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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之前,他已全身戒備,明明就在面前,他卻看不到他的出手,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摸上喉間某處,心裡直往下沉,他的死穴被點了。

淡淡的看着樓瑾瑜呆若木雞似的表情,南宮墨雲臉容更加雲淡風輕:“愛卿,你的死穴已封,若沒本王獨特的解穴方法,你剩下的時間不足十二時辰。”

樓瑾瑜臉容煞白,也顧不得什麼儀態,走過來抓着南宮墨雲的袍子,一個勁的哀求道:“太子殿下,微臣知錯了,太子殿下你恕罪啊,微臣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念在微臣以前對你盡過心的份上,你就放微臣一次吧……”

“盡過心?”南宮墨雲眉毛微微一挑:“你乃先皇重臣,本應誓死保護皇室榮譽,但你卻貪生怕死,斬首南宮一族上下二百多正統血親,如此彌天大罪,你叫本王如何饒恕你?”

原來煞白的臉容此時一片死白,樓瑾瑜顫抖不已,想了許久也想不到應該說什麼,只有一個勁的扯着南宮墨雲的衣袍求寬恕。

“阿雲,先讓他把解藥拿出來吧?”身上的毒漸漸發作,凌語柔雙眸一片迷離,卻死撐着一絲意識低聲道。

南宮墨雲眸里掠過一絲玩味,笑着說:“樓瑾瑜罪大滔天,但他卻幫了本王一個忙,他所下的毒,正中本王心意。”

“你!”凌語柔眼一瞪,氣得眼痒痒的:“南宮墨雲,你再開玩笑的話……我,我就死給你看!”帶着如此不堪的毒在身上,她倒不如自行了斷來得乾淨。

見着她真的動怒,南宮墨雲收起玩味的笑意:“樓瑾瑜,把解藥拿出來。”

“哦哦,好……”樓瑾瑜顫抖着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玉瓶,恭敬的往上遞去:“太子殿下,微臣該死,冒犯了娘娘,請太子殿下恕罪……”

凌語柔直翻白眼,她什麼時候成娘娘了。

南宮墨雲接過,打開瓶蓋嗅了嗅,倒了一顆出來餵給凌語柔。心裡暗暗運勁以助解藥藥丸的消化。

沒一會,凌語柔便覺身體的無力感消失,那化開的力量重又回到身上,用力一跳彈開南宮墨雲的懷抱,雙手往身上一個勁的拍灰塵:“謝了。”

南宮墨雲好笑的看着她,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看到在地下不斷哀求着的樓瑾瑜,南宮墨雲原來一片柔情的臉上瞬間降溫,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起伏:“樓瑾瑜,本王倒是有個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像是救星出現一般,樓瑾瑜雙眸閃閃發光道:“什麼機會?”

南宮墨雲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轉臉看向杜偉祺,對上他驚訝疑惑的雙眸,嘴唇輕啟道:“本王便是打傷你父親之人,現在本王傷勢痊癒,麻煩杜王爺帶本王到你父親之處,治癒你父親身上之傷。”

此話一出,眾人一愕,凌語柔更是不解的看向南宮墨雲,這麼快便要施救嗎?

尚有六天時間,這六天內南宮墨雲可以牽制着杜氏父子,若是把毒解了,那杜君衡會不會反過來咬一口?

“柔兒不用擔心,本王心裡有數。”南宮墨雲回了句,向杜偉祺迎了迎手:“杜王爺請帶路。”

杜偉祺半信半疑的,此人貌若謫仙高深莫測,尚不知道他身份如何,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傷了自己父親,不過可以肯定一點,此人與父親有過節,既然有過節,哪會如此輕易便把父親的傷勢治好?

只怕這人又要出什麼陰招了。

看出杜偉祺眸里的不信任,南宮墨雲長袖一揮,雙手反背身後,長身玉立氣質出塵:“既然杜王爺不想,那本王也省了這份心思,到時杜君衡出了什麼事,可別怪在本王身上便好。”

南宮墨雲話畢,便要轉身回房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杜偉祺急問道。

“我的身份?”南宮墨雲轉過身來,眉宇間凝着一抹凌越蒼生之氣:“本王姓南宮,名墨雲。”

南宮墨雲!

杜偉祺當即愕在當場!

慢着,父親不是說過南宮墨雲太子十年前已經消失了,把皇位傳給了大伯,讓大伯暫代無極國帝君,那南宮墨雲此時出現……是不是要把皇位奪回?!

既然要把皇位奪回,又為何要打傷他父親?

莫非……十年前的事情並不如表面上所看那樣?

假設十年前那事情另有內情,那父親與大伯的行為……杜偉祺倒抽一口冷氣,腦袋立時一片混亂。

不是這樣的,怎麼會這樣!

他不敢去想!

“杜王爺,你沒事吧?”南宮墨雲緩緩道。

“啊!”杜偉祺嚇了一跳,發現自己的呼吸很是急促,不由得吸了一口氣,面前這男人身上的光芒太耀眼,他竟不敢抬頭去看。

南宮墨雲輕輕一笑:“杜王爺肯定是誤會本王了,本王此時身體元氣大盛,是醫治你父親的最好時機,若錯過了今晚,那便要等好幾天後了,到時只怕會橫生些枝節出來。”

杜偉祺心裡一凜,不由得看向凌語柔,凌語柔轉過臉去,她給不了杜偉祺意見。

南宮墨雲心裡想什麼,她猜不到,也沒法去猜。

咬了咬牙,杜偉祺像是決定了什麼,向南宮墨雲抱拳道:“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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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墨雲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門房緊閉着,只留自己一人在房內為杜君衡療傷,一干人等全部候在了門外,杜偉祺緊張得鍍來鍍去。

而樓瑾瑜則像個斗敗的公雞,一個人立在陰暗處悶不作聲的,時而抬頭看向凌語柔,對上凌語柔雙眸時又嚇得低下頭去,與此前淡定睿智之勢判若兩人。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真小人是裝不了君子的。

凌語柔冷哼了一聲,發現杜偉祺也正看着自己,抿了抿嘴正想別過臉去,卻看到杜偉祺朝她這邊而來。

微微皺了皺眉,正思索着要不要離開時,便聽杜偉祺道:“小柔,我父親受傷的那天晚上,你也在的是嗎?”

凌語柔一頓,轉過身來,對上杜偉祺焦慮的雙眸,凝聲道:“不錯,那晚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