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晾在水井的竹竿上,田芽直了直腰,打算做第二件活,掃地擦桌子。
才來到正屋,就被周落趕了出來,說是少爺正在練字,不讓打擾。田芽看到零零散散飄落在園子裡地上的落葉跟落花,打算先從這裡做起。
才拿起大掃帚,門外進來一個丫鬟,手上端著一個燉盅。
“喂,掃地。”進來的丫鬟很沒禮貌,口氣也很衝,衝著田芽就是掃地的。
田芽聽到了,卻不打算理,沒有稱呼啊,掃地的,你奶奶的,才掃地的。
“喂,我說掃地的,叫你呢,沒聽到啊。”見田芽沒離自己,進來的丫鬟喜梅有點惱火,剛來得丫鬟就這麼傲嬌。田芽的到來,昨天整個周府上至太太,下至奴僕,整個都傳了個遍。這不,二太太這麼一大早就尋了自己來打聽。
“喲,叫我啊,不好意思啊,剛還以為是什麼貓叫狗叫的,原來是有人叫我啊。”田芽最看不慣這種人,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同,就愛頂著身份欺負人。田芽在家時就牙尖嘴厲的,這會更是有力的反擊回去。
“你,、、、、、。”聽田芽把自己比作貓狗,喜梅氣急,要知道自己是二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府裡哪些個小丫鬟的,那個見到自己不乖順的叫聲喜梅姐。
看到喜梅變形的臉蛋,田芽才不管,自己的活還沒幹完呢,哪有什麼閒功夫理會別人。田芽繼續掃地。
喜梅看到田芽的態度,眉毛直皺,恨得牙齦直響。等著你這丫頭,有一天落到我喜梅手上,叫你知道好看的。二夫人有吩咐過,這梅月園的人得罪不得。就是沒想到一個剛來的小丫頭都比自己囂張。
“周落,周落,我是喜梅,你出來下。”喜梅放棄了跟田芽對話,站在院子裡,大聲的呼叫周落的名字。
屋裡的少爺正在專心練字,聽到這麼大聲吵雜的聲音,皺了皺眉。
站在少爺旁邊的周落也聽到聲音,捕捉到了少爺厭惡的表情,從屋裡走了出來,順道把門帶上。
“喲。喜梅姐是你啊,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喜梅這人,周落是知道的,總是仗著自己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還是大少將要收件房的小妾,總是仗勢壓人。田芽這新來的小丫頭,剛不會吃了虧吧,周落眼神瞟像田芽,進了梅月園就是梅月園的人,除了園子裡的主人,才不允許外面的的人隨便打罵。田芽才來了一天,周落就主動將田芽歸為自己人。不過看喜梅跟田芽的表情,沾下風的應該是喜梅,周落在心裡為田芽豎起大拇指,這丫頭行啊。
“周落,你們少爺呢。”喜梅,伸長了頭,想要看二少在哪。
“少爺啊,在屋裡練字呢。”少爺長得英俊,是小姐丫鬟們喜愛的類型,也怪不得喜梅犯花痴。
“二少病好了,”喜梅繼續八卦。
“那是自然,少爺身體好著呢。”周落常年跟在少爺身邊,很少接近外面的人情世故,以為喜梅單純的就是問少爺的病情,但是有什麼說什麼。
“讓讓,”田芽故意將落葉往喜梅的方向掃去。
一陳煙塵襲來,喜梅趕緊跳開,這衣服可是新做的呢,喜梅內心怒火直燒,但在周落面前又不好發作,真正是要憋出內傷來。
既然打聽到了少爺的身體狀況,喜梅一刻都不想留在梅月園,“諾,二夫人親自給二少燉的燕窩盅,我還有事,就麻煩你端給二少。”喜梅將手上的燉盅往周落手裡一塞,人就急匆匆的走了。晦氣,真晦氣,這丫頭你等著。
看到喜梅落慌而逃的身影,周落忍不住笑了,哈,好樣的,這丫頭。
田芽聽到周落的笑聲,奇怪的撇撇他,神經有什麼好笑的,卻不知道周落的笑點卻是喜梅的表情。
田芽繼續掃地。
周落端了燉盅進去,將剛才的事跟少爺一說。
少爺嘴角微揚。
周落問少爺燉盅怎麼處理。
少爺落下最後一撇,放下筆。“按老規矩吧。”
周落點點頭。
這一天,梅月園來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不下五個丫鬟僕人,在怎麼不待見,語氣聽起來比喜梅舒服多。
這一天,周落跟田芽,吃了個爽,少爺的老規矩,東西照收,除了祖奶送的,其他都進了兩人肚子。
田芽摸摸肚子,覺得午飯晚飯都不用吃了,這大戶人家當丫鬟就是好,這麼多美味的,都是自己沒吃過的,要是能留給啊爹啊媽田螺嚐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