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帝原本還沒懷疑過華墨兮是知道的，但他剛剛收到屬下的報告，宴殤在臨行前竟然公然求娶華墨兮，這實在是讓他太過意外了，而且在意外之餘，竟然還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這兩人的關係一直那麼好！
進而長生帝也不由得想到了易貴妃的事情，猜測着宴殤有沒有告訴華墨兮什麼，甚至又由此聯想到了白貴人的事情，當日華墨兮讓白貴人吃吐真藥劑，會不會是事先知道了什麼，不然為什麼會那般湊巧？
“易貴妃！”長生帝咬牙吐出了三個字。
“易貴妃？她又怎麼了？”華墨兮還真不是裝傻，因為宴殤沒和她說這件事，她還以為是易貴妃又作妖了呢！
長生帝見華墨兮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也不再試探，直接開口要吐真藥劑。
“您打算多少銀子買？”生意可沒有白做的。
長生帝都要被氣笑了，“你開價吧。”
“一百兩一支吧，給皇上打個折。”華墨兮也沒太黑，反而要了個低價，“但這藥劑不能給您隨便用，您應該知道的，藥劑珍貴，人心也很珍貴。”
“小小年紀，管得倒是挺多。”長生帝有些意外，“但朕見你用的時候，倒是挺放肆的。”
“我不一樣，我不是皇帝啊。”華墨兮笑嘻嘻的回答道，“皇上，賣您兩支，您要嗎？”
“要！”
華墨兮揣着兩百兩銀子美滋滋的離開了皇宮，她這個時候大概已經猜到了些什麼，雖然很想留在宮裡看戲，但這種戲當事人不同意，她也不好強留。
果然，沒到兩天的時間，易貴妃和三皇子意圖謀反的消息就傳了出來，甚至不等眾人有所反應，皇帝就拿出了種種證據，坐實了這一傳聞！
與消息一同傳出的還有判決結果，包括易貴妃和三皇子，以及侍衛統領肖啟英在內的主要謀反人員，都被判了斬立決。
連帶着本就被調查中的東境元帥易凌峰，以及易家的其他人，也都被免除了職務，即刻抓捕歸京。
華墨兮雖然沒有看到這場大戲，但從暗衛口中聽到的，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種種消息中，還是串聯出了其中的原委，倒是不得不讚歎長生帝一句，果然夠狠辣，下手就是無情。
只是這事沒過兩天，長生帝就又找了她入宮。
“皇上最近找我有些勤了啊。”華墨兮看着氣質似乎又陰翳了兩分的長生帝，有些感慨的說道。
“吐真藥劑，你再賣朕一些。”長生帝開口就是要吐真藥劑。
華墨兮就無語了，這皇帝是怎麼了，上次不是說過這個問題了嗎？
“皇上，您這次是想做什麼？”總不會是宴殤將後宮那些懷疑都說了吧？
“與你無關的事情。”長生帝這話不是諷刺，而是在解釋，“你不用擔心。”
華墨兮莞爾，這長生帝倒是學聰明了，說話都放軟了語氣，“說來聽聽，我覺得可以做，就給您藥劑，免費都成。”
上次沒看成戲，是因為她大概有所猜測，這次卻是得弄明白了。
長生帝瞪了華墨兮一眼，他還是無法喜歡這個臭丫頭，“後宮嬪妃眾多，腌臢的事也不少，朕想徹查。”
“徹查？這是要全部都查一遍的意思嗎？”華墨兮驚訝的看着長生帝，還真是有魄力啊，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刺激狠了。
換位思考，若是自己的妃子和孩子，接二連三的出問題，她估計也得徹查。
“嗯，全都查一查！”他倒是要弄清楚，這些年他的後宮裡，都養了一群怎樣的妖魔鬼怪！
華墨兮思考了片刻，“我有兩個要求。”
“你說。”
“第一個，我必須全程參與，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外傳一句話。”華墨兮伸了一個手指頭。
長生帝臉色冷漠，有些不太甘願的答應道：“行。”
“第二個，皇后不行。”華墨兮語氣很堅決，透着不容更改的意味。
長生帝沉默了，並沒有立刻答應這個條件，反而反問道：“為什麼？她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對朕說的？”
“皇上這就偏激了。”華墨兮語氣幽幽的，“無論她做沒做，都不能從我這裡出問題，而且她能做什麼呢，您是覺得宴殤也不是自己親生的了？”
“放肆，別胡言亂語，朕沒這麼想！”長生帝倒是沒有懷疑晉皇后這點，但若不都查一查的話，他心中總是不放心。
最近長生帝日益消瘦，大多也都是因為心思過重，總想着那些有的沒的，這才連累了身體。
“所以呢，皇上答應這兩個條件了嗎？”華墨兮不在意皇帝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歷代皇帝，就沒幾個不是多疑的性格，似乎誰都不能信任，也怪可悲的。
“……行，朕答應了。”
華墨兮在心裡嘖了一聲，仿若已經看到了宮裡大亂將起的前奏。
“但這件事需要一個一個來，不能動作太大，免得引起恐慌。”卻聽下一刻，長生帝語氣嚴肅的說道。
華墨兮贊同點頭，這樣子的話，大亂不至於，也就是剩下一些小麻煩。
長生帝看向允順，“去請陶貴妃過來。”
“是！”
陶貴妃是宮裡的老人，也是二皇子的生母。易貴妃失勢後，陶貴妃就是宮裡唯一的貴妃。她為人還行，倒是沒有什麼過於惡劣的傳聞，就是她生下的二皇子，實在是紈絝不堪。
“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讓允順給陶貴妃上茶，茶里添加了吐真藥劑，陶貴妃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喝了半杯茶。
見陶貴妃喝了茶後，長生帝就直接問道：“你可有與旁的男子有染？”
陶貴妃嚇了一跳，連忙開口否認道：“當然沒有，皇上可莫要冤枉臣妾！”
長生帝神色緩了緩，詢問似的看向華墨兮，華墨兮點了點頭，示意這是真話。
“那你可有做什麼對不起朕的事情？”長生帝想了想，又換了個方式。
陶貴妃連忙回答道：“都是些爭寵的小事，哪裡能說是對不起皇上，啊，臣妾，臣妾沒有對不起皇上。”
陶貴妃顯然也是發現了，自己說出來的話，並不是自己想說的，但好在無傷大雅，她確實問心無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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