該少有外來客才對,可上個樓梯的功夫,就在二、三樓見到好幾個人,似乎都是住招待所的。

“他們都是外來的嗎?”戈卜林好奇地問。“嗯。”

走在最前面的谷萬萬回了一句。

戈卜林繼續問:“人還挺多的嘛。你們村不是對外人出入看得很嚴格嗎?”

“嗯。”

“所以?”

谷萬萬:“這幾天情況特殊。”

戈卜林:“怎麼特殊?”

走到三樓走廊,谷萬萬忽然頓住,側身看過來時,抬手揉了揉耳朵,朝戈卜林挑眉:“想知道啊?”

“能說嗎?”戈卜林趕緊問。

“能啊。”谷萬萬嗤笑一聲,將身上那一件破大衣往身上裹緊了一些,悠悠補充,“但我不想說。”

戈卜林:“……”好想揍他!

“正好,”墨傾不疾不徐地說,“有些事情,我們也不想說。”

“……”谷萬萬想到夏雨涼的死,哽了一下,“村裡有人想跟外界建立聯繫,找了個村外的徒弟,明天拜師現場,全網直播。你們見到的,就是負責直播的人。”

谷萬萬從兜里拿出一根小木棍,往嘴裡叼着,挑眉:“可以了嗎?”

墨傾問:“溫迎雪拜師梁緒之?”

谷萬萬表情一變:“你怎麼知道?”

墨傾淡淡道:“聽過。”

“哦。”谷萬萬神情緩了緩,“他們確實花大價錢做了營銷。”

倒也不奇怪。

談完這事,谷萬萬又瞧了眼江刻手中的小瓷瓶:“該你們了。”

“我跟你講吧。”戈卜林確認了下鑰匙上的門牌號,“去我的房間?”

谷萬萬猶豫了下,點頭。

……

在谷萬萬進了戈卜林房間後,墨傾和江刻來到各自房間前,發現他們倆就住對門。

江刻用鑰匙將門打開,回首問:“來喝茶嗎?”

墨傾戲謔:“什麼茶?”

江刻說:“17度,新款。”

“成。”

墨傾從善如流地進了門。

兩分鐘,江刻遞給墨傾一瓶礦泉水。

墨傾接過來,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夏雨涼的懷錶里有你的照片,谷萬萬知道你的名字,大概也知道你的傳說,但沒見過你的照片。”江刻走到窗前,回過身,看了眼大剌剌坐在床上的墨傾。

“嗯。”

“這裡有你的故人?”江刻問。

“說不準。”墨傾頓了下,“我打算找村長問一問。”

“什麼時候?”

“明天。”墨傾說。

他們好心跑腿,村長有空接見?

沒這種事兒。

哪怕村長日理萬機,明天也得被迫放假。

江刻垂着眼瞼,盯着墨傾須臾,手指無意識蜷縮着。

半晌後,他道:“一起。”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墨傾跟他之間肯定是有牽扯的。一切跟墨傾過去相關的,沒準都隱藏着什麼線索,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到底是,因何而存在?

窗外忽然落起了雨。

雨水淅瀝,敲打在屋檐和玻璃上,發出細密清脆的聲響。江刻微微側過頭,有細碎的雨珠從窗縫裡掛進來,迷了眼。

墨傾似乎說了句話。

江刻沒聽清,回頭看她,問:“什麼?”

墨傾抬起頭,眼神很平靜。

她回:“沒什麼。”

江刻輕輕鎖眉。

“等見過村長後再說。”墨傾站起身,說。

江刻停頓半刻,望了眼墨傾,最終微微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