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刀影下红惊波》 若不之何是

姜禾很是驚奇須徳懷仍留存於世間,像白閻他們一樣,被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了。

“我已經知道了,我這有個不求之請,還望你能答應!”須徳懷沮喪中還存有希冀。

“你盡力就行!”須徳懷還不等他答應便連忙道“等你出去之後,能否幫我找到我的孫子,助他活下去!”

“虹陽宗少宗主!”姜禾十分犯難,想找他的人這麼多,他又怎能是對手。

“我知你難處,或許我也沒這個機會了,唯願蒼天猶憐,你也無需承諾!”須徳懷忽又釋懷道。

“你且聽好,你醒之後,在你所處的洞室連續穿插兩道門,隨後往回走一道,再是……”須德懷說了十幾步驟,直到最後,姜禾也沒太弄明白。

“這裡的迷陣是我創下的!”須徳懷直言道。

“怎麼可能,你創的迷陣你怎麼不自己走出來!”姜禾不解。

“我答應過一個人,此生不得出這爐河淵,設下此陣是為了防止外邊的那些人進來!”須徳懷解釋道。

“你是說我師父他們!”姜禾疑惑道。

“其實他們不必守我,反倒他們這樣做,更惹外邊那些人的眼!”須德懷嘆氣道“我已時日無多,他們本該也是自由的!”

“是你困在這?”姜禾很疑惑,說是囚者被困,卻又得知是囚者自困,反倒埋怨起外邊的看守人。

“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有人又不想我死,如今活著也是無奈,恐懼湧上,厄獸難控!”須德懷言道“有些時候,我也是不可信的!”

姜禾聽他這番言語透著詭異,但他堅信他所說出口,別人的對錯他難以決斷,對於須徳懷的存在,他知道得越少,對他來說越是保障。

“那多謝了!”姜禾辭言道,他也該醒了,可當他正要醒時,發現這夢境十分奇怪。

“這是怎麼回事!”他忽然覺得不對,這裡是他的夢,意慧通卻施展不開。

“姜禾,你不會還沒意識到吧,這是我的心魔,是你入了我的夢!”須徳懷悠然道,沒有戾氣盡顯慈善心腸。

“心魔?”還不等姜禾想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時,他已經醒了。

入心魔,只有破魔才可醒,他這是?

姜禾細思極恐,他跟著白閻修煉意慧通,自是知道心魔是什麼,可這樣的心魔極為罕見,他師父說過,如果一個人的心魔是極善,那這個人他本身就是大奸大惡之人,若這樣的心魔被定義為惡,那什麼樣的才算是善呢!

傳言中的須徳懷嗜殺成性,虹陽宗最終不被清算,大致也是因為他也曾六親不認,姜禾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人,可聽他的故事不由得讓人盜汗。

心魔散,他也將醒,不知不覺入了他人心魔,更是無從尋跡意慧通是何時施展,他心中忐忑不安,心想這爐河淵裡關押著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他叫醒慕芫,然後捋回思路,按照著在夢裡須徳懷對他的指引,便尋找起出口來。慕芫只管跟在身後,一來一回總覺得在繞路,至於是不是在找出口,弄得她直髮愣。

“就這樣一來一回就出來了?”慕芫表示看呆,她如何也不敢相信,看著更像是在原地打轉,可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走法讓他們成功走了出來。

他們出洞時已經是夜晚,看到月光傾撒,也聞到了風氣,沒了束縛的輕鬆,恍若這天地都是他們的。

慕芫開心得蹦跳,而姜禾則是回頭看了一眼洞中,他還未來得及問心魔是如何知道他的底細,又似乎是他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兩人悄悄地離開了,而暗中卻有個人目視他們離去,此人正是繼雲,他抱著一柄劍,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姜禾的臉。

“真像!”他感慨道,他望著高月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回到玉霄樓時已經深夜,慕芫與姜禾簡單道別之後各自回了住處,而在這之前,姜禾也多次囑咐慕芫要將爐河淵的事保密,慕芫根本沒有聽進去,她在意的是姜禾對她的想法,她有些失落,因為從始至終姜禾就對她不存信任。

回到住處的姜禾,還未進屋就發現有人在這裡等他。

“小禾,你去了爐河淵?”梁羽察覺出異常的問他“怎麼現在才回來!”

“梁伯!我……”姜禾靈機一動道“喝醉了,在那邊睡了一覺,才回來!”

梁羽走進盯住他“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在練什麼別的功法!”

“沒有,怎麼可能,我爹孃的功法都還未成,哪有其他心思去學他法!”姜禾暗自鬆一口氣,他自是明白梁伯又在探他的低,不過那是與白閻有關。

“我是擔心你學太多功法,容易走火入魔,尤其是陰陽相沖的功法,可不許亂學!”梁羽提示道。

“對了,梁伯,大晚上的你來我這有何重要之事!”

“你怎知道是大事!”

“是玉霄樓發生什麼了!”

“你就知道關心玉霄樓的事,難道就只有玉霄樓的事才算得上是大事?”梁羽有責怪道。

“我問你,我對你如何?”梁羽問起。

“那自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姜禾誇大道。

“那照你意思,豈不是與你父母同比?”

“父母?”姜禾若有所思“難道?”

“你想什麼呢!”梁羽見他有想偏,及時打斷他。

姜禾還奇怪梁羽為什麼會扯出他父母,有那麼一瞬他還以為自己父母尚存於世。

“你父母在你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我雖當上了樓主,卻也不能時刻在你身側照料你,然你在我眼裡,就如同親兒子一般,所以有些事還是可以替你做得了主的!”梁羽拔高姿態道。

姜禾聽得模糊,發現梁伯自比是他的父母,這話不用說他也是贊同的,他沒有親人,卻有師父,有梁伯,這讓他從未覺得自己孤單過,玉霄樓成了他的家,白閻梁羽就是他最親的人。

“我給你弄了一門親事!”梁羽不接著賣關子“想必你也是喜歡的!”

“結親!”姜禾震驚。

他想起了在洞中慕芫曾對他提起,那時他以為是玩笑話,想也不敢想會成真,其實是他自己不敢面對。在玉霄樓他們的關係已經是不照而宣,他心裡也多少明白,但是他未想過這一日會來得如此之快,更是對慕芫說過此話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