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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一直都沒發現聶琛的異樣,只是感覺和聶琛之間,已經沒有歲月相隔後的疏離感,似乎他們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還是敵對又默契。很奇怪的感覺。寧夏從心底禁不住笑了,但是立即她的眉頭又皺了,蟲噬的感覺又回來了。

心底不禁的一陣臭罵,這青鐲的毒蠱當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要是她再這樣想到聶琛,會不會心都整個讓毒蠱給吃了?寧夏忍不住想解了這毒蠱,可是從道德上講,如果她要是解了這毒蠱,那麼也該給聶琛解了的。那樣子,不就什麼意義也沒了嗎?她一直想着擺脫聶琛這個討厭鬼的。

忍忍吧,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愛聶琛,只是那毒蠱太敏感了些,讓她連親情化的想到聶琛都不行。

她自己受着這毒蠱,也能分分鐘鐘的知道這毒蠱對人的危害。況且那青鐲不是說了嗎,若不是觸發毒蠱,這毒蠱可以將她當宿主保護她的。雖然那青鐲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她敢對她喜歡的聶琛也下這樣的的毒蠱,一定也是害不死人的。

寧夏認真的想了一下後,還是暫時留着這毒蠱,日後看看再說。

儘管她和聶琛話不投機,不過一頓飯還是認真的吃了下來。這餐是她請的,她不會蠢得意氣用事,跟自己的錢和肚子過不去。

並且寧夏還是挺好心,知道聶琛坐在輪椅上,不方便活動,所以最後吃主食的時候,都是她站起來幫聶琛去夾了他愛吃的菜,拌到他的米飯里,連菜里的花椒,她都細心的幫他挑出來。她打小就知道聶琛毛病多,不吃黑色的東西,看到花椒要一粒粒的挑出來,才肯好好吃飯。

只是當她將米飯和菜都給她拌好了,聶琛卻沒領情,不但不吃,並且放下筷子,拿起餐巾堵住嘴,嘔吐起來。

嫌她的筷子不幹凈嗎?寧夏當下就火冒三丈,她活該了,誰讓她對生下來就是同她作對的仇人冤家也這麼好的?寧夏“啪”的一聲將筷子摔桌子上,站起身拿包走人。

一直在門外的等着胡德,見寧夏從包廂里走出來,說了聲,“少奶奶慢走!”惹得暴怒中的寧夏差點拿她手中的包打人了,最後恨恨的瞪了胡德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胡德微微蹙眉,他還以為這小兩口的午餐還是很融洽的,並沒有聽到他們大聲爭吵什麼的。轉身,胡德走進包廂,卻見聶琛好像不舒服了,正拿餐巾擋着嘴嘔吐。急忙奔過去,緊張的問,“少爺,您怎麼了?”

冷汗已經浸濕了聶琛額前的黑髮,還有許多汗水正順着他姣好的臉頰淌下去。等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嘔吐,慢慢的拿開了捂着嘴的餐巾,卻赫然看到那餐巾上染上的不會從胃裡吐出來穢/物,而是一灘血。

“少爺……”胡德看到那餐巾上的血,一張老臉顏色大變,他迅速的執起聶琛的左手腕,食指壓到他的脈門上,慢慢的,他的臉色由白變成了青黑。

這時候,寧夏已經氣呼呼的乘電梯,回樓上的酒店房間。好心當做驢肝肺,她現在想起聶琛對她惡嫌的嘔吐的樣子,她就懊悔的直想打自己一個耳光,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她真是蠢到家裡,幹嘛對那個缺德帶冒煙的聶琛那麼殷勤?讓他有機會這麼噁心她!

