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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珊妮在寧夏來的時候,只注意她的臉蛋了,除了心中暗暗的互比,就是狂吃酸醋,注意到寧夏手上戴着翡翠鐲子,也沒留神仔細看,這會兒仔細的瞧了,才吃驚不小,這個清湯掛麵像是鄰家女孩的小丫頭,竟然來頭不小嗎?

那隻金絲紅翡的鐲子,她也僅是在幾年前的香港的翡翠珠寶拍賣會上,見到過一隻,還沒她手上戴着的這隻成色好呢,但拍賣成交的價格就在五千多萬了。那一隻色如碧葉的翠鐲子,她真沒認出來,那色澤種水比帝王綠的鐲子還好,她暫時無法判斷這是怎麼樣的極品翡翠,可是價值也不會比金絲紅翡的這隻差,恐怕還有更高的空間。

這兩隻極品翡翠的鐲子,價值加在一起就已經超過一億了。這女孩子究竟是誰家的千金,居然這麼富庶,也難怪遲瑾風對她刮目相看了。

“珊妮?”遲瑾風看到何珊妮對着寧夏的鐲子發獃,低聲提醒了她一下。一股危險的感覺,開始在遲瑾風的心裡滋生,何珊妮如何的喜愛翡翠,他還不知道?最怕這心如毒蠍的女人,對寧夏的鐲子打起鬼主意。倏然間,他感覺自己帶寧夏到這裡是錯的,有點懊悔不及了。之前他來這裡是問老何打過招呼的,沒想到何珊妮會在這裡。

何珊妮聽到遲瑾風叫她,笑吟吟的抬起頭說,“老規矩,量大批發四百塊一公斤,零售一公斤八百,不講價。”

遲瑾風點頭,在商言商,他能帶寧夏到這裡看貨已經是破例了,再說這毛料總重不超五十公斤,真的花不多點錢。

寧夏自然是更滿意這價格,這次真的是賺翻了。等何家的工人將毛料原石稱重後,總重四十三公斤,三萬四千多,寧夏拿出三疊一萬和一疊五千的紅票子,交給何珊妮。

何珊妮喊人拿來了驗鈔機,過了一遍數,然後直截了當的對寧夏說,“賭石規矩,四捨五入,三萬五正好。”

寧夏笑笑,不以為意,她已經賺到兩個億了,還在乎幾百塊的找零嗎?

遲瑾風對何珊妮的摳門也根本不在意的,他知道她是故意在針對寧夏的。看一眼寧夏,他才說,“就要這一塊嗎?還要不要選別的?”

當然要選,這裡的毛料這麼便宜,她要不選她就是傻子。寧夏笑容美若夏花,沒回答遲瑾風,而是對何珊妮說,“那麼就麻煩姐姐多陪我們一會兒了。”

何珊妮皮笑肉不笑的說,“放心,我賺的是錢,不會嫌麻煩的。”她當真是恨死寧夏的笑容了,她怎麼會受得了她眼中釘的笑的那麼燦爛呢?

遲瑾風斜了何珊妮一眼,沒說什麼,鼻子里卻發出一聲冷哼。

何珊妮的眼神馬上因為遲瑾風這一聲冷哼,溢出傷感,有些哀怨的望向遲瑾風,卻見他更冷蔑的眼神,她隨即望向寧夏,眼神中的狠毒光芒,無法隱藏。

對於何珊妮對她已經恨之入骨,寧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時正專心選毛料,盡量不用綠蔓,她自己憑着有限的賭石知識,一塊塊的看,選中之後再讓綠蔓幫她透視。當真的這裡的毛料不是每塊都能出翠的,寧夏在自己選中的幾塊毛料,經過綠蔓透視後,每塊都得到失望的結果。

綠蔓的枝葉又在慢慢變蔫了,寧夏知道不能再讓綠蔓幫她了,反正她已經得到了那塊極品福祿壽,今天也不枉此行了。直直腰,她才對遲瑾風說,“算了吧,找不到想要的了……”正準備說要走的時候,她無意間看見這院落里的西廂房,敞開着門,裡面有個供台,上面像是供奉着一朵金紅色的蓮花,然而當她再定睛看的時候,那朵像金色霞光的蓮花卻消失了,只看到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寧夏心裡覺得詭異,馬上問何珊妮,“珊姐,你們家為什麼在屋子裡供奉一塊石頭呢?”

