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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暮華身上好些地方都紅腫青紫,腹部有一塊尤其嚴重從側腰一直延伸到右胯,清淤中滲着點點血絲,分明是受了重創

赤芍看到那瘀傷,駭了一跳,韓暮華原來冰肌玉骨的皮膚上面瘀斑累累,丫鬟們瞧了都心痛不止

妙函抹了下眼淚,“五小姐,您等着,奴婢再去把御醫找來”

韓暮華喊下她,嗔她一眼,“這些地方哪裡是御醫能瞧的,莫擔心了,你去二嫂那裡要些去瘀的膏藥來,她喜歡習武,一定常備這些”

妙函應了聲,快步去了

剛走到門口,差點撞上人,妙函抬起頭一看是李濂,嚇的後退了一步,叫了聲“二少爺”

李濂見她慌慌張張,火急火燎,臉色也不好,不知道她急着要做什麼,有些不悅的沉聲問:“幹什麼去?”

妙函不敢瞞他,便將韓暮華身上到處都是瘀傷的事告訴了他,李濂還沒聽完就疾步進去了,臉色寒的能嚇死人

李濂就這麼闖到凈房裡,赤芍和竹葉都嚇的愣住,然後慌忙互相使了個眼色,躲了出去

韓暮華也未防他在她沐浴的時候進來,丫鬟還在身邊呢,他就不能顧着點形象讓她極為無語

“你做什麼?一回來就發瘋”韓暮華惱怒道

不忘用布巾遮了胸前的春光

李濂也不管她說什麼,伸手就進浴桶中要將她抱出水面

韓暮華不知道他什麼意圖,瞪大眼睛看他,以為他又像上次在陶然院里一樣要耍橫,也不遮了,拿了濕布巾就往他臉上扔,又將浴桶里的水胡到他身上弄的他渾身都是水

李濂見她像小野貓一樣的掙扎,倒是被氣笑了

原來臉上的冷色保持不住,嘴角也微微地翹起故意咳嗽了兩聲,嚴肅道:“韓暮華你鬧什麼,快讓我看看傷勢”

韓暮華被他這聲說的愣住,李濂在她愣神間,就將她弄出了浴桶,放在一邊的梨花木小榻上

凈房裡點了燈,韓暮華又皮膚白,李濂一眼就看到她腰側的瘀痕他身子有些發僵,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上去,聲音冷的寒氣直冒:“這是怎麼回事?”

韓暮華撇撇嘴,聲音低低的“宜寧郡主踢的”說完就要扯小榻上的毯子蓋住不讓他看

李濂另一隻手氣的捏着拳頭“咯咯”作響

“還疼不疼?”李濂瞧着她關切地問

韓暮華嘟着嘴不看他,也不說話

李濂嘆了口氣,將她連人帶毯子往小榻裡面挪了挪,然後自己也擠上去,從後面抱着她

“之前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就不會賭氣回韓國公府,也不會讓宜寧郡主那個潑婦欺辱”他輕柔的給韓暮華按揉着手臂和腰側的肌膚,溫情的道歉

韓暮華心裡悶悶的,有些甜蜜,又有些失落過了許久她才接李濂的話,“就算不與你冷戰,祖母來信,我也是要回來瞧瞧的”

“那我定然會陪你一起回來,有我在,你也不會被刁難,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對,原諒為夫好不好?”多次經驗總結,韓暮華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要想要韓暮華原諒他,他就得先承認錯誤,讓她心軟才行

韓暮華果然軟化下來,在他的懷裡翻了個身,轉了過來,瞧着他

李濂這些日子本就忙亂,聖上又對他施壓,每日連休息的時間就只有幾個時辰,所以外表顯得略微寒磣

下巴上的胡茬都長了出來,眼臉下也有深深的陰影,整個人看來比平時多了份粗獷和隨意,倒是有男子氣概了

韓暮華伸手摸他略微扎手的下巴,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嗔罵他,“鬍子都這麼長了,真丑”

李濂瞧她還有心思與他開玩笑,看來今日受的壓迫是緩過來了,他很心疼嬌妻,可也不希望韓暮華因為這件事留下心理陰影

他捏了一下韓暮華的小鼻子,挑了挑眉道:“暮華,這叫男兒氣概懂不懂,若是將這鬍子蓄下來,將來做個美髯大叔也不錯”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自戀,韓暮華不屑地瞥了一眼,“你成了美髯大叔可別來找我”

“原來暮華喜歡小白臉”

韓暮華真是被他的臉皮駭到,哪有人稱自己是小白臉的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小榻本來就不大,又睡了兩個人,是擠得難受李濂讓韓暮華趴在他身上,他自個兒在下面當人肉墊子,後背的傷口擠到,疼的他額上冒汗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韓暮華光滑細膩的後背,時不時還在上面畫圈圈

韓暮華捏着毯子枕在他胸口,想到白日里宜寧郡主要餵給她的藥丸,臉上漾起了一絲擔憂,她微微抬起頭,問閉眼假寐的李濂,“李濂,你瞧見宜寧郡主要給我喂的那顆藥丸了嗎?”

