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丫头》 楚翘鱼

“順娘,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可高興。”大宛橋通火燈明,小院依舊大紅燈籠高掛,院子裡程序帶來的人分站兩邊,大廳中,卻只有程媽,彩鈴,程序兄弟兩。程凌扶著順娘,讓她溫順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四周一遍喜慶,氣氛卻是很凝重,每個人都神情哀思。

高堂上兩對喜燭在汩汩燃燒。

“順娘,我們就要拜堂了,你從今就是我的妻了。”

兩人在程序的主持下,完成了自己的儀式。“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在程序的話中禮成。

程凌抱著順娘回到兩人的房間,抱著順娘坐在喜桌上,“這酒我替你吃了,這餃子桂圓我都幫你吃了。”程凌麻木的往自己的口中塞著實物,程媽,彩鈴站在旁邊擦拭著忍不住掉下來的眼淚,程序看見把兩人這樣把她們拉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人故事去,就讓少爺兩人好好待著吧。

程凌抱著順娘坐在喜床上,用秤砣掀起順孃的蓋頭,讓順娘靠在自己的肩頭,低喃的跟順娘說著往昔的事,說到甜蜜處還笑了。

紅燭搖曳,順娘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程凌的懷中,感覺她在程序講話的時候,嘴角還微微上揚了。

打更天響起,程凌在順娘額上印上一吻,這一幕氣氛和諧而詭異。“我們好好休息吧,過了明天,什麼都結束了。”程序低語。抱著順娘躺在床上,兩人並肩而行,程凌的手握著順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掌風一出,大紅燭滅。

停屍三天,程序不得不讓順娘入土為安。

不顧程家人的反對,程凌執意把順娘葬在程家祖墓,程老爺阻攔不下,硬生生吐了一口血,直接昏厥被抬回了程府,老孃則是哭到眼都要瞎了,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本來恩愛夫妻從老爺娶了小的不在相愛,兒子從小聽話有作為,真心相愛,娶個丫鬟,最起碼身家清白,自己也無話可說,可現在人都死了,還舉辦了冥婚,現在硬是要把這沒過了們的女人葬在程家墓。程凌老孃那是哭得哪個撕心裂肺啊。不過這些年來,家中的大小事都是由著大兒做的主,兒子的脾性自己還是清楚的,認定的東西就是一個死理。自己雖然跟老爺意見不和,不過這件事上,兩人是統一的。

人已經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說,可外面都在傳,順娘是被人糟蹋而死,這樣不潔的女人怎配入程家祖墓,就算現在老爺寵著的晚香,死後都是沒資格的,何況是一個不潔又死去的女人。

族裡的諾幹老頭也在哪裡叫,卻震懾在程凌的凌厲之下,著急又不敢太過。被一叢程凌帶來的人攔在了幾米之外。

“老二,還不把娘帶走。”程凌讓二弟,把哭得一塌糊塗的老孃帶回去。

程安從跟老孃來這裡一句話都沒有說,對這個哥哥,自己是打心裡佩服的,哥哥做的什麼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現在人都以故去,就葬在祖墓的這種心願,為什麼還不能隨他願呢。程安,畢竟讀過書,為人也沒那麼迂腐,覺得葬在祖墓就祖墓,那不就一塊空地,也不見得就礙著了什麼。

程安點點頭,勸著老孃離開。老孃苦苦啼啼的被程安帶走。

嫌族裡那些老頭太吵,程凌讓人把他們(非常友好的)的請出竹林。

程凌小心翼翼的把順娘放進棺木,幫她整理好衣物,把玉佩別在了她的腰間,低下頭在次吻上順娘蒼白上了胭脂的唇。“在等等,在等等你就不會孤單了。”程凌萬分不捨的蓋上棺木。眼中的柔情順息無存。

白幡風動,竹葉摩擦的沙沙聲,滿地的白紙,還有程凌轉身的絕決。

啪,程老爺甩了二夫人一巴掌,虧自己對她那麼好,她竟然揹著自己偷人,還生下了小雜種。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程老爺的氣還沒順,現在又出這麼一出,整個人瞬間老了很多。

“老爺,這是幹嘛。”二夫人晚香被打得一臉懵逼。老爺平時疼自己像寶,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還有臉說。”程老爺把一紮紙甩在二夫人的跟前。你自己看看你乾的好事。