不等何珊妮開口,遲瑾風搶先回答,“這個我知道。”

原來他以前聽老何說過,何氏的太爺在緬甸翡翠坑採礦時,遇到一件怪事,晚上總有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坐在礦坑裡的一塊石頭上,別人都說那是冤鬼,偏偏何氏太爺不信邪,孤身一人拿着把柴刀深入礦坑,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白衣女人,卻看到一條白蛇對飛過來。

那年頭只要是山上就免不了有蛇,毒蛇、菜蛇,尤其廣東人都喜歡用蛇肉做菜,本來捉過蛇,吃過蛇肉的何氏太爺,什麼蛇都見過,可是哪裡見過會飛的白蛇?這何氏太爺當時就被嚇懵了,揮着柴刀一陣亂揮,結果將那條白蛇就給砍死了。

異獸之處必有靈物,毒草根前必有解藥,天地間任何事物都是相生相剋,這是何氏太爺知道的老理兒,殺死那白蛇之後,何氏太爺就去那白蛇盤踞的地方找寶貝,結果上天真不負他,果真有一塊無暇美玉,但是當何氏太爺將美玉抱出礦坑,第二天那塊美玉卻變成了頑石。

別人眼裡都說那是一塊頑石,何氏太爺非說那是美玉,但是當眾解石時,卻只看到白花花的石頭。後來何氏太爺鬱郁而死,直到死前還說那就是一塊絕世美玉。悲嘆自己福緣不夠,囑咐後人將石頭保存下去,等到有緣人識出真玉,就將這塊石頭送給那個人。

於是後代子孫就將那塊頑石保留下來。

聽完遲瑾風講述那塊石頭的來歷,寧夏心裡的詭異感越來越重,忍不住對何珊妮說,“珊姐,我能看看那塊石頭嗎?”

何珊妮立即就說,“可以,你要是喜歡,直接抱走也行。”何珊妮是現代的女子,根本及不信鬼神之說,更嚴重懷疑祖上太爺那段經歷的真實性,可是礙於祖訓,這塊石頭只能世代看護着,以後那責任還將落到她的頭上,每天給一塊石頭供香,要多煩人,就有多煩人,所以她真恨不得將這塊石頭送人得了。可惜一直就是送不出去,難得寧夏對那塊石頭感興趣,她正求之不得呢。

寧夏笑了下,說了句客氣話,然後走進西廂房。進了西廂房,寧夏才知道,這裡面也是盛放毛料的,只是中間擺了張桌子,當供台,供奉着桌子中間那塊西瓜大小的石頭。

那儼然是塊黑烏沙皮的翡翠毛料,石皮上隱約有着幾朵松花外,根本找不到莽帶,表皮也略顯粗糙,更主要的是這塊毛料已經被切開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面白花花的石頭,半點綠帶也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寧夏心裡就是着了魔似的,認定她瞬間的那一瞥看到的金紅色的蓮花是真的。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她不得不催出綠蔓,想讓它幫她透視,當綠蔓緩緩的包攏那塊原石時候,寧夏只覺在她眼前出現一片金光,刺眼的讓她睜不開眼睛,那光猶如晨曦從漫天的金色雲霞中,噴薄而出的紅日,艷烈讓人驚嘆,更讓人神迷。

“金色的紅翡……”寧夏被眼前的情景深深的震撼着,情感瞬間無法自己的宣洩出來,她甚至開始手舞足蹈。可是她失常的反應,將遲瑾風和何珊妮都重重的嚇到了。在遲瑾風的眼裡,他只看到一個眼神渙散,神情怪異的寧夏,在他面前瘋了似的狂舞。天,怎麼了,難道這塊石頭真的很邪性,能讓好人發瘋嗎?遲瑾風被眼前寧夏瘋癲的情形,嚇得瞠目結舌,臉色大變。

何珊妮則開始被寧夏嚇到了,心裡覺得慎得慌,認為這塊石頭今天真邪門了,可是等她稍微反應過來,她就笑了,從內心開心的笑了,她們何氏的太爺就是因為這石頭得了失心瘋,難不成這樣惡咒,今天也輪到寧夏身上了?要是真的話,那當真是太好了,她也要跳舞,只不過不是瘋人的舞蹈,而是勝利的狂歡。

就在何珊妮心裡開心的要死的時候,遲瑾風卻大聲的叫着,喊着寧夏的名字,然後在虛脫似的昏倒的寧夏摔倒地上之前,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