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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大肚婆,在曹誠離去,關了房門之後,那溫柔賢惠的樣子,立馬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奈,是悲楚。

瑾瑜看着那女人,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兩手撕扯着手中的帕子。原來,她也不過如此,什麼大度,賢惠都是偽裝的啊?

正妻又如何?父親是駐守宣州的大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對那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體貼的給他安排丫頭?不管是試探,還是什麼的,那曹誠不但沒拒絕,反而一下子就要收兩個!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還是因為他夫人身懷六甲不方便,許久沒有同房,路上的時候也不方便呢?

不過,這些對於瑾瑜來說,都不算什麼,因為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跟她沒關係。有關係的,就是那女子怎麼會懷上?

瑾瑜一點都不同情屋裡那位大肚婆,不是她沒有同情心,那本來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她收起身子,離開了官驛,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隱匿在一株古樹上。

怎麼辦?那女人懷孕了,就算她生的是女兒,也是讓自己復仇的希望破滅了。瑾瑜很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毀掉那個孩子么?不可能,絕對不能因為強烈的復仇之心,就把自己變成喪心病狂失去理智的人。

那樣的話,豈不是比曹氏還要混蛋!而且,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就能報了仇么?毀了這個孩子,他們還會有孩子。

就算給那女人也下了絕子葯,他也會與別的女人生下孩子的。

不行,自己要懲罰的,是曹氏母子。絕對不能遷怒於無辜。給曹誠喝了那絕子葯,致使全氏不能懷孕,跟毀掉全氏腹中的孩子,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能對全氏的肚子下手,那當然也不能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下手。自己雖然心夠狠,手夠辣,卻依舊是個人。不是畜生。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還是,換另一種方法呢?比如,曹氏他們最想要的,就是前途,那麼自己毀了他的前途不就行了,讓他們忙來忙去一場空。

瑾瑜在古樹上糾結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有了別的最無奈的打算,心裡依舊是不舒坦。很憋屈。

怎麼就能出錯?要知道,給曹誠喝絕子葯,讓曹家就算仕途風光,也沒有可以繼承的後代,那是她認為回報曹氏母子最完美的事呢。

三年來,她就等着那一天呢,可是現在居然演變成這樣,讓她如何能甘心!叫她如何能想通。

心裡煩躁,又不知如何宣洩。沒有主意的時候,最好找點別的事。讓自己忙碌起來,暫時的忘記這件事。

等自己能真正冷靜下來。再來想想自己究竟該如何做,反正就這麼放手,她不答應!就算是老天爺看不過去,在幫曹誠母子,她也不肯,那就跟天斗。

哪怕最後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她也要那母子付出代價。不然,她就算活得再瀟洒,又有身意義可言。

瑾瑜在古樹上煩躁的時候,官驛的一個房間內,床.上兩個妙齡丫頭,都被折磨得想哭,不敢哭。

跟着自家二小姐嫁入曹家前,夫人就明着說過,日後會讓小姐安排她們伺候女婿的。陪嫁丫頭有六個,其中兩個,在進曹家不久,就被開了臉兒。

這倆還羨慕來着,就等着哪天能輪到自己。自打知道姑爺成了三品的知府,倆人更加期盼那一天的到來了。

這次來赴任,六個丫頭,主子就帶來四個,還有兩個留在曹家,等日後跟老夫人一起過來。就是那兩個已經開過臉的。

這倆丫頭原以為,會在姑爺上任後,她們才有機會呢,以為一路行倆到晚飯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姑爺從來沒正眼瞧過她們,可是,幸福來的是那麼的突然,今晚竟然一下子要她們兩個。開始,倆丫頭還都在想,是不是姑爺想着馬上就要上任了,因為激動和興奮,所以才那啥。

可是,當倆丫頭服侍着姑爺上床後,還沒來得及體會幸福呢,就感覺到了恐懼。她們的姑爺,動作很是粗暴,完全不顧及她們倆今個還是第一次。

他的神情也是很亢奮,雖然始終是笑着,卻讓她們覺得害怕。身體的疼,她們不敢求饒,不然哭泣,相反的,還得強顏歡笑,努力的去迎合他。

她們想起小姐跟姑爺洞房那晚,她們幾個丫頭都在外間等着伺候,裡面的聲音,可沒有這麼瘋狂的。

就是那倆開了臉的姐妹,不是也偷偷的跟她們顯擺,說姑爺有多溫柔,多溫柔么?可是,為什麼今晚姑爺卻是這樣的?

倆丫頭都想不通,強忍着肉體的疼痛,學着往日從小姐那聽來的,嬌柔呻.吟。還好,今晚姑爺一起要了她們兩個,一個的話,那不是更加可怕了?

