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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生忐忑地坐在歐陽宇的辦公室。剛剛與李友泉通話結束。院子沒有發生任何事,葉天生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

不過,李友泉並不是無事打擾葉天生。而是院子來了一個人,這人讓葉天生既陌生又想立刻回到院子顯得很衝動。

想哭的感覺,很難受!甚至還有一絲親情徘徊在心頭。

“歐陽司長,今天晚上我就回去了。”葉天生說道。

歐陽宇想了想說道:“蔡部長那面怎麼辦?他不是讓你明天過去一趟嗎?”

“明天我會給陳秘書打電話,院子雖然現在沒事。但我不放心,沐春陽逃跑為什麼選擇向錦城?”葉天生說道。

“我讓人開車送你回去,這個時間沒有車去錦城了。”歐陽宇乾脆地說道。他能體會到葉天生此刻地迫切與焦急。沐春陽在外保候審期間逃跑,如果他要報復第一個人絕對是葉天生。而且他的逃跑路線,已經被基本確定是錦城。這無法讓人安心。

葉天生看了看手機時間,說道:“歐陽司長,那麻煩您了!”

“麻煩什麼?不過回去你要小心,沐春陽沒落網之前最好不要讓孩子們出院子。”歐陽宇搖搖頭,皺了皺眉頭說道。

“嗯。”葉天生站起身點點頭,隨後將葉囡抱起眯着眼說道:“有些人就該下地獄,活着真不讓人放心。”

“小葉子我與明月跟你一起回去。”林婉柔在一旁皺着眉說道。如果院子出事,她回去也能幫上一些忙,不至於葉天生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葉天生看了眼略顯緊張的秦明月,又看了看林婉柔點頭說道:“好。”

納蘭傾城一直沒有說話,她輕輕拍了拍秦明月對葉天生說道:“路上小心。”

歐陽宇安排了一輛吉普送葉天生等人去錦城,開車的是歐陽宇的司機張蔭海。路上林婉柔與秦明月在後排小酣,葉囡躺在林婉柔腿上,兩隻腳搭在秦明月腿上,身上蓋着一件從體育館拿的衣服。三女睡得香甜,葉天生一路上與張蔭海閑聊。

葉天生很詫異,他沒想到張蔭海竟然是退伍軍人。同時又感謝歐陽宇想得周到,讓張蔭海送他回錦城,不言而喻除了張蔭海開車技術好,還帶着保護他的意思。

感謝的同時又感慨:“好人還是很多的。”

一路上很平靜,除了路上加了一次油,在清晨五點鐘的時候終於到了錦城。

看着一晃而過熟悉的高樓大廈,葉天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能放下了。

等到了孤兒院外,張蔭海原本想開車返回,被葉天生阻止了。

將三女叫醒後,讓她們在車內清醒一下,葉天生對張蔭海說道:“張哥,睡一會兒吃點飯再走吧。”

“不用,司長今天還有事。”張蔭海搖頭說道。

“沒事,一會兒我給歐陽司長打個電話。”葉天生怎麼可能讓張蔭海回去,開了一宿的車,現在回去多危險?

張蔭海也不是一個懂得拒絕的人,索性點點頭說道:“那麻煩葉先生了。”

“張哥,叫我天生就好,不用客氣。”葉天生說道。

這時,院子的保安李勇也將大門打開,讓吉普車進去。葉天生笑着向保安揮了揮手,道:“麻煩李哥了。”

李勇帶着一絲困意笑着點點頭沒有說話,都相處幾年了用不着太客氣。

現在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而且張蔭海也困了。葉天生將他安排好後,又給林婉柔與秦明月找了房間,才抱着葉囡快步走向辦公室。

葉天生抱着困意盎然趴在他肩頭的葉囡靜靜地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久久沒有開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怔怔出神。

“命運我們無法選擇,必須要學會抗爭。”

“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哥不能在陪你了。”

想着想着葉天生眼角濕潤起來,那個身影曾陪伴他十幾年,不論暴雨狂風始終擋在他的前面。可是在七年前他離開了,七年間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那時葉天生嗷啕大哭,捨不得他的離開。

輕輕推開門,葉天生抱着葉囡緩緩走了進去。

辦公室的燈是開着的,在辦公桌前坐着一道身影,身影拿着葉世榮的照片靜靜發獃。

“哥。”葉天生走進辦公室,站在門口輕喊道。

聽到葉天生的呼喚,身影才放下照片,緩緩站起身看着葉天生說道:“回來了。”

“哥,你怎麼回來了?”葉天生抱着葉囡走過去,不緊不慢地說道。再見面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反而很平靜。但在二人之間卻無法抹除,隨着時間慢慢沖淡的感情正在慢慢復蘇。

“這個月給爺爺打錢,沒有打進來。”身影聲音有些顫抖低着頭說道:“銀行告訴我戶頭已經註銷,我就知道出事了。”

葉天生心裡一震,錚錚看着面前的人,他沒有變,變得只是時間。

跟以前一樣,只是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迹,他長了鬍子。

葉天養,七年前離開的孤兒。帶着一個簡單的包裹,帶着院子許多孩子的淚水離開的人。

記得那天爺爺躲在房間偷偷目送他離開,整整一天沒有吃飯。

“哥,你怎麼知道爺爺的卡號?”葉天生疑惑地問道。猶記得每個月爺爺都會很欣慰,偷偷躲在房間看着銀行卡出神。

“走的時候偷偷去爺爺房間找到的。”葉天養說道:“想必爺爺早就知道了吧?我還真是不讓他省心。”

當時,葉天養離開的時候。葉天生還很疑惑,為什麼他會說“不論在外面掙多少錢,十五年之內所有的錢財都會寄回來。”

可是自那以後,葉天生從未見到過有郵件是他寄回來的。現在明白了,他只是每個月給爺爺打錢,而不是用快遞郵寄。

葉囡疑惑地看着葉天養,她不認識他。

“囡囡叫哥哥。”葉天生寵溺地對葉囡說道。七年前葉天養離開時,還沒有葉囡。

葉囡歪着頭眨了眨眼睛,怯怯地輕喊道:“哥哥。”

葉天養抬步走了過來,笑着說道:“今年幾歲了?”

“四歲半了。”葉囡伸着小手說道。

“哥,你先休息吧!早上去看看爺爺。”葉天生將葉囡抱起說道。

“嗯!”葉天養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累了,我出去找個房間。”

葉天養抬步就向外走去,只是他的餘光又看了眼辦公桌上的照片。那段美好的歲月,終究不能再被複制了。

直到葉天養走到門口,葉天生才猛然回頭喊道:“哥,歡迎回家!”

葉天養一頓,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

藉著燈光,葉天生清晰見到他臉上晶瑩的淚花。

葉天生將摟着葉囡躺在卧室,小傢伙睡得很快,剛剛躺下就睡著了。

葉天生睜着眼,不自覺地笑了,似是黑夜中的黎明曙光初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