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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站在後窗旁站着,沒有動,也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響,就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瑾瑜看到這裡,心裡基本就已經有了答案了!但是,為了能確定,她還是想再多待會。想證實一下,全氏跟這個翻牆的人,是不是早就相愛的戀人,被家中長輩拆散的呢。

有等了一會兒,那窗子里的燭光忽然熄滅,然後窗子開了。

“表姐,你叫我好等。”輕聲的開場白,差點叫瑾瑜吐血。原來,狗血的還挺嚴重。居然是表哥表姐的橋段兒!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窗內同樣是很小聲的呵斥着。

到底是表姐啊,要是表妹,應該不會這麼凶的吧?瑾瑜此時很是輕鬆的想着。

“表姐,我想你,想咱的孩子呢,你就叫我進去呆一會兒唄。”男人低聲的祈求着。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不行,這裡你不能多呆,趕緊走,過幾天找機會在別處見吧。”全氏很堅決的拒絕着。

“好姐姐,就一小會兒,白日里雖能看見,卻不方便,憋屈死了。”男人說的很委屈,瑾瑜卻聽出,這是個油腔滑調的。

“你趕緊走,不然的話,今後你連見,都見不到我。”全氏的語氣裡帶着厭惡的說。

“我說表姐,做人不要這麼無情好不好?你現在的好日子怎麼來的?不是我弄大你的肚子,你現在早就被人家休了吧?

還知府夫人?真是笑話!”男子冷笑着,不客氣的回敬着。

“你。你居然敢?”全氏被氣的夠嗆,偏偏音調又不能大,氣得她話都說不完整。

“我怎麼就不敢?你也別裝什麼貞潔了。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么?那日,你可根本就沒喝多。又想說是我強要了你?不是你故意滑倒在我懷裡?

我還沒說被你勾引呢!”男人不客氣的譏諷着。

“你,你到底想怎樣?若是給他發覺的話,你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都落不得好的。再說了,來的時候。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不是說要看着咱們的孩子平安出生么?再說,我不是安排個丫頭給你了么。”全氏語氣緩了下來。

“我不想怎麼樣,就是想你了,丫頭算什麼東西,你弄個丫頭就想哄住我?我要的是你,你身子現在已經不打緊,最少,一個月也要陪我一兩次,補償我一下才行,這要求很過分么?”男人不依不饒的糾纏着。

全氏沒回應。好像是在想着什麼。

“最毒婦人心,告訴你,別想着殺人滅口,我早就把咱倆的事寫在一封信上,交給穩妥的人收着了。

倘若我有三長兩短的,那封信立馬就會到我那表姐夫手中。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誰叫你過河拆橋,肚子鼓起來了,就想跟我撇清關係。”男人繼續冷笑着說著。

“你,你好卑鄙。”全氏氣的音調都發顫了。

“彼此,彼此。怎麼樣,想通了,今個先陪陪我,我保證很快完事兒,立馬離開。”男人很是無恥的威脅着。

瑾瑜在花叢後面聽的是直搖頭!再沒聽見全氏說什麼,卻看見男子扒住窗戶。跳了進去,隨即關了窗。

“你,你輕點,小心孩子。”關窗後,瑾瑜隱約就聽到全氏低聲的懇求着。

不做死就不會死啊!瑾瑜無語的趕緊的離開。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可不想繼續留下聽牆根了。

曹誠啊曹誠,你們娘倆,你們現在這一家子配的,真好!

瑾瑜飛快的離開府衙東院兒,往客棧返,途中忽然感覺有人跟着自己。她停下,對方也停下,相隔的距離也不是很近。

會是誰呢?瑾瑜返身去尋對方的隱蔽之處,卻尋了個空。她不再大意,提氣在四周兜了幾圈兒,才回到客棧。

這一夜睡的很是安穩,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第二日,天還未亮的時候,就起身結賬離開。這裡的事辦妥了,京城蘇侯府的事再辦好,就該走了,該走回到自己原來的旅途上了。

馬背上,瑾瑜想好了自己的落腳之地,那就是野狼山。老實的在山上待個幾年,許文瑞也不會找到那裡。

晌午前回到了京城,現在街上吃了午飯,然後才牽着黑豆回到客棧。讓夥計把黑豆送進馬廄,這才回自己的套間。

回到客棧到自己的院子,一路都沒有看見那個人,也沒有看見他身邊的人,怎麼都去辦事了么?

