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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力氣嗎?抓住我。闖過這一關,只要你還活着,我就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唐鏡的聲音在寧夏的耳邊響起。

寧夏此時的求生慾望極強,儘管頭暈乎乎的像是做夢一樣,手還是抓住了唐鏡的衣服,用了吃奶般的力氣說,“我記住你的話了。”

這時,有另一個人影向他們這邊游過來。是蚱蜢。看到他們後,喊着,“寧夏還活着嗎?”

“活着呢,小子,殺了那條水怪,寧夏就是你老婆了。”唐鏡現在拿寧夏當籌碼,對着蚱蜢下了注。

寧夏儘管頭腦也不那麼清醒了,卻還是真真的聽見,心裡臭罵著唐鏡。可是當寧夏看到蚱蜢突然變得相當勇猛,對着那只在水裡就像一輛電摩托四處穿行的大怪物,拚命的時候,她又覺得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也未嘗不可。救命要緊。

唐鏡要保護寧夏,根本也幫不了蚱蜢,着急的他,對着寧夏傳授怎麼在水裡憋氣,和怎麼試着學幾下狗刨,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不管有用沒用的,都使上。

這時候,突然有一聲口哨響起,唐鏡立即大喜的說,“虎爺得手了。”

寧夏眼瞧着湖水突然向兩側分開,然後她和唐鏡全掉落到濕黏黏的湖底,寧夏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上沾了一臉的淤泥,那腥臭的淤泥刺激着她的鼻子,讓她還在心裡哀叫兩聲,等她爬起來,就看到那個虎爺手裡拿着一塊白色發亮的東西,也在湖底向他們走過來。

“鬼璽……”

寧夏聽到唐鏡似乎喊了這麼一聲,等她好奇的向著虎爺那手裡的東西望去的,卻被那白色發亮的東西閃了眼睛,之後她也變得不清醒。

等她醒來的時候,唐鏡的魚已經烤好了。她人就躺在湖邊,天上的月亮也出來了,如同白晝一樣,

她爬起身,跑到唐鏡身邊,問唐鏡他說的那個鬼璽是什麼東西,但是唐鏡和蚱蜢,以及那個虎爺都哈哈大笑,說這丫頭睡迷瞪了,說什麼胡話?

怎麼回事兒?寧夏立即有點懵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外面的衣服乾乾的,裡面的卻是半乾的,而蚱蜢此時也躺在湖邊的草地上,正在呼呼大睡,睡得香甜。

“來吃條烤魚!這湖裡野生的鯉魚,味道賊美。”唐鏡將已經在火堆邊烤好的魚,遞給寧夏。

寧夏一邊接過烤魚,一邊鬱悶,難道她腦海里的一切,都是做了個夢嗎?可是她又怎麼在湖邊睡着的呢?

唐鏡拿了另一隻烤好的魚,走到睡得正香甜的蚱蜢面前,將那隻烤魚放到他的鼻子前,用香氣活活的將蚱蜢勾引的醒了。

蚱蜢醒了,先大叫,“好傢夥,我這輩子沒見過水怪,今天終於見識了。”

唐鏡立即嘲笑,“好傢夥喲,你做了什麼夢了?不會是夢裡娶媳婦了吧。”

蚱蜢往寧夏這邊看了一眼,嘿嘿的笑起來說,“還被你說中了,真是這樣呢。”

唐鏡伸手拍了蚱蜢的腦門一下,說,“你還是醒醒吧,帶你去湖裡去撒網捕魚,結果你這個笨蛋晃翻了船,害的我們都掉水裡了。差點都淹死了。”

蚱蜢摸着後腦勺,連說了三聲是嗎?他怎麼記得不是這麼回事兒?還說他清晰的記得當時湖水向兩邊分開的。

唐鏡又是哈哈大笑,說你真是腦子裡進水了,湖水能向兩邊分開,露出湖底來?可能嗎?你去將湖水給我分開一個去。

寧夏在一邊靜靜的聽着,湖水向兩邊分開,露出湖底來,這樣的事,她也不信,可是就算是她迷瞪了,做了個夢,總不可能和蚱蜢做一樣的夢吧。她的目光深邃的望向唐鏡,開始覺得這個唐胖子是在有意迷惑他們,想要遮掩什麼。

不說別的,她手指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唐鏡這個混蛋親手用匕首給她割破的。

蚱蜢真的好騙一些,叨咕着說,“是啊,湖水怎麼可能向兩邊分開呢?”

