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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之祥喉頭傳來輕笑:“凌弟現在讓你很頭疼嗎?”

“不會!”

“那我也一樣!”范之祥說完便吹熄了蠟燭:“夜了,睡吧!”

睡在最外面的劉載義卻是很不爽:“之祥,明天我要和你換!幹嘛每次都把我擠在最邊上,凌弟傷心時,我也想安慰她啊!”

“你?我怕因為你睡姿不好,晚上被凌弟給丟出去!”范之祥淺笑一聲說道:“睡覺,再不睡,你就一個人回丙辰房睡去!”

聽說要把自己趕到丙辰房睡覺,劉載義馬上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只是他忘了一件事:這裡好像是他的宿舍,范之祥和李成尋才是“外來侵略者”吧?看到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小白搖了搖頭,趴在巫凌的枕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早,美玉三人組起床時,並沒有驚醒巫凌。經過昨天那些事,她也夠累的了。只是,如果把她一個人留在宿舍里的話,大家也是不放心的。雖然說驪山書院的安全措施做得還是不錯的,但是有過那天晚上那驚人一箭的前科,他們實在是不放心……

一直趴着的小白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三人:“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有我在,靈兒不會有事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小白說人話,可是突然一下聽到她的聲音,大家還是不由得被嚇了一跳。想想小白的水平,范之祥點了點頭:“我們會把早飯買回來放在一邊,等凌弟醒了後可以吃!她就拜託你了!”

“好的!”

巫凌這一覺一直睡到巳時才醒過來,她一睜眼,發現房間里只剩了她一個人:“小白?!”

“靈兒,你醒啦!”小白一聽到巫凌的聲音,馬上就跳到她的身邊:“他們要上課,所以把早餐留在這裡了,要我好好保護你!”

伸手抱住小白,巫凌輕輕的在她柔軟的身上蹭了蹭:“小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知道讓我們擔心了就快點好起來!不過幾天沒盯着你,就變成這模樣!瞧你那點出息!”嗯,敢這樣惡毒的跟巫凌說話的,除了小黑沒有別人了。巫凌轉頭看向蹲在窗台上的小黑,開心的笑了:“小黑,你回來了?!”

本來以為巫凌會生氣,卻沒想到她看到自己後,竟然這樣開心的笑了,小黑彆扭的將頭轉向一邊:“幹嘛笑得那麼花痴,我又不是你那些帥哥!”

“嘻嘻,小白,聽見沒有?原來有人老是對我這麼凶是因為他在吃醋耶!”巫凌笑着坐起來,雙手抱着小白開心的說著,但那話,卻是讓小黑很生氣很生氣!他生氣的後果是……轉身跳下窗檯——又跑不見了蹤影?!!

巫凌怔了一下,轉頭看向小白:“不會吧,小黑這樣就生氣了?也太小氣了吧?”

小白有些無奈的看着巫凌:“你這樣取笑他,他不生氣才怪!他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快放我下來吧!你也該洗漱吃早餐了!”雖然小黑生氣的離開了,但是小白可以感覺得到,小黑並沒有離開書院。看來,他也是知道了巫凌有危險,所以才趕了回來。

洗漱完畢,吃過早餐,巫凌取出小几,坐在門前看着書,只是腦海里卻還是在整理着雲家的各種線索。現在看來,雲家被滅,除了有人忌憚雲從熙的勢力外,還有一部分似乎是和自己有關。自己的握玉而生,李潛和皇后兩人對自己的態度,絕對不僅僅是因為雲從熙,或許,還有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吧?嗯,李成尋說過,當初自己出生後,李潛去過太廟見過雪炎,難道是因為雪炎和他說了什麼?

