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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留下一個標記吧,下次其靠近的時候也能夠早做提防……”

這麼嘀咕着的少年,隨手從身後的空間波紋之中抽出了一張符紙,信手在其上繪上蒼龍雲籙後,便用兩指夾着這枚紙符,向著不過幾步之遙、背對着他漸行漸遠的那個短髮女孩兒的方向點去。

“澄之不清,攪之不濁,近不可取,遠不可舍——赦!”

隨着口中低聲喝出的赦令,指尖紙符當即紛紛而碎,化作一道青色煙氣在那少女身邊縈繞一周後便隨即融入到其的氣息之中再不得見,但是只要白澤閉眼放出自身的感知力,其的存在就顯得異常顯著讓人根本無法忽略,即使相隔數千米之遙也能隱約定位——當然,這種法子也就對不通法術的普通人或是異能者有效,一般只要接受過正規魔道或道法教育的法師們,雖然不一定能夠察覺自己中了招,卻也各自有着解除之法。

如今白澤所掌握的四神術式,早就同土御門家的原版有了極大的不同之處,其因為參考了許多“魔法禁書目錄”中的很多道書原典的記載,以及結合并有效利用自己已經掌握的資源,因此如今他驅使“四神”的法門,對於日本陰陽道和神道的那套逐魔驅鬼之術在很大程度上進行了大幅改進和異化,而其中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青術式”和“白朮式”這兩套法術了。

首先“白朮式”雖然依舊是以西方白虎星君之概念與神力為根基,但是在構成基礎上採用的卻是以聖痕及其上所附帶的魔術迴路和刻印體系,法術結構則使用十字教一脈的魔法——其實一開始他也是使用原版的白朮式的,但是後來他發現竟然這樣使用結果也能夠正常運行,甚至要比完全依靠使用由魔術迴路轉化的魔力運轉還要流暢後,如今便基本將原本的那些白朮式相關法術都暫時拋到一邊了。

至於原版的青術式是提取乙木之精、並引入蒼龍鱗甲之概念,從而形成可以抵抗強大攻擊的法術護甲。

但是在白澤看來,這種用法與蒼龍法相的真意稱得上南轅北轍,而且這樣形成的護甲實際上遠遠比不上黑術式那凝聚一方水脈之力所形成的護罩來得堅固和穩定,真是糟踏了那蒼龍法相所獨有的“吐雲鬱氣”、“喊雷發聲”、“潛藏變化無盡”的種種概念,因此在白澤的手中,“青術式”因此被引伸出了“布霧之術”、“潛藏之術”、“追寄之術”以及“雷音之術”種種用法——雖然其中“布霧之術”和“潛藏之術”說白了就是用法術進行強化過的“攝食”和“隱遁”這兩大天賦異能,畢竟早在最初他就發現“青術式”和他的異能兼容性極佳,因此他所持有的異能在經過多次優化後,已經成為“青術式”的重要組成部分了,而他也驚奇的發現,這樣一來反而更加貼近蒼龍法相的真髓。

而“追寄之術”便是此刻他所使用的這個法術了,其脫胎於“攝食”異能的前半段,白澤又稱之為“種氣之術”,是一種將自身的靈氣“種”在他人體內、並巧妙的融合入對方的氣息之中的秘術,憑此法他可以實現對這些人物的精神狀況和所在方位的進行遙感,甚至可以通過簡化的“理派四陣”精確定位到“被標記對象”的位置與身周情況,可以說是便利隱蔽、用途廣泛。

——類似的“標記”白澤在魔禁世界不知道設下過多少道,但是這確實是在這個世界所布下的第一個。

這或多或少的,也是由於此刻所在的這個地方相比於外界更加容易施法的緣故,如今他的“道法基礎”幾乎算得上是從零開始,若不是有着在魔禁世界積攢的大量施法經驗的話,他如今連這個幾乎不需要什麼靈氣就能夠施展的簡單法術都用不出來。

很快就回到了之前被囑咐不要擅自離開的房間內,之後便隨着表姑一同去了附近的教師專用餐廳。

在途中遇到了很多女生、自然導致了這些自幼年起生活圈子中幾乎從沒有出現過同齡男生的女孩子們驚訝的連連側目,而那些應該是中學時才被家長送入其中的女生的目光則相比之下更為露骨,甚至相互間呼朋喚友的,不斷有人從遠處趕來進行“強勢圍觀”,讓白澤原本進入“聖地”的那份愉悅和憧憬全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尷尬和忐忑——那種被人當作稀有生物引來大量關注的感覺實在是太具有壓力了,他現在有點理解動物園中的獅子為什麼會大量掉毛、食欲不振的原因了。

而且很明顯學園中的那些老師對他的存在也是頗多看法,普遍認為他是對此地傳統教學氛圍的破壞者,這一點從之前引發的小範圍騷動就可見一斑,而另外的人則似乎是對於“外人在正常教學時進入學校”這一點感到不滿。

讓人感到驚奇的是,反倒是作為學園中對風氣和條規進行管理的“嬤嬤”的那位中年修女,對他倒是頗為和善可親,還在下午茶的時候專門過來問候了他一番,並相互間交談了幾句——不過似乎是因為這位嬤嬤表明了立場的緣故,之後似乎就聽不到什麼質疑聲了,那些看白澤不是很順眼的人也自動退散,倒是清靜了不少。

說起來很奇怪的一點在於,那位在風評中最注重風紀、並且非常嚴厲的修女嬤嬤,本應該是對他的“來訪”最為抵制的傳統勢力代表,卻對他頗多包容和親近,讓他怎麼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因為他的老表姑貌似也很是摸不着頭腦,所以他也只能將這份疑惑埋藏於心底,只等着日後有機會再去揭曉了。

下午茶之後,準備離開的白澤便被送到了學園的大門之外,不遠處就是設立在橫貫而過的山道一側的公交車站,只用在這裡等待就行了,與之後馬上就要開會的老表姑告辭後,少年便靜靜的坐在了車站的座椅上,靜候公交車的到來,卻沒想到,還沒等多久,卻見到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咦?淺上學姐,專程找出來,難道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畢竟在禮園女學院中貌似除了在寒暑假外的正常外出以外,平日里若是隨意離開學校的話,很可能會遭致停學甚至是退學的嚴厲處置,因此見到對方的身影后,白澤自然會以為對方是找自己有事。

“不,個人私事而已。”

這麼說著的女孩兒便坐在了白澤身邊的座位上,因為之前的自作多情而感到臉上頗有些燒得慌的男孩兒,在那之後的數分鐘都保持着一種尷尬的沉默,而不去和對方搭話。

不過這種讓人頗感坐立不安的沉默氛圍,當白澤在確認了時刻表後發現這一情況可能還會持續接近十幾分鐘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這樣沉默下去了,尤其兩人很可能還要一同坐上最起碼半個小時的公交車的預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