寧夏心裡卻有了主張,她可不像蚱蜢那麼好騙,在她的鼻子里還有那淤泥的味道,那是她掉到湖底時沾上的。這會兒臉上是被唐鏡洗乾淨了,但是灌到鼻子的淤泥,還有點在呢。

應該是唐鏡得到了什麼寶貝了,怕被他們要跟着分一份兒,所以故意迷糊他們吧。寧夏並不貪圖什麼意外之財,也就不跟唐鏡計較什麼了。

坐到火堆邊,吃起烤魚來。這魚里竟然有鹽的味道,寧夏心裡更加的跟明鏡似的了,唐鏡或者那個虎爺應該是回村子裡了吧,不然這鹽是打哪兒來的?再誇張一點,或者這魚也不是唐鏡他們捕到的,而是從魚塘那邊買的吧。

寧夏心裡瞭然這一切,但是也並不像拆穿他,她清楚的記得唐鏡說過的那句話,許諾蚱蜢要是打敗那隻水怪,她就是蚱蜢的老婆了,她可不想被蚱蜢追後賬,即使唐鏡說的話主宰不了她的意願,她也不願意讓蚱蜢真正的對她生了什麼心,給她自己添堵。

幾個人坐在一起吃着烤魚,東一杠子西一榔頭的聊着,全說的是不着邊際的事兒,什麼二柱子家的羊丟了,老王家的兒媳婦連着生了四個閨女,村西頭兒劉寡婦家的雞下了幾個蛋。這樣的話題,唐鏡竟然也能插話進去,還和虎爺說的唾沫橫飛,讓寧夏下巴掉了的同時,嚴重的懷疑唐鏡的重口味。

那二柱子家丟羊的問題,可以拿出來說,但是人家的媳婦生了幾個閨女的,人家寡婦家的雞下幾個蛋,關他們這些個男人啥事?居然也能當談資聊個天翻地覆的,寧夏算是服了他們了。

暗罵了唐鏡幾句有病,寧夏就跟個啥都不明白的傻子似的,只能旁觀,沒她的話題,她就自顧自的吃魚,將她自己的那條吃完了,然後看着唐鏡在那裡嘴巴被唾沫佔著,沒空吃魚,就將他的那條魚從穿魚的木棍上撕下來,然後一點點的填進自己的肚子去。

等唐鏡唾沫幹了,轉而來吃烤魚的時候,嘴巴一叼,牙齒立即被木棍咯着了。沒吃到魚,還咬了一嘴的灰,害的他連聲的“呸呸”,吐着嘴裡的髒東西。

寧夏這時將最後一塊魚肉里的刺,從嘴裡吐出來,然後瞥一眼唐鏡,順口說了一句,“買的魚太少了,不夠吃,再買幾條去吧。”

唐鏡扔到手裡的木棍,用手撫亂寧夏的頭髮,笑着說,“你這個鬼丫頭。”雖然沒有承認寧夏的話,但是寧夏心裡的答案已經一百分的確定了。

這個死唐鏡,利用了她,害她流了多少血啊,結果得到了啥好東西,都不肯給她瞧一眼的,還將她當傻子一樣的騙,這口氣,寧夏可忍不了。連着哼哼兩聲,瞪了唐鏡兩眼,還小聲的祝福他N年後胖成一頭大象。

唐鏡將寧夏的神情和話語,卻都看到眼底,聽到耳里了,低聲笑罵了一句,“你這個死丫頭!”

寧夏對着他幼稚的吐吐舌頭,這會兒子覺得冷了,這會兒都深夜了,小風嗖嗖的刮著,她身上的衣服又還沒幹透,潮濕的貼着肌膚,帶着陰冷的感覺,寧夏懊惱的低咒,非將她折騰的感冒了不可。這缺德的唐鏡真是良心大大的壞透了。

還是那虎爺吃夠了烤魚,招呼着他們回村子裡。不過先說了,不能回他家了,遲寧風還在那裡呢,他們只能委屈去他的別院,那裡條件差的,請他們別嫌棄。

寧夏現在就想着趕緊有張床,讓她舒適的躺一躺,好好的歇一歇,什麼條件差,什麼條件好的,非常時期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有個地兒能睡覺,當然最好的還是有乾乾的衣服換上,那就忒好了。

可是當她懷着這樣一顆不計較的心,跟着虎爺,和唐鏡、蚱蜢一起到了虎爺所說的那個地兒,立即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