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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也覺得新姑爺這事做的不地道,雖說嫁夫隨夫,但是他怎麼就一點兒也不為自家小姐考慮,瞧着韓暮華的眼裡顯出憂色。******$****

很快有小丫鬟取了食盒來擺上,瑞雪給兩人添了飯,瞟了眼桌上的菜式——“半壁紅江山”,張口要說,被邊上妙珍一眼給瞪了回去。

餐桌上靜的出奇,只有玉箸輕碰餐盤發出極小的聲響,韓暮華只用了幾口,便放下玉筷。

李濂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沉靜,只是眼底還有波瀾,知道她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也撤了臉上冰寒,轉眼又瞅見她碗中未動的米飯,眉頭又攏起山高。

李濂也放下玉筷,肆無忌憚地直視她,韓暮華微垂着眼帘,即使背後已經浸出一層冷汗,仍然拚命忽視着這種讓人不耐的犀利目光,內室里的氣氛越發的詭異。

李濂撇頭冷颼颼看了徐嬤嬤一眼,徐嬤嬤渾身一震,只好帶着內室中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現在房中只有他們夫妻二人。

李濂拿起玉筷夾起一塊紅燒辣黃魚放進韓暮華的碗中,然後忽然輕笑了一聲,“怎麼?陪我吃飯就這麼難熬?”

韓暮華看也不看碗中那塊紅彤彤還澆着辣油的黃魚,坐着動也不動。

李濂自顧自夾了一塊來吃,邊咀嚼邊道:“若是這時候我的位置坐的是林雲鶴,你怕不會是這樣滿臉嫌棄的樣子吧!”

“你!”韓暮華終於忍受不了他的挑釁瞪大一雙杏眸,怒目而視。

“呵!這就發火了?”

口中原本鮮美的黃魚失去了滋味,李濂哼了一聲。“若是你還想着林雲鶴,就把這飯菜吃下去,不然,別想知道他一絲一毫的消息!”

韓暮華的憤怒一瞬間變成了驚訝,也不管面前是誰,情不自禁的就問出口,“三表哥有消息了?”

李濂幾乎要被她這樣急切的表情擊傷,深呼了一口氣。按捺下情緒,看了她的碗一眼。

韓暮華連忙端起碗,就着面前一盤素燴三鮮勉強把一碗飯用了下去。

李濂皺眉瞧她吃飯,不知怎的,胃口全無。

沒忙着叫丫鬟進來收拾,李濂起身將一封信放到她面前,撂下一句“我先去小書房。晚些回來休息”就出了房門。

韓暮華幾乎是顫抖着手打開那隻信封,內里是一頁邸報,山西總府的,上面寥寥語句說了林雲鶴的情況。

她險些不敢看,生怕瞧見她最擔心的那個字眼,終是鼓起勇氣壓平心緒瞧了,提着的萬鈞重的心這才暫時放了下來。邸報上說林雲鶴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傷勢頗重,要精心調養,少則月余才能下床走動。

坐在桌前,韓暮華反反覆復把說林雲鶴情況的那幾行字看了許多遍,好似終於確定這邸報說的是真的一樣,珍而重之的把邸報塞回信封,喚赤芍進來收拾。

赤芍進來時是忐忑的,新姑爺陰晴不定,五小姐又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她是從老夫人房裡出來。被老夫人親自派來照顧五小姐的,是頭一個希望五小姐能夫妻和睦,生活美滿,但是偏偏事情就不朝着她們希望的方向走。

方才她們出去時,姑爺就是滿面怒火,不知這時候五小姐會是如何傷心。

掀開珠簾,赤芍卻看見韓暮華一張極放鬆的清秀面龐,她有些吃驚。但隨即更多的是高興。桌上的菜沒動多少,不過,韓暮華面前青瓷小碗中的飯卻是用光了。

收拾碗筷時,赤芍的聲音裡帶了一絲輕快:“這菜多重口。晚些時候,奴婢讓妙珍煮碗甜湯來給五小姐當宵夜。”

韓暮華隨便應了一聲,得知了林雲鶴安全的消息,李濂那個討厭鬼又不在房中,她徹底放下戒備,起身靠在一邊的小榻上。

妙函和妙珍端着新沏的茶進來,顯然也感受到了韓暮華的好心情。

妙珍把茶遞給她,“五小姐,來喝杯茶驅驅口中的辣味兒。”

妙函把大紅遍地金妝花薄褡被輕蓋在韓暮華身上,將一邊的托盤裡精巧的小碟子端到邊上的小几上,“這是小廚房劉姐做的,奴婢瞧着這楊梅開胃生津,就撿了幾顆飽滿好看的來給五小姐嘗嘗。”

韓暮華用小銀叉叉了一顆放在嘴裡,果然酸甜適口。時下,楊梅還沒上市,腌制儲存的都是去年的,到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好味道確實難得。

“你這妮子,什麼時候和小廚房劉姐混熟了?”韓暮華調侃她。

妙函抿嘴一笑,“五小姐,劉姐是我堂哥妻弟的大嫂,說來也算半個本家呢!”

