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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女官就尖叫起來

身後的兩個婢女這時候也急忙跑過去,順着女官的視線看過去

兩人隨即也驚的說不出話來

假山後,各色盛放的菊花叢中,宜寧郡主赤身露體的坐在鞦韆架上頭歪着,一動不動

她的髮髻早已凌亂,釵寰掉了一地,腳邊是男子與女子的衣裳混做一團還有一些助興的工具

她的身邊早沒了別人,赤/裸寬厚的背對着她們,誰也不敢上去叫一下

“郡——郡主,她沒——沒事”其中一個婢女嚇的直往另一人身後躲,低聲膽怯的問道

怎麼可能沒事,方才女官發出那麼大的驚叫聲,宜寧郡主仍靠在鞦韆架上什麼反應也沒有,她們已經不敢往下想

到底那女官是經過事的人,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吩咐其中一人趕緊去通知長公主,隨後她帶着另一個婢女,小步朝前走去

走到近前,女官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在宮中服侍多年,很快她就分辨出來是什麼,那是助興的五石散

宜寧郡主竟然服用這個東西

女官忙在地上撿起衣物披在宜寧郡主的身體上,可她只是輕輕一碰,宜寧郡主坐在鞦韆架上的身體就重心不穩朝後仰倒,向著女官的身體砸來

這一刻,她們才看清宜寧郡主身前是什麼模樣

兩人再也受不了,閉着眼睛尖叫起來

宜寧郡主略黑的臉青灰,眼睛大睜着,瞳孔縮小不但如此,還七竅流血,身體也不再溫熱,明顯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女官嚇的癱倒在地,宜寧郡主死相恐怖,女官一倒地,宜寧郡主的屍身也跟着壓在了女官的身上

女官直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同來的婢女也早嚇呆了

等到和煦長公主到來,便只看到宜寧郡主赤/裸着身體倒在女官的身上,死相可怖

和煦長公主震怒,宜寧郡主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這叫她怎麼能接受

後來才查到,宜寧郡主在和煦長公主府里養的男/g,其中有兩人早就不知所蹤,正是那日在假山後鞦韆架陪郡主作樂的兩人

一個叫仁郎,一個喚安郎

宜寧郡主是因為在歡愛時服食了五石散,然後被灌了毒藥而亡

宜寧郡主放蕩一生最後卻死在了自己的男/g/手上要是傳出去還不成為整個盛京城上流社會的笑柄

此時,化身為安郎和仁郎的兩個刺客,正在一處酒樓用膳

兩人並非一主,但是刺客生涯多年卻沒像現在這樣遇到如此相投的知己

所以他們難得放下道上的規矩,坐在一起共用午餐

兩人的任務都是暗殺宜寧郡主,在暗殺的前一刻,兩人都掏出了毒藥,這才曉得是同行

仁郎給安郎倒了杯酒,苦着臉道:“這行幹了這麼多年,早就冷血無情了,但是這次的任務仍然出我的下限,在長公主府里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兄台道出了我的心意下次這種活錢再多咱也不幹了,吃的還不夠吐的,這世界上怎麼有這種女人”

“吃完了飯,兄弟準備做什麼?”

“直接去翠香樓,洗洗那臭女人留在身上的晦氣”

“某也正有此意一起兄弟”

還從沒有一次刺殺活動,讓兩個刺客成為了患難知己,看來宜寧郡主死的也不太冤

郡主隕歿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盛京城,但是並非是長公主府中的原版

而是變成了大皇子黨的陰謀

聖上盯着殿下挺着着筆直脊背的男子,一雙鋒利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李濂,手段越發的老練了竟連朕的外甥女都敢謀害”

李濂低垂着頭,朝着首位上穿着明黃朝服的中年男子一揖,“聖上說什麼,臣愚昧,實在是不懂,宜寧郡主薨逝,臣也覺得很是遺憾”

聖上猛地咳嗽了兩聲,身邊的內監連忙輕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然後將帕子遞給他

李濂自立在殿下巋然不動

聖上揭開手中的帕子,眉心一緊,雪白的帕子上已經有了殷虹的血跡

他連忙將帕子塞到內監的手中,讓他拿起來燒掉

“你遺憾?你是巴不得她早死”

