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少爺跟田芽拜別程家平，程英。

走的時候，程英還想跟上，卻被程家平攔了下來。

“你走什麼走，父親可是吩咐了，還要多留你幾日，還有你讓我找的東西不要了？”

程英悻悻放下已經偷偷收好的行李，叔父都留話了，自己還能走？

“周兄，田丫頭。”程英可憐兮兮的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要離開督軍府的兩人，我也想離開啊，程英在自己心裡大聲的吶喊，可是卻沒膽大聲的說出來。

“周兄一路走好，待來日，我們飲酒暢談。”昨晚兩人相談甚歡，很多見解都不謀而合的一致，周兄雖然身不在軍中，卻有一股大將之風，如果身入軍閥必定有一番大作為。可惜周兄志不在此，這也是程家平惋惜的地方。

周天也雙手一握對程家平回揖道：“來日方常，有機會必不醉不歸。”

“停，停。”程英看兩人你來我往，擠到了兩人的中間，手一伸，擋住兩人的視線。

“周兄，我可是認識你在前，我們可共生死的交情，怎麼感覺不到你對我的上心，反而跟這傢伙相談甚歡。”程英很不開心，明明是自己先認識的朋友，卻被這後出來的哥哥搶了去。

“不會。”聽了程英的控訴，少爺輕輕笑了。程英是自己的朋友。

“程大哥，你吃味了。”田芽把程英從兩人中間拉了出來捂嘴偷偷笑。

“不要生氣了，你在田芽心裡是最好的。等你有時間，你來安凌縣找我們啊，我們少爺家很好認的，你進了安凌縣一打聽就知道。”相處不久，但田芽是真心把這個愛笑的少年當自己哥哥來看待。

“嗯嗯，還是田芽頭好。”程英不由得摸了摸田芽的頭。卻感覺背後被刺穿了一個洞。

一把扇子就這麼敲在了自己的手背。

“丫頭，該走了。程兄就此拜別。”

疼疼，程英收回自己的手，抱在懷裡哇哇大叫。

“好了，還裝。”程家平看這表弟就是做死，這丫頭雖然不起眼，可是從周兄的動作眼神，哪裡不透著在乎，這傢伙還做死的摸人家的頭。

“姑娘等等。”石副官抱著一大袋東西跑了過來。

“還好，還來得及，給姑娘。”石副官把那袋東西塞到了田芽懷裡。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喊起，昨晚的宿醉還沒緩過來，買東西這種是小事，卻在督軍嘴裡聽到了凝重，還有忐忑不安。怕親兵搞砸，委任給了自己。看這要出發的情形，還好趕上了。

“這。”打開一看都是小孩子的玩意，還有幾條花繩。田芽抱著東西不知道什麼情況。

少爺伸手接過打開一看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還有現今姑娘家最流行的花帶。少爺挑起一條花帶。

“石副官何意？我家丫頭還小，怕是不合適。”

石副官攤攤手。“這都是督軍吩咐的。”這男的雖然是一介書生，眼神卻很凌厲，這眼神就像自己做錯了什麼，先不說，反正是督軍送的，有什麼是跟督軍大人說去。哈哈，當然石副官不相信有人敢在太歲嘴上拔鬚，當然如果是哪個小六的話，還是可能的。

“程兄，督軍大人是什麼意思。”少爺問道。

程家平搖搖頭。

“石副官怎麼回事？”程家平只好問向石副官。

“哦，是這樣的大少，一大早督軍就把我喊來，讓我去買一些小花鼓，最近流行的小玩意，我看這姑娘不是女孩子嗎，想來姑娘都喜歡花繩，就順手買了點。”石副官緩緩說來。督軍叫買流行小玩意，這花繩看著很多姑娘也帶，應該是流行的，沒錯啊。也不知道周天也為什麼生氣。督軍也說了看田芽親切像六兒，聽說她小時候沒錢買這些，就想買了給她帶回去，這沒問題啊，姑娘家帶頭繩也沒問題啊。石副官不覺哪裡有錯。

“石副官，你家裡都有隻母老虎了，你還敢給姑娘送這東西，你膽子大啊。”程英看到頭繩，伸手從周天也手上拿了過來，挑到石副官面前。

“喲，還是粉色的。”

“這跟我家母老虎什麼事。呸呸，內人什麼事。”被程英誤導，也跟著喊母老虎，雖然這在離縣是人人皆知，不過也不能自己喊出來，搞得自己一軍官還怕老婆似的，丟臉丟臉，真真丟臉。

“還沒關係，你送人家小姑娘這些東西，你家的知道嗎，你不怕被拔了一層皮。”

“關我什麼事，都是督軍讓買的。”石副官還不知道問題根源。軍事上不傻的人，情商卻不怎麼高。

“買買，我叔父讓你買這東西？”程英拿了粉色花繩在石副官面前晃了晃。

“沒，督軍讓買流行小玩意。”石副官老實回到。

“那麼說，這是你自己買的。”程家平無語。

“沒錯，我自己覺得挺適合這姑娘。”石副官拿過程英手上的花繩還往田芽那邊比了比。這姑娘身上素素的，這粉粉的多好。

程家平閉目扶額，周兄隱忍但能感覺有了怒意，雖然也不能拿石副官幹嘛，但石副官這情商堪憂，還是快快拖走的好。

“周兄不用在意，可能是家父看這丫頭親切，送的小玩意，我還有事，就不在送了。”說完，拖了石副官就走。

“哎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督軍問，田姑娘可喜歡。”石副官的聲音慢慢遠去。

“哈哈，那我也不送了。”程英看氣氛有點尷尬，剛從石副官手上拿到的花繩又塞回周天也手裡，跟著也溜了。

少爺看著手上的東西，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不丟心裡堵堵的，丟嗎？也不能當著督軍府門口丟。

“少爺，你想幹嘛。”田芽看少爺神情不對，趕緊把袋子拿了過來。一溜煙爬上了馬車，這段時間田芽已經習慣趕馬的就是自己帥少爺，爬馬車到是很自然。

聽了半天，田芽總算聽明白。這些都是督軍送自己的，記得昨天自己說了小時候沒錢買，今天督軍就給自己送了這麼多。田芽拿過少爺袋子裡的小花鼓，有點感動，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給自己送那麼多小玩意。

田芽一件件把那些小玩意拿出來看，愛不釋手。

少爺看她那樣，嘴動了動，最後又什麼都沒說，架了馬車就離開。

“少爺，第一次有人送我那麼多禮物，我好開心啊。”車裡傳來田芽的聲音。

少爺眼神一沉沒有回應。

“少爺，你看，你看，這麼多頭繩，我帶那個好啊。”田芽掀開簾子，探出頭來，手上拿著幾天花繩，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頭繩，田芽也不知道哪條適合自己。問問少爺好了。

少爺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臉開心的丫頭，很是不高興面無表情，伸手拿了過來。

“哎，不好意思，沒抓穩，風吹跑了。”手卻用力鞭打了馬，讓馬跑得更快。

“我，我的頭繩。”田芽看著被風吹走的頭繩，有的掛在了樹上，有的飄到了別人的屋頂。就算停車也追不回來。

“第一次有人送我東西，我的頭繩。”田芽眼眶有點紅，低頭不語。也怪自己，外面風大，怎麼就拿給少爺幫自己看。

看到田芽突然不說話了，少爺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了，但不覺得自己錯。

“不就幾根頭繩嗎，回去給你買。”看到田芽難過少爺語氣軟了點。

田芽不說話。過了一會覺得自己不應少爺也不好。

“沒事了，吹跑就吹跑，我帶了肯定也不好看。”然後又高高興興的回去玩那些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