忍着吧,堅持着吧,過了今晚,都會好起來的。小姐已經身懷六甲,那麼她們也就能懷孩子了,日後真的生下一男半女的,就等着享福吧。

瘋狂之後,曹誠一身汗漬漬的躺在床上,由着那倆丫頭幫着擦拭身體。他今晚的確是不對勁,他自己也知道。

見過前妻之後,尤其是看着她挽着另外一個男人的胳膊,那樣親昵的離開。跟那個男人逛街,買東西,共同吃早餐。這些都讓他心裡的怒火和煩躁就迅速的膨脹起來。

他沒辦法接受,那個女人是他的啊,就算和離了也應該還是屬於他的,她怎麼可以這樣?連城回來說,她和那個男人都是剛來京城的,還是住在客棧里。

知道這些後,他的眼前就總是會出現,他們在客棧上等的房間里,會做什麼。他想象着她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她滿面紅雲,嬌喘的樣子。

他不想想這些,無奈控制不了自己,又不知如何宣洩。偏巧全氏說安排青兒伺候,他就好像有了方向。

把這倆丫頭想成那個女人,瘋狂的要着她們,就好像懲罰的是那個女人。

可是,為什麼此時的自己,心裡依舊煩躁?深夜的此時,那個女人在做什麼?在跟那個男人做自己剛剛做過的事么?

曹誠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裂開了,抬手揮開給自己擦拭身體的倆丫頭,低聲呵斥着;“滾出去。”

倆丫頭嚇的,忙不迭的在床尾扯了自己的外袍往身上裹着,站到了外間。

瑾瑜又是快天亮才回到客棧的,隔壁後窗雖然沒有光亮,她卻感覺到了,那個人在那裡。可是,現在身心疲憊的她,顧不上想別的,進屋抹黑脫掉青衣,就躺到了床上。

她去了安寧侯府,正趕上,那個巧兒和她的風哥商量着怎麼離開侯府。還有就是離開侯府後,到哪裡去。

女人家心細又膽小,怕那侯爺大伯顧及面子,會追殺與人私奔的他們。瑾瑜在屋頂聽見,乾脆下去,直接給他們出主意。

天亮後,就說夜晚夢到夫君了,這樣就有理由領著兒子去京城外給蘇世厲燒點紙錢。車夫么,理所應當的由打雜的風哥做。

給亡夫燒紙錢,拜祭,是真的。因為巧兒要去跟自己的男人辭行,告訴他自己會好好養大他們的孩子。

然後,就直接離開。

巧兒的意思是,不帶走侯府的東西,是不是能安全些。

瑾瑜卻不這麼認為,說帶走的也是屬於他們這一房的東西,憑什麼留下。不方便,怕引起懷疑,瑾瑜就叫她立馬把東西收拾起來,然後連夜幫她把東西帶出城外,埋在一個地方。

等着他們上墳要離開後,再把東西挖出來帶走。窮家富路,就算為了孩子少吃些苦,也要多帶着點防身呢。

鬱悶的一天里,最讓瑾瑜心裡感到舒坦些的,是巧兒和那她的風哥,絲毫不懷疑她,動作麻利的把所有能帶走的金銀珠寶首飾,收拾出一個大包,交給了瑾瑜。

他們一點都不擔心瑾瑜會貪下這些東西,能得到這樣的信任,辛苦些,瑾瑜都覺得很是值得。

尤其是這兩位,做事也不優柔寡斷。

安排好一切後,瑾瑜背着那個大包,連夜出了京城。城門雖然早關了,城牆卻根本就阻擋不了瑾瑜。找到說好的位置,把東好,還做了記印,才回了客棧。

瑾瑜躺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沒時間睡啊,還有要緊事沒辦呢。麻溜的起來,又從後窗出去,剛要伸手敲隔壁的那扇窗,那窗就被打開了。

“天亮了,你小心些。”窗里的人開窗後第一句話,就是擔心的低聲提醒着。然後,看見她身上是雪白的中衣後,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瑾瑜聽這話,知道他是為自己擔心,時間太緊,顧不上別的;“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好,那你是不是進來?”許文瑞應着,看着她一身的中衣,不知道自己的提議她會不會誤會。

哪想到,外面這位,竟然真的就準備進來。完全沒想別的,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外面那位也沒有拒絕,把兩手放在他手心,裡面的輕輕一拽,外面的人雙腿一躍,人就輕巧的進了屋內落在他的面前。

這樣,倆人的身子就貼在了一起,許文瑞忘記了鬆手,瑾瑜仰起頭就看見他眼底的青色,那是因為熬夜所致……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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