晚香急忙撿起地上的紙一看,一部分是曖昧的書信,一部分是當鋪的當票,可是這些當票怎麼會在老爺手上?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被著老爺偷偷典當的這些東西都貼補了家裡,典當的票也被自己銷燬,這些是怎麼到老爺手中的,晚香暗暗的看像自己的貼身丫頭,那丫頭去把臉撇到了一邊。晚香想發火又不好發做,這當鋪之事確是自己所為。

可這些曖昧書信又是怎麼回事。自己本來是夫人身邊的丫頭,靠著自己的媚態一步步到如今的位置,老爺雖然年長自己很多,到也是真心疼愛自己,先不說老爺長得挺俊,在這宛橋也是有錢有勢的,自己本來就是一窮苦丫頭,攀上這課樹不好好待著,怎麼還會作死去偷人。

“老爺,冤枉啊,晚香沒有。”晚香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戲,撒嬌落淚。

“老爺你也知,晚香有個不爭氣的哥哥,這爹孃求到自己這裡,總不能見死丕救啊。這當票是晚香所為,可這曖昧書信,晚香沒有啊,老爺您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二夫人是個聰明人,知道只有承認做過的事,才不會惹怒老爺,但偷人的事自己沒做,就算有也是萬萬認不得。

看到梨花帶淚的晚香,程老爺是又些心軟。可大兒跟族裡一眾老人都在這,這面子也下不得啊。也是怪了,是誰讓這些族人那麼早就出現在這裡,還說有關族裡要事,可最近族裡要事不就程凌這逆子做的,當時也沒見人有太大的意見。程老爺想著,又那曾想這些人是有得說在程凌面前不敢言啊。

“大哥,這女人頭偷人,還生了雜種,萬萬留不得。”族裡的二叔跳了出來,前幾天在程凌受的氣現在還沒解呢,正好借這女人,打打大哥的銳氣,二房一直過得不如大哥這房,生的孩子也還比不得程凌一個,正好借這機會出出氣。

“老爺,晚香沒有啊,可定是誰要陷害我,是不是大姐。”晚香跪在地上,急趴趴的跑到程老爺腳下。

“二孃這可是在喊屈,來人把人帶上來。”程凌本來就站在邊上,冷眼的看著這一切。

程序聽到少爺的聲音,從外面帶進來一人。這人正是城府的管家。

看到來人晚香還不屑的一笑。等到管家一開口,晚香都嚇到。就連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都沒管家描述的那麼清楚。

眾人一臉平靜的聽著,坐上的程老爺卻氣急敗壞,沒錯,一點都沒錯,這晚香私密處的確有一痣,唯有親密之人才得見,這管家若不是親密之人,怎麼會如此清楚。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晚香百口默認。在一眾老頭面前,連說話的機會都沒,自己哭哭啼啼在老爺面前,老爺卻把自己甩開。

“大哥,這樣的婦人怎麼能留在府上,偷人理當侵豬籠。孩子也該趕出府。”二房看到這麼好的事才不會輕易放過。

聽管家一說,程老爺的心已經涼了半截。疼愛的人,才是傷自己最深的人。

“任族裡處置。”程老爺已經不想在說話,也不想在看這女人一眼。

族人看程老爺這樣,礙著程凌也不好做,讓程凌定奪。

程老爺雖然氣話出口,可這麼多年陪伴,心中還是有點不捨,又不忍心讓她侵了豬籠,不忍的用眼光看向程凌。程凌切當沒看到。

“既然由我做主,那就把人買到春花樓,孩子也一併趕出去。”程凌冷冷的說,低下頭,看向哪個一向媚態恒生,如今頭髮凌亂趴在程老爺腳下的女子。

晚香怎麼都想不到短短几日,自己的生活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抓著程老爺的衣服不肯鬆手。

程老爺也只是在哪裡嘆氣。

程凌使了個眼色,程序意會,上前把人押了出來。

經過程凌身邊,程凌俯身在晚香身邊說了一句話。

“你可知,我的順娘當時比你還絕望?這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冷冰冰的話從程凌口總說出。

“是你,是你。、、、、、、”晚香還想說什麼,程序從後面一點,晚香停止了自己的話,只能用眼睛恨恨的看著程凌,直到母子兩人被敢出了程府,從此程府少了個二夫人,大宛橋春花樓卻多了個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