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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這樣說了,阿阮連聲說是,給寧夏他們安排房間住下。

寧夏一直鬱悶唐鏡帶她到這裡的原因,臨睡前到唐鏡的房間逼問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看到寧夏真的翻臉了,唐鏡才說,“找玉。”

寧夏有點懵,一百二十分的不相信唐鏡,認定他胡謅呢。這裡又不是緬甸,有翡翠礦坑的,更不是新疆和田,到這裡找翡翠?找孤魂野鬼的,還可能更靠譜。

唐鏡見寧夏不信,就擺出一副發誓的樣子,保證他沒撒謊,說他要是撒謊就讓他被雷劈。寧夏嗤笑道,“得了吧您,你要是信這個發誓會應驗,那你還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唐鏡哈哈一笑,指着寧夏的鼻子罵她,“臭丫頭,這麼了解我啊。”笑容消失後,唐鏡才正色說,“丫頭,這次真的沒騙你,你知道什麼是蛇玉嗎?”

寧夏猛地精神了,之前她就見唐鏡問聶琛要蛇玉的,可是那次沒見着什麼。在她的直覺里,她覺得唐鏡說的蛇玉,也就是翡翠或者和田玉雕刻的成蛇的玉牌或者掛件什麼的。

唐鏡隨即從他的兜里掏出一個荷包。然後讓寧夏關上燈。寧夏照着唐鏡的話做了,燈光熄滅,寧夏馬上看到有個光閃閃的東西亮了起來,那光芒美麗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散發的光芒。只是光源太小了,寧夏覺得那個光源也就是花生豆那樣的大小。

唐鏡低聲說,“這就是蛇玉!”

寧夏驚訝的嘴巴都無法合攏,等唐鏡打開燈,再讓寧夏看那塊蛇玉的時候,寧夏才發現,那真的是一塊比花生豆大不了多少的像翡翠一樣的橢圓玉石。說它像翡翠,是因為它的確有着翡翠一樣的美感,那色澤就是對極品的帝王綠。然而翡翠是沒有這塊蛇玉的純凈和透徹的。即使極品的龍石種翡翠,也沒有這小塊蛇玉的純澈透明,這塊玉更像是一顆綠色的水晶。

寧夏更是知道翡翠以及其他玉石,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都是不會發光的,即使是鑽石也是因為折射了光線後,才發出那麼絢麗璀璨的光芒。這個蛇玉確是冷光源。物體發光時,它的溫度並不比環境溫度高,這種發光叫冷發光,這類光源叫做冷光源。

唐鏡又將蛇玉放到寧夏的掌心裡,寧夏立即感覺宛如一塊冰塊放到了她的掌心,那股寒涼感都能穿透她的骨頭似的。

寧夏更是呆了,翡翠雖然也是冷玉,但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冷感。她抬頭望向唐鏡,眼睛裡寫滿問號。

唐鏡則不想浪費他的唾沫,懶得跟寧夏解釋。只拍拍她的肩,說明天晚上他就帶她去找蛇玉。

寧夏也知道唐鏡這個傢伙,牙風緊得比聶琛的程度也不次,他要是不想說什麼,你就是刀子架到他的脖子上,也別想讓他吐出你想知道的。只不過,唐鏡是那種太不正經的人,你要是問急了他,他照樣還是不會跟你說實話,插科打諢說一頓屁話,將你忽悠傻了算止。

一晚上,寧夏也沒怎麼睡好,竟做些亂七八糟的夢了,夢境就像是她先演了場驚悚電影,然後又客串了溫暖狗血劇,再後來有點小桃色,她就一下子嚇醒了,再回憶究竟夢到了誰和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寧夏低罵了自己一聲,也捎腳罵了聶琛一句,自從她和他那什麼什麼之後,她好像就變得不知羞恥了,竟然還會做桃色的夢,真是羞死她了。

從大炕上爬起來,透過那種有好些木格的窗戶,往外看看天色,已經朦朦朧的有些發白了。他們昨天睡得時候就夜裡兩三點了,稍微打個盹也就混到天亮了。

寧夏趴到窗台上,那上面鑲着石板,挨着感覺涼涼的感覺。她此時毫無睡意,腦子就像野馬似的脫韁狂奔起來,想了很多事,最後還想到了聶琛,心裡想着這一次聶琛怎麼沒像上一次那樣順利的找到她呢?然後心裡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很混亂的感覺,跟她在扯一個線團,扯着扯着就煩了,混亂扯,然後徹底亂了,找不到線頭了。

無意間,寧夏的眼神瞟到廂房的屋頂,看到好像有個人在上面貓着,起初她還以為是不是小偷,仔細看看那身形,怎麼那麼像蚱蜢呢。這傢伙,還真是隨意,跑人家房頂上幹什麼去了?