韓暮華一聽就樂了,妙函一家子在韓國公府里當差,家生子,盛京多權貴,最是忌諱權貴們私下交好,就連各府奴才也頗避諱,所以妙函一家早就與本家不甚聯繫了。本家的堂哥堂姐也頂多知道個名諱,如今,她竟然還能與劉姐尋到個這般犄角旮旯的親戚。

“劉姐那人挺能說的。”妙珍在一旁也道。

“五小姐,劉姐在陶然院當差,即便我們用小廚房的時候不多,那她拿的也是您房裡的份例,我就和她去說說話,沒想到竟然還能打探到這層關係。”妙函的臉微紅。

妙函的意思韓暮華明白,劉姐是她房裡的人,妙函不管向她打探什麼,她都不敢往外頭隨便說。

韓暮華好笑,抿了口茶水:“那你打聽到什麼了?”

一絲赧色顯在妙函臉上,“奴婢還真打探到些事兒出來。”

韓暮華瞥了她一眼,讓她繼續說。

“五小姐也見過府上的三少爺了吧?”

放下茶盞,韓暮華點點頭,那個弱不禁風、身體羸弱的青年。

“我娘最喜好打聽侯門深閨的八卦,奴婢也算是盛京土生土長的,又在咱們國公府當差,但從未聽說過曹國公府還有一位三少爺,當真是奇怪。劉姐說,三少爺的生母是以前住在淑景軒的冷姨娘,冷姨娘出生不好,可是當年在曹國公府卻是最受寵愛,就連陸姨娘也要讓她三分。後來冷姨娘有了身孕,不知為何,曹國公反而對她失了寵幸,冷姨娘千辛萬苦保住腹中孩兒卻因為孕期未好好調養而難產,留下三少爺一人就去了。劉姐說,三少爺體弱多病也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妙函說的一板一眼,好似她親見了一般。

韓暮華聽了卻深思,不管這其中有幾分真假,這麼多年,淑景軒從未再住過人是真,可見這位冷姨娘在曹國公心中還是有些地位,婆婆對三少爺不喜,府中也冷待,她也不會苛待他,但也不會刻意親密。

微微揉了揉眉間,韓暮華抬手讓妙珍準備洗漱用具。

“五小姐,不等姑爺了嗎?”妙函小聲問道。

韓暮華哼了一聲,“若是他在書房看一夜,那我都不用睡了!”

妙函聽了忙噤了聲,妙珍扶着她去了凈房,妙函找了件淺橘繭綢寢衣搭在凈房的屏風上。韓暮華洗漱完了,赤芍已經在內室香爐中點了淡淡的安神香,屋中只留了一盞柔和的八角宮燈,顯然是給李濂回來用的,韓暮華賭氣吹滅了燈籠,抹黑爬上床睡覺。

有銀白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印在房中喜慶的紅藍地毯上,韓暮華起先還害怕李濂突然躥上床來,提心弔膽不敢入睡,但是房中沉靜了許久,也沒有任何聲音,香爐中香氣熏熏,讓她很快就進入了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間,韓暮華覺得自己的後背溫熱一片。五月初,夜裡已有些悶熱,她轉了個身,面對着背後溫熱的“牆”,用手用力推了推,口中胡亂囈語:“熱死了。”

李濂黑暗中藉著月光瞧着她微微嘟起的粉唇,一副不耐的樣子,小手推着他的胸膛,力氣小的和撓痒痒沒什麼分別,她收起了渾身的刺,顯得格外的可愛。

深邃的雙眸在暗夜裡閃了閃,虛摟着她的手臂反而更加緊了緊。

韓暮華悶的難受,迷迷糊糊的把捂在被子中的手臂抽出來,接近六月天,淺橘的寢衣是中長袖,袖口綉着紛繁的玉蘭花枝紋路,一雙白嫩的半截手臂露在外面,皓腕凝霜,壓在大紅的寢被上煞是扎眼,李濂呼吸一沉,前夜才食髓知味,一股耐不住的衝動又襲上來。

他將韓暮華往自己身邊攏了攏,伸出修長的手指解她的衣襟。

韓暮華朦朧中,只感覺身子騰空,她猛然驚醒。

李濂趁着韓暮華熟睡,將她抱到了懷裡,溫熱的舌挑逗着她頸側的肌膚,寢衣的襟口被解開了兩顆扣子,已經敞開,一陣陣酥麻襲人。

韓暮華徹底醒了過來。

她瞪圓了一雙眼睛,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李濂吻着她,手靈活的將她的寢衣褪到了肩頭,吮吸着她削肩的肌膚,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紅痕。

”你這個……唔’’出口呼吸微急,話未畢,卻被溫軟堵住。w,,韓暮華未想到他這般卑鄙,趁着她熟睡還要來撩撥她,揮動雙手想將他推開,李鐮好似算到了她的動作般,不費力的單手將她手臂控制在背後,餘下的一隻大掌順着她的身體曲線撫摸下去。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