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處竹屋,四周竹林環繞,建這座竹屋倒是契合這裡的景象。
項陽介紹道“這裡曾是我的一處居所,我們暫且先進去歇歇腳吧。”
走進屋內,裡面的陳設多樣,所需之物樣樣俱全,奇怪的是,這屋子裡來之前沒有人,卻感受到這裡乾淨的氣息,就像是有人住在這,每天都被清掃一遍。
“沒想到我離開這麼久了,王姨還為我收拾這屋子。”
“這裡可有人住,王姨又是誰?”仲麗問。
“這裡不會有人住,王姨呢,是年伯的貼身丫鬟,小時候待我極好。”項陽回道。
“看樣子,王姨來過,要想見她,還得上山才行。”
“你們別客氣,我去附近河裡撈幾條魚回來。”項陽暗示了一下仲麗“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仲麗還在生他的氣,沒有答話,項陽接著道“你不去,那就唐姑娘去,如何?”
“抓魚?”唐欣兒疑問,他們來時已備足了十幾天的乾糧,覺得不是必要。
“我跟你去!”仲麗忙道。
“你會醫術,照顧須兄弟理所因當,還是唐姑娘陪我一趟吧!”項陽回絕了仲麗,轉面邀請唐欣兒。
“好好好,你們去吧!”仲麗很氣憤,說的也是氣話。
唐欣兒還沒來得及說自己意願,竟被他強行拖了起來。
在仲麗面前,與唐欣兒如此親密行為,仲麗的神情顯得陰沉。
“唐姑娘!”斷塵虹喊道。
他其實很希望留在他身邊的是唐欣兒。
兩人出了竹屋,一路上唐欣兒忐忑不安,項陽這樣與她獨處在一起,有說不出道別扭,想到麗娘那不開心的樣子,唐欣兒更注意自己的分寸。
“你是怕我吃了你嗎?離我這麼遠幹嘛!”項陽揚聲道。
“抓魚你一個人就行,強拉我過來,是何意?”唐欣兒質問他。
項陽在前引路,時而回頭看她道“你心知肚明,你現在或許抗拒,不會過太久,你一定會深深愛上我!”
瞧著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唐欣兒看著就氣,他此番揚言,只會讓他更加厭惡,長得一副好皮囊又如何,每每看到他,就會想起姬爺的模樣來。
項陽是自信滿滿,走了幾里路來到了一處窪地,那裡果真有一個小湖泊,而去可以聽到很多湍急的溪流聲。
唐欣兒看湖水清澈見底,那裡看到有魚的身影,還不及得質疑,項陽已經弄來了一根竹子,被削成尖矛。
“你在此瞧著便好,等我弄來幾隻給你看!”項陽興奮的跑到了有溪流的地方,他小心翼翼,臉上露出微笑。
他手上的竹矛很快就射了出去,唐欣兒遠遠看著,一猜就知道他是在瞎折騰。
“好大一條,哇喔!”項陽興奮地驚叫。
唐欣兒自是被他那聲響引了過去,還真見到一條几斤大魚被竹矛貫穿,正被項陽那廝炫耀式的高舉。
“快來快來。”項陽朝她招手。
唐欣兒緩緩起身,完全看不出面上有喜悅感。
“幫我看好它,我抓幾條活的來給你!”項陽將魚甩向唐欣雨兒,也丟了手上的竹矛。
“你想幹嘛?”唐欣兒羞了一下捂住臉。
項陽脫下外衣,撲通一聲,他像是隻青蛙一般,遊進了水裡。
唐欣兒忍不住張開剪刀指,轉面看去,湖裡清澈可見那幾團黑物,項陽正在水裡追逐,細看才知那是幾條大魚,一般不細心觀察還真是難辨別。
在竹屋裡,仲麗悶不作聲的在給斷塵虹包紮,見斷塵虹眉頭一皺,是仲麗系的時侯用了點力氣。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所氣,她都忘了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等她回過神來,見到須景雲的表情,她直抱歉。
“對不起啊,沒弄疼你吧!”
“無礙。”斷塵虹搖頭示意。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要是你跟過去,現在一定很開心吧!”斷塵虹說道。
“我不跟過去才開心呢!”仲麗口是心非道。
“能與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嗎?”斷塵虹覺得他們二人相處太過冷清,於是便跳起話題。
仲麗嘆了口氣,回想了一番後,說道“我和他!”
平下心緒,仲麗又開始回憶道“兩年前,我無意瞧見了一個人,他長得俊美,在人群裡匆匆而過,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我就在想,他是誰家的公子,生得如此俏麗,又是否婚配,我叫了人替我查了一下他,可一點也沒有消息。”
“直到一天夜裡,幾個神秘人闖進了我的醫館,還帶來了一個傷者,我們醫館的規矩是不醫無名人,可那幾個神秘人卻強迫我醫治他,巧的是那傷者就是我苦苦尋找的人。”
“我答應醫了他,想著醫好了再問他來處,這樣就不會壞了門中規矩,誰知他傷好之後,就悄然離去,後來師姐們在查閱藥庫的時候發現了我的行為,由此犯了門中大忌。”
“該如何?”斷塵虹好奇道。
“忘了告訴你,我原本是滿月醫館的弟子,這滿月的規矩就是如此,一旦犯了大錯,就會被逐出醫館!”仲麗補充道。
“那你,被逐出醫館了。”
“是被逐出醫館了,可被逐出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師姐。”仲麗憂鬱道。
“那是為什麼?”斷塵虹不解。
“還能何故,情字難言,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師姐和他相愛了!”仲麗說到此處哽咽道“我甚至不知他們是如何相知到相愛的,我也不明白,明明救他的人是我,可為何他愛的人卻是我的師姐。”
“那後來呢。”斷塵虹欲知緣由。
“後來,師姐被我一刀給殺了,他見我心狠手辣,凡是他喜歡的人,都會被我殺害,無奈之下,他只好娶了我。”仲麗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好了,我估摸著他們抓不了幾條魚回來,我去備點吃的來,你好好待著。”仲麗說完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斷塵虹獨處,心想剛才麗娘說的那番話,他不由得擔心起了唐欣兒。
他的心事被牽繞,看到唐欣兒時,總是會無意間就接近她,或許是因為第一眼見到的人是她,莫名產生的信任感。
“我忘了好多事,想不起來,也不想回想,現在也挺好,可往後……”斷塵虹能感覺道自己的傷勢慢慢變好,等到了那一天,就算是要離開,又能去哪裡呢?