寧夏忙輕手輕腳的離開屋子,到廂房下面,輕聲的喊着蚱蜢下來,聲音太小,蚱蜢聽不到,寧夏看到牆邊有梯子,就順着梯子爬上去,快到屋頂的時候,蚱蜢看到她,小聲的笑着問她,“是不是也沒睡着?屋子裡太悶了。”說完伸手抓住寧夏的胳膊,也不等寧夏樂意,直接使勁兒拉着,將寧夏從梯子上提拉屋頂上來了。

得,不但沒把蚱蜢喊下去,她自己還被拉上賊船了。

不過,等寧夏站到屋頂上的時候,看到東方曙光微露,在她眼前是各樣各式的山村院落,還有遠山,那感覺挺新鮮好玩的。這可是在城市怎麼也看不到的景象。隔壁不遠的一家農戶,人已經起來了,有女人在“咯吱咯吱”的喊着,然後寧夏就看到一群雞撲扇着翅膀圍繞到那個女人腳下,然後那女人從手裡拿着盆里,一把把的抓着糧食還是什麼的,揚手撒開,那些雞就咯咯叫着,不停的點着頭啄着地上的糧食。

另一戶的院子里,有個老頭兒牽着一頭牛,要出門干農活了,臨走前還喊着什麼,寧夏聽不懂那是廣州這邊的方言。只聽從那家的主宅屋子裡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不像是應着什麼,反而有幾分的不耐煩,之後有個阿婆從屋子裡走出來,嘴裡不停的叨叨什麼。

蚱蜢本身就是農村人,對寧夏看到的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看到寧夏在疑心別人發現她後,使勁貓低了身子,想將自己藏到別人看不見,馬上就呵呵笑起來,對寧夏說了聲,“不礙事的,村裡的人,都喜歡到屋頂上,不是曬糧食就是睡覺,沒人會以為你怎麼著的。”

寧夏微微轉過頭來白了蚱蜢一眼,她心裡想着,她現在做的不是令人不齒的偷窺嗎?讓人家看見了,不罵她缺德就怪了。只是令她感覺到邪惡的是,這樣的偷窺感覺還挺好玩的,看着各家各戶各種生活狀態,那感覺挺刺激的。這樣想完,她又罵了自己一聲變態,哀聲嘆道,總跟唐鏡和蚱蜢這樣的人在一起,她也近墨者黑了,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

轉而催着蚱蜢趕緊下去,他們是客人,這樣隨便在主人家的院子里亂走,挺不禮貌的。

寧夏的話,蚱蜢也不敢不聽,他長這麼大也沒怕過什麼人,更別說怕一個娘們兒了,但是偏偏他就怕了寧夏,寧夏自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不怕他,還敢踢他,他沒見過這麼橫的娘們兒。

他們剛順着梯子從屋頂爬下去,北屋裡就有人拉開門走出來了,是阿阮的老婆。

寧夏吐吐舌頭,慶幸自己和蚱蜢爬下來的真是時候,再晚一會兒,就被人家看見了。

阿阮老婆笑着對寧夏打招呼,說她起的可真早,她以前都只聽說城裡人通常都喜歡睡懶覺的。還誇寧夏是個勤快人,這樣的好姑娘,在鄉下提親的人可是會踏破門檻的。

寧夏尷尬的笑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之後,阿阮老婆就去廚房做飯了,寧夏不想落個白吃白喝的名兒,趕緊的跟着阿阮老婆進了廚房,問她能幫着做什麼嗎?

阿阮老婆擺着手直說不用不用,讓寧夏等着吃飯就行了。

這時,蚱蜢也湊了過來,看到的廚房裡的劈柴和柴刀,二話不說,就劈起柴來,讓阿阮老婆驚訝的不得了,說看蚱蜢真是手腳麻利的很,城裡人竟然也做得了這樣的粗活。

蚱蜢呵呵笑着說,他也是農村的,這樣的活兒長做,自然麻利,然後就這樣和阿阮老婆聊起天來了。寧夏在一邊一句話也插不上,直到蚱蜢點起了土灶里的火,冒起的濃煙活生生的將寧夏從廚房裡嗆了出來,她才轉而回屋裡去。

唐鏡也起來了,此時正和那個阿阮聊着什麼。阿阮拿着一個陶罐,然後對唐鏡說了聲,跟我來。

唐鏡示意讓寧夏也跟上。

到了院子里那個阿阮對廚房裡的老婆喊了一嗓子,說他趁着雞窩還沒打開,他到後院的雞窩裡抓只雞去,中午的時候好炖雞吃。

阿阮老婆從廚房裡探出身子,笑着說,“去吧,去吧,多抓兩隻,再從地窖里拎罈子酒上來,中午的時候,你們好好喝喝。”

寧夏聽說阿阮家裡還會自己釀酒,瞬間對這農家的生活嚮往的不得了。喝的茶葉是他們自己炒制的,酒是自己釀的,雞是自己家養的,糧食啊菜的都是自己種的,絕對不經過二度加工,純天然綠色產品,不像城裡人吃的食物里不是含着這個,就是那個超標的。

田園生活?如果她能找到自己所愛的人,那麼找一處好山好水的地方,定居下來,自給自足的,過着男耕女織的生活,那樣的日子豈不挺美的?

就這樣想的時候,寧夏的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聶琛的臉,然後她自己還給狠狠的嚇到了,急忙像看見什麼晦氣東西似的,連聲“呸呸”,惹得走在前面的唐鏡和阿阮,都不約而同的回頭看過來,滿眼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