心裡明明有點不得勁,卻還是覺得這樣挺好,慢慢的都會回歸到自己本來的位置的。

院門上的鎖,沒人碰過,屋門上的鎖也同樣。進屋後,她檢查了卧室里的東西,一切都好好的,這才拽了門外的鈴鐺,叫了夥計送水來。

洗了個舒服的澡,換上乾爽的衣裙,跟來拿漿洗衣物的芸豆說了會話。才知道,隔壁院子的人知道她離開後,出去找來着,後來到哪去了,就不知道,反正晚上沒有回來睡。

不會是找自己,一夜未歸吧?那昨晚在臨京跟蹤自己的,是不是他們呢?瑾瑜不確定了,真的是他們的話,瑾瑜反而覺得心中不舒坦,不知道為什麼。

午後,她躺在鋪了竹席的軟榻上,芸豆拿着扇子坐在她身邊給輕輕的打扇子,瑾瑜閉上眼睛養精神,因為晚上還有事要辦。

她沒有再想那全氏的事,已經知道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對自己來說卻也不是壞事的答案,就足夠了。

至於最後的結果么,一定是有人最最悲哀的!

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態,是因愛生恨,心理扭曲了么?瑾瑜在心裡問着自己,然後告訴自己,不是!

天黑的時候,隔壁的人仍舊沒有回來,瑾瑜開始忍不住的擔心起來。騎馬走的,沒帶行李,上哪裡去了呢?

吃好芸豆外面買回的晚飯,在院子里散了一會步,又等了半個時辰光景,瑾瑜才換上夜行衣去了蘇候府,熟門熟路的摸到侯爺的書房。

今個沒白來,不但那位侯爺在,書房裡還有一個人,燈火通明的好像在開會似的。而且,瑾瑜發現,院子里有幾個高手在巡邏。

她小心的在後窗,來了個弔掛金鐘,同樣的在窗紙上弄出個窟窿來。

“侯爺,他們居然都到京城來了,咱們怎麼辦?”一個身穿錦袍的人問。

“怎麼辦?繼續坐山觀虎鬥唄,現在站隊,還是早了些,他們既然來了,其他人想必也都聞到腥味趕過來了,如此更好。要知道,這件事,只能一次成功,不然的話,咱就再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我跟你父親等了這麼多年,可惜你父親沒有等到最後,還好,有你。”上座的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捻着鬍鬚,似笑非笑的說到。

“可惜,那對明珠還沒找到,咱就算選了人,怎麼投靠呢?”那個人很是遺憾的說。

“無妨,明珠遲早會找到的,只要咱手裡的確有東西就行。”蘇世群很是自信的說著。

“沒想到那一個居然走到皇上眼皮子底下來了,別人都是暗的,他們居然明着來,可見那個姓曲的,有兩下子。”年輕些的摸着下巴嘀咕着。

“時候的確是差不多了,他們又怎麼能按捺得住,最後就看鹿死誰手了。”蘇世群很是得意的搖頭晃腦的說著。

這倆人在屋裡說的話,讓瑾瑜吃驚不小,本來不確定那人口中說的都到了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是誰。

可是在聽到說姓曲的時候,瑾瑜心裡忽悠一下子。最讓曹誠母子看中的那位,也就是住在曹府松苑的那位不就是姓曲的么?

加上曹誠到臨京赴任,那麼,說的就是他了。

可是,剛剛這倆人說的是他們,那就是除了曹誠之外,還有旁人,是誰呢?是許文瑞么?他又跟他們有什麼關聯?

線索說是到京城又斷了,瑾瑜前後一想,心中有些驚駭。驚駭的是,難道許文瑞查的事跟姓曹的還有什麼關聯?

“那邊不用多派幾個人看着么?”年輕的又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放鬆,那裡才越安全。多派幾個人守着,那不是明着告訴別人,那裡不對勁么。”蘇世群笑着反問。

“侯爺厲害,小的愚鈍。誰會想到,一筆巨額的財富,居然是存放在懲罰伺妾的別院里。”年輕的很是佩服的拍馬屁。

“慎言。”蘇世群板起臉來低聲訓斥着,那個連連稱是。

窗外掛着的瑾瑜,又聽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當裡面二人離開書房後,她也沒有再跟着那個蘇侯爺,而是小心的離開,回了客棧。

今晚聽到的信息,一個比一個勁爆,瑾瑜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想着,是不是有必要找許文瑞談談,問問他家族的事。

至於曹誠那邊,她是無所謂的。

回到客棧後院,翻過牆,習慣性的往旁邊那扇窗看去,黑漆漆的,裡面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

瑾瑜心裡失落落的,慢慢回到自己窗前,打開窗躍了進去。他們到底是去了哪裡呢?不會有什麼事吧……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