“喚我逸之或者夫君,不然我就不告訴你”李濂無賴道

韓暮華拿他沒轍,只好妥協叫了他一聲“逸之”

李濂立即樂的睜開眼瞧着她不情不願的小樣兒,還伸手捏了捏她紅彤彤的細滑臉蛋

可等到說話時,他臉色又陰沉的可怕,“那藥丸我踢那丫鬟的時候,順來了一顆,交給了御醫瞧,御醫說那是斷子葯”

斷子葯自然就是服用後不能生育的葯,秦樓楚館裡有的鴇兒為了能讓姑娘日日接人,就在疏攏後逼迫服下此葯,永絕後患

韓暮華身子抖了下,她還以為宜寧郡主是妒忌她的美貌,沒想到竟是想讓她不能生育

宜寧郡主不能生孩子,假若她想要嫁入曹國公府且保住自己的地位,定會使盡手段不讓韓暮華誕下子嗣,這些誰都能想到,只是沒料到宜寧郡主這麼早就要動這個手

韓暮華臉色劇變,李濂以為她害怕她吃了這種葯,遂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御醫臨走前說了你身子一切都好,只要靜心養些日子就成”

韓暮華沒說話,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縷長發,她將發在食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終於忍不住糾結着眉頭低聲問道:“李逸之,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李濂被她問的莫名其妙,以為她今日受了刺激,患得患失,所以也格外的包容她,“怎麼,你想知道什麼?不如我把聖上交予我的事情都告訴你?”

韓暮華朝他翻了個白眼,“誰要知道你那些事”

聖上交給他的都是密旨,隨意的泄露密旨是要殺頭的,她才不想李濂當了這個風險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為夫難道還不信任夫人嗎?”

“還是別……我不想知道,聖上那麼多疑,哪天說不定你就因為這個丟了性命”

“看來夫人是心疼我了?”

“……”

兩人說著說著,韓暮華就被他拐跑了,她明明問的不是這些,罷了,反正宜寧郡主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她先觀察着

兩人這麼在凈房裡一鬧,夏季本就熱,韓暮華又出了一身汗,李濂衣裳本就濕了一半,又被韓暮華壓了,皺的不能看

讓丫鬟們進來換了水,兩人都快的洗了

李濂在妙函那裡拿了散淤的藥膏來,親自給韓暮華抹上,韓暮華被那幾個婆子丫鬟掐的身上沒幾處好皮膚,李濂瞧了氣的不輕

韓暮華抬眼看到他只鬆鬆披了件中衣,胸口有露出來的潮濕的白色繃帶,嚇了一跳

連忙揭開他的中衣就要看,“你這是怎麼了?怎的會受傷?”

李濂意思意思反抗了兩下,就隨她將他的中衣除去,韓暮華見到他後背繃帶上都是血跡,差點驚叫出來

李濂將她拉到身前,輕聲安慰:“沒事,是我不小心騎馬的時候刮到的,過幾日就沒事了”

韓暮華滿臉不信地瞪着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誰騎馬能將後背刮到又想到兩人在凈房的小榻上,她還壓在他身上,那時候,他後背上的傷口一定很痛

韓暮華咬了咬唇,也學了他先前的樣子,輕柔地摸他的後背,問他還痛不痛

李濂臉上一副糾結的樣子,其實心裡美的不行

能換來韓暮華的心疼和關懷,讓他再挨上一鞭子他也願意

也不枉他一爬上床就故意將中衣敞開,讓韓暮華髮現身上的傷口

韓暮華問了幾遍都被他打太極躲了過去,最後她也不再問,想着等明日尋李樂問也是一樣的

小夫妻的境況暫時緩解,李濂又故意示弱,晚間紅帳自然是讓他滿足了一回╭╯^╰╮嚴打,就略過了】

翌日,妙珍妙函伺候兩人起床,韓暮華休息了一夜,除了身上的瘀傷還有些疼,其他的都沒什麼大礙了,倒是李濂早上換傷葯,讓韓暮華心疼的不行

哪裡是像他口中說的什麼小傷,分明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又因夏季,傷口本就難愈,昨晚他在小榻上又折騰了一回,現在反倒是嚴重了

韓暮華被氣的狠狠瞪他,親自給他換了傷葯,又細細叮囑他不要出汗,能不出門就在韓國公府陪着她,聖上那麼多人伺候着,差了他一人難道就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