開開套房的門,遲瑾風這時正在廳里吃飯呢。看到寧夏臉色很難看的進來,知道她在飯桌上一定起戰爭了,忙放下筷子,站起身,問她,“怎麼了?他欺負你了嗎?”說完臉色也變了,似乎要是寧夏說出結果,他就會擼胳膊挽袖子去暴揍那個讓寧夏受了委屈的人。

寧夏一看遲瑾風的架勢,有火也就消了。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疼她的人。

“沒事。不理那個混蛋。哇,你要了饅頭啊,我還以為這裡沒有饅頭呢,北方人還是吃饅頭的感覺好呢。”寧夏看到餐桌上放着饅頭,馬上大叫起來。

遲瑾風才呵呵的笑着,一臉愛寵的望着寧夏,“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北方丫頭。”

“你吃飽了沒?我還沒吃飽呢,這饅頭讓我吃了吧。”寧夏說完一手拿起饅頭,一手拿起遲瑾風的筷子,夾着菜吃起來。

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去吃飯,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寧夏名義上的未婚夫,他能吃的下東西才怪。表面大方那是男人的氣度和胸懷,真正到了私底下那胸懷也就裝不起來了。此時看到寧夏怒火滿面的回來,他反而高興了。

“我吃飽了,你快吃吧,要是不夠,我再喊服務生點餐。”遲瑾風心情變好,在寧夏旁邊坐下來,看着她吃飯都覺得挺幸福。不過,那個男人——,遲瑾風腦海里浮現聶琛的面孔,還是微微的蹙蹙眉,那小子是個麻煩,還是要想辦法解決才行。

下午,寧夏和遲瑾風沒再去珠寶拍賣會,遲瑾風對廣州這邊也熟悉的很,帶寧夏去翡翠毛料市場上去看看。

廣州也是有名的翡翠毛料交易地之一。相對於平洲來說,也不遜色,只是玉器加工業沒平洲那麼龐大罷了。大都市自然有大都市的特景,百納萬象,不會出現平洲那樣的一枝獨秀。

寧夏也樂得在在普通的翡翠毛料中去尋寶,如果遇到好的翡翠毛料,不但開心,並且省錢省太多了。普通毛料都是按公斤賣,頂級毛料按塊賣,價格差異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兒的錢,那是好幾打或者好幾十打鈔票的差異呢。

只是剛到翡翠毛料市場,遲瑾風就接到葉蘭軒的電話,問他在哪裡呢?遲瑾風回葉蘭軒在毛料市場呢,然後寧夏就聽到葉蘭軒哈哈大笑,說未眠也太巧了,他閑着沒事也到翡翠毛料市場來逛了。

遲瑾風“哦”了一聲,轉而問,“那麼你在哪裡呢?”這毛料市場也大了去了,人也不少,想隨便找個人也是不容易的。

“你告訴我,你大概的位置,我過去找你。”葉蘭軒在電話里說著。

遲瑾風往旁邊看了看,說了一家店的店名,然後告訴葉蘭軒,他們就在這裡等他會合。

可是當他和寧夏等了半個多小時後,也沒等到葉蘭軒,再打電話給葉蘭軒,那邊說他妹妹葉蘭語不舒服,臨時回去了,也忘了給他們回電話說一聲了。

“蘭語沒事吧?”遲瑾風還是對那個葉蘭語挺關切的樣子,上午就聽葉蘭軒說葉蘭語不舒服,本來還想着去晚上看看她的。

“不要緊,晚上你過來我們住的酒店看看她吧,看到你,估計她的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葉蘭軒在電話里打趣的說著。

遲瑾風微微蹙眉,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正專心看翡翠毛料的寧夏,有些擔心葉蘭軒在電話里的聲音,會不會被寧夏聽到。看到寧夏那邊沒什麼異樣,他才微微走開寧夏兩步,對着電話里的葉蘭軒說,“那麼,晚上我過去看看蘭語。晚上見吧。”

“好!晚上見,我請你吃大餐,還有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還是別帶你的女朋友過來,懂我的意思?”葉蘭軒這次的聲音比較正經,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遲瑾風臉色一沉,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那麼晚上再說吧。”說完掛斷電話。走回寧夏的身邊。

看着寧夏似乎看中一塊冬瓜似的翡翠毛料,他也認真的觀詳起來,看了一會兒才說,“這塊毛料表現不錯。”

寧夏聽到遲瑾風的話,才直起腰來,看看他的身邊,沒看到別人,才問,“你的那個朋友呢?不是說,過來找我們的嗎?”她還沒機會問遲瑾風,到底和葉蘭軒是什麼關係呢?看着他們年紀相仿,說話不是一般的親近,倒挺像是發小的那種,不知道她猜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