斷塵虹起身看向窗外,風吹竹林的清脆聲響,一時消去了他不少的煩惱,他多想停留在這一刻,很享受這份寧靜。
不經意間他竟然幻想出了一個畫面,若是以後能在這裡無憂無慮,唐欣兒會在這,麗娘和項陽也在這,他會在這旁邊築起一個小屋,裡面就是他和唐欣兒在一起,每日清晨項陽都會來招呼他們,要麼一起上山打獵,要麼一起下湖抓魚,要麼就是約一起去看日出日落,看漫天星辰。
“你餓了嗎?”仲麗走近他,打斷了他的憧憬。
回過神來,是仲麗帶來了一些吃食送了上來,斷塵虹說道“先不必,謝謝你,我還不餓!”
“那我先方在桌子上了,你何時需就何時取,我得出去一趟!”仲麗也不打算解釋,放下食物就出去了。
斷塵虹沒有阻攔她,也不去過問,想來她應該是去找唐欣兒他們去了。
仲麗來到此處,早就想翻閱一下這附近會有什麼,她一走就是往山上,預想要值錢的藥材就得上險地。
她往常看到的都一些乾枯藥材,長在地上上的也就在藥園見過,可此處雜生的草植物,遠比那藥園複雜得多。
幾經辨認,她識出了幾種藥草,多帶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想著這新鮮的藥會對須景雲的傷勢大有益處。
“哪裡來的人!”
仲麗忽聽見有人喊言,她環顧四周看去,並沒有發現有人,心想是她癔症所致。
“這裡不是隨便什麼人該來的地方!”
仲麗更加確認不是自己幻聽,她叫喊道“是誰在裝神弄鬼,快給我出來。”
面狐輕功而下,他一直待在竹林上,仲麗沒有抬頭,自然是看不到他。
“你是怎麼到的這,來這又是為了什麼?”面狐問話。
仲麗瞧見是一個高手,看模樣也不像什麼壞人,言道“我來此採藥,你呢?又是何人。”
面狐見她所言非虛,確實她手裡拿的都是一些藥材。
“既然是採藥,那就去別處採去,這裡不允許外人到也!”面狐警告她道。
仲麗聽言,直覺得好笑“這荒野之地,哪歸得人管,莫非你是強盜!”
“好一個舌婦,我讓你去別處採,就給我快快離開此處。”面狐在宣言自己的領地。
“我偏不,這也算是我家的地方,怎麼就讓你一個外人佔了去。”仲麗想到這裡曾是項陽住過的地方,她既嫁他為妻,那自然這裡也是她可以踏足的地方。
“你家,可笑!”面狐笑了笑,走上前來,準備點了她的穴道。
“你等等,我瞧你面色異樣,是不是外傷所致,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仲麗從見他開始就已經察覺,見這人對她要用粗,及時說道。
面狐心頭一軟,他也確實受了重傷,雖說是在這裡養傷,可這傷勢每日都在折磨著他,他急需有止痛的法子。
“好,如果你能讓我好受一些,證明你有點用處,我便不怪你擅闖此地之罪。”面狐停了下來,試探她是否醫術高明。
仲麗把了他的脈搏,有感覺到他體內受了內傷,這內傷是由外傷所致,極難康愈。
“你這傷勢很重,好在你遇到了我,要想好受一些,得外敷內服才行。”仲麗想到要是煎藥的話,那便是很麻煩的事“你受傷時流血過多,見你面色慘白,便是氣血虛弱,這得內補,不嫌棄的話,來我舍下飲服幾副藥試試。”
面狐似乎沒法拒絕,一個女人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好,如果你能讓我好的快一些,我必當重謝!”面狐是想到自己要快些好起來,毛鼠至今沒有下落,他哪有心思在這安心養傷呢?
仲麗沒想到此人態度轉變如此之快,見他有心事的樣子,便猜他心神不寧,導致他傷勢沒有變好,而是有似急火攻心的徵兆,若是這般持續下去,恐怕身子會越來越虛脫,嚴重的話怕是會丟了性命。
“那你隨我來吧!”仲麗也是不想他病情惡化,不顧太多就帶著他往住處走。
一直下山,面狐跟在她身後,心裡生疑,等看到竹屋的時候,他忍不住說話道“你怎麼會帶我到這。”
面狐一臉疑色,這住處便是他的,奇怪這女人怎麼還帶他回自己家。
仲麗詫言“這是你家!”
“這就是我家啊!”面狐指著那竹屋再三確認道。
仲麗不知道該怎麼說,想那項陽也沒必要誆騙她,但確實竹屋內有清掃的痕跡,若沒有人住的情況下,這荒山野嶺的,誰會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