這樣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只有在危及到大唐國運時,雪炎才會出手,當初李妃禍亂宮庭時,雪炎都沒有出手,就證明了這一點……

等等!巫凌突然怔了一下,如果當初那樣的情況下,雪炎都沒有出手,那麼,在那次長安遇襲時,她為什麼會出手?就算太子有危險也不應該是她出手的原因啊!要知道,在李潛發生宮變之前,太子被殺,雪炎也沒有管過,這也是李妃後來更加肆無忌憚的原因。難道說,她那次出手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燕哥哥或是……自己?

一想到這裡,巫凌忍不住又苦笑了起來。看來問題又繞回來了,雪炎知道自己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甚至有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但因為某種原因,她現在不能告訴自己。這樣的話,儘早恢復原來記憶便成了關鍵,還有,要趕緊的找到那條死蚯蚓和那隻沒毛的麻雀!雖然知道他們兩個可以化成人形了,但那點水平,在這裡說不定早就被道士給收了!

雖然巫凌平時很不爽贏哥的毒舌和吉仔的傲嬌,但是那兩個好歹也是她巫家的人,她可不想有人對着他們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還有小花,他如果長時間離開本體又沒有自己的巫力滋養的話,身體沒問題嗎?還有那隻貪吃的大貓,他要怎麼才可以在這種地方養活他自己啊?

一想到這些,巫凌痛苦的趴到了小几上:“啊!好煩啊!”

“什麼事又讓你叫煩了?”

突然一下聽到吳信軒的話,巫凌驚得一下想要站起來,卻不想腳撞到了小几上,整個小几往前翻去,小几上的書啊,本啊什麼的也全都飛了出去,還好她剛才沒有寫字,所以硯台啊墨啊,筆啊什麼的,倒是沒放過來,不然只怕站在門前的院長臉上就精彩了。

淡定的把臉上的書拿下來,吳信軒看了一眼後說道:“又不是在看禁書被抓到,你那麼緊張幹嘛?”

巫凌一頭黑線的看着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院長,這不是你該說的話吧!”

吳信軒卻是哈哈一笑,坐到了蹋板上,把一封信從袖子里取出遞給了巫凌:“能讓本院長為你送信的,你也是第一個!”

巫凌好奇的接過信:“是誰這麼大膽啊,敢讓院長你來送信?也不怕你把他給開除了?!”

“開除?什麼意思?”聽到這個詞,吳信軒奇怪的看着巫凌。巫凌拆信的手停了一下,馬上笑了:“就是讓他滾蛋的意思,方言啦言!”

“我怎麼不知道南楚有這樣的方言?莫非,這又是你那個老師教你的?”吳信軒笑着看着巫凌,卻不想巫凌突然把手中的信一丟,一把抓住了吳信軒的手:“信是誰給你的?”

說完,她一把扯下頭巾將吳信軒的手腕緊緊的綁住,然後衝到櫥子前,取出一個藥瓶和一個布包。

倒出一顆葯,也沒問吳信軒,巫凌就一把塞了進去:“吞了!”

吳信軒漲紅了臉吞下了葯:“你小子,想噎死老頭子我嗎?好歹給口水送一下藥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巫凌卻沒有回答吳信軒,而是一把解開布包,從裡面取出一把銀質的小刀,持起吳信軒的手,就在他的五個手指以及掌心各划了一刀。

如墨一般的液體從傷口飛濺出來,巫凌看都沒看外面被血沾上後馬上枯死的草地,又找來一個玉碗,再倒出一顆藥丸,用水化開,一點點的倒在了吳信軒手上的傷口上。

過了好一會兒,巫凌再看吳信軒的臉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解開發帶後,她再把了把脈,又覺得還有些不放心,從瓶中再倒出兩顆葯:“晚上服一顆,明天早上再服一顆,應該就沒事了!院長,對不起!”

從頭到尾,吳信軒都沒問巫凌一句,只是由着她做個不停,甚至看到從自己傷口中飛濺出那烏黑的血,他都沒有吭一聲,現在聽到巫凌這樣說後,他伸手拍了巫凌的頭一下:“只顧着給我解毒,你自己呢?剛才你也碰了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