聖上盯着殿下的男子,眼中有陰毒的光芒閃過,他現在很後悔,後悔沒有將李濂徹底的掌握在手中,至如今養虎為患

老虎養大了,再也不是以前溫馴的小貓兒,他隨時會回來張着血盆大口咬你一口

聖上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嗓子里的血腥氣,“這件事朕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必須要站在頤兒這邊,朕甚至可以給你暗兵,只要你答應朕的這個要求”

李濂心裡冷冷哼了一聲,聖上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這招用了這麼多次,還指望着他上當嗎言而無信的人還想要獲得別人的承諾,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不過,他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背棄諾言的感覺

“既然聖上這麼吩咐了,李濂自是敢不從命”李濂恭順的朝着他行禮

聖上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好了,你下去”

轉而對着身邊的內監吩咐,“將德妃叫來”

內監連忙去了

向彩來向沈思稟報宜寧郡主被成功暗殺的消息後,沈思瘋狂的在殿中大笑了起來

她直笑的眼淚落下來後也停不下來

向彩在一邊看了默默皺眉

等到沈思終於平靜後,向彩才憂心的道:“七小姐,將軍他要動作了,將軍叫屬下問你要不要離開皇宮”

沈思凄然地扯了扯嘴角,離開皇宮?她離開皇宮還有什麼意義,苟活在這世上嗎?

在她踏進這所禁宮的時候,她就料到了她自己的命運,何必還要去掙扎呢

“不用父親費心了,心已死,待在哪裡還不是都一樣,你也不用留在宮中了,去幫本宮好好照顧母親”

沈思還有些話沒說,她這一生大半都是聖上毀去的,那個瘋狂陰嗜的男人,她還沒看到他的下場呢,她怎麼能走?

“七小姐保重屬下一定不負七小姐所託,保護好夫人”

向彩深深地看了沈思一眼,才決絕的離開

很快,在農莊中養胎的韓暮華也得知了宜寧郡主隕歿的消息,伴隨着這個消息一同來的就是盛京中瘋傳李濂是克妻命

前頭韓國公府的貴女與他御賜的姻緣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後頭命硬的郡主還未過門就被暗殺,這樣的男人,就算是長的再俊美,誰還敢嫁

韓暮華幾乎是將這個消息當做八卦來聽的,聽完後,她輕“嗤”了一聲,李濂那個男人本就沒有心,他的未婚妻死了,說不定他還在府中擊掌相慶呢

況且女人在他的眼裡就似衣服一般,他難道會在乎這樣的名聲?

她肚子快有五個月,已經明顯的凸了出來,穿着寬鬆的團花刺繡對襟褙子,也被微微地撐起,她能感受到寶寶在她腹中每日的成長

林雲鶴偶爾會來看她,給她帶些她愛吃的點心,他並沒有再提兩人在一起生活的事

可是,韓暮華不覺得他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他覺得她現在身子不便,沒有逼迫而已,等到她將孩子安全生下來,她定要找個機會與林雲鶴說清一切

這麼在心中做了打算,忍冬扶着她進了屋,叫來女醫為她請平安脈

現下天氣冷了,她每日只在中午天氣暖和的時候,在院子里轉轉,無事的時候看看俞氏做點心,練練字,針線那些忍冬也不讓她碰了

她要是瞧着什麼花樣喜歡,就畫下來,忍冬讓身邊伺候她身子的兩個婆子來縫製

婆子手藝雖不如她,但是綉幾朵花還是拿的出手的

韓暮華也不與忍冬爭,隨她去了

曹國公府的竹里館中,李樂正與李濂彙報進展的情況

當兩人談論到盛京城裡的流言時,李樂有些無語又委屈的詢問,“二少爺,您叫小的做的事,小的可是每一件都盡心儘力,為何您還要指派他人?”

李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你指什麼?”

“就是您讓小的散播的流言,等到小的派人時,那流言早就傳遍盛京城了”

李濂眉頭一皺,望着他:“這件事我只吩咐了你一人”

“啊?”李樂張着嘴,“難道說這件事還有其他的勢力在插手?”

李樂不禁嘀咕,誰這麼和二少爺過不去啊,一心只想着和他對着干,連損招都想到一起了

“難道是二/奶奶?”

李濂扯了扯嘴,臉色不太好看,他還巴不得是韓暮華呢估計那白眼狼到現在還縮着頭躲在農莊里,一心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她怎麼又會出來干涉他的事

李樂瞧見了他的臉色縮了縮頭,不敢再多話

“你去查查宮中,看消息是不是從那散出來的?”李濂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光芒,這件事怕是沈思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