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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瑞白擔心了,因為擔心那位半夜悄然離去,就叮囑隨從注意着點。沒想到,隔壁那件的人兒,沒有那樣做。

天亮以後,才聽見她房間的門開了。

為了配合她,許文瑞刻制着自己,坐在房間里,看着她打門前走過。

看似很隨意坐在門口欄杆上的馮貴,是真的見識到了,這位真的好像不認識他呢,就那麼拎着幾個包袱下樓去了。

探頭看着她在櫃檯那結賬,看着她走了出去。

隔了好一會兒,幾個人往屋子裡看,神情都有些焦急。還不走啊?再不走,被落下的距離就太遠了!

看着好像比自己還心急的幾個手下,還有身邊這位幸災樂禍的兄弟,許文瑞很是無語。又坐了一會兒,才故作鎮定的起身,說動身。

馮貴一聽,趕緊進屋幫着拎東西,看着主子手邊的茶几上一個包裹,就要去幫着拿,沒想到手還沒沾到邊呢,就被主子刷的一下抱在了懷裡。

啊?怎麼這個不能動么?馮貴很是不理解的眨巴着眼睛。

“那個是他的心肝寶貝,無價之寶,還是讓你們爺自己拿着吧。”展群忍不住笑的拍拍馮貴的肩膀告訴着。

哦,這樣啊,馮貴這會兒也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程姑娘來過,來的時候手上好像有個包來着,只是包袱皮不對勁,不是這塊的顏色。

主僕幾個下樓,馮貴在櫃檯結賬,大家今個也都一個想法的等在一旁,果真那個程姑娘只結了她自己的房錢啊!

不過,沒人覺得她是因為小氣而那啥,只是覺得有些失落,這開始就是陌路人了?

少了個人,大家真的很不習慣,到了馬廄沒看到那匹黑馬心裡也不得勁。

上馬後,出了城門,不約而同的加快速度往前奔。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就看見了京城巍峨的城牆。

“黑豆在那裡。”遠遠的,有眼尖的,也有嘴快的。

頓時,馬上的五個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看見人影了就好!

等他們下馬走近城門口的時候,那位已經入城了。

馮貴機靈的很,把馬韁繩交給同伴,對主子說,他先進去看看哪家客棧好。許文瑞點點頭,笑眯眯的看着這小子倆腿飛快的進城門了。

不用說,大家心裡都明白,什麼去看哪家客棧好啊,這就是去盯梢,看看某個人在哪裡落腳呢。

瑾瑜牽着黑豆,走進這個國家最繁華的街道,卻沒在正街上的客棧落腳。來這裡要辦的事兒,應該多是在夜間,偏點的客棧,方便夜貓子進出呢。

轉啊轉的,終於隔正街兩條巷子的位置,找到一家客棧,位置是偏了些,但是場面不見得小,門面也不差勁。

老大一塊匾上,幾個大字蒼勁有力祥瑞客棧。

瑾瑜把馬教給迎出來的夥計,走進客棧,五十多歲的客棧掌柜,熱情的詢問要什麼樣的客房。

瑾瑜就說喜歡清靜,掌柜的就說後院有套間,就是價格稍貴。

她哪裡會在意價格,只說過去看看房間,一看就滿意了,後院分成了兩個小院子,也就是兩個套間,那個掌柜的說也是空的,隨瑾瑜選哪邊。

瑾瑜看看裡面的布局都差不多,都有可以當後門的後窗,就選了少一個房間的那套,反正是自個一個人,房間太多,顯得好空,不好!

跟在梧桐州住那五十兩銀子的套房不相上下,就隨口問了一下價格。居然只要六兩銀子一天,瑾瑜當即拿出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給了掌柜。

掌柜問要住幾天,瑾瑜說不一定,先不用找零,到時候多退少補吧。

掌柜的應着,招呼夥計趕緊把客人的東西送過來。又說等下會叫個丫頭過來鋪床。還跟瑾瑜說,有事吩咐她就行了。

瑾瑜開始還覺得奇怪呢,因為一般客棧里,是沒有年輕的少女做幫工的。因為客棧這種地方,人來人往的,人很雜,年輕的女子在這種地方做事會不方便。

少女的話,更不用說,就算沒什麼事也會影響親事的。

可是當這個叫芸豆的少女來了之後,瑾瑜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芸豆長的乾瘦,皮膚黝黑,髮髻也是男人的那種,不是掌柜的事先打過招呼,瑾瑜會以為他是男的呢。

芸豆長的不像女子,但是做事麻利,鋪好床後,又拿着抹布把屋內都擦了一遍。

瑾瑜也沒忙着去吃午飯,而是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想着自己該從哪裡入手。正想着呢,客棧掌柜的來了,笑着跟瑾瑜打招呼,說今個生意好,又來了一撥客人,也想清靜些,就要了隔壁小院的套間。

還刻意的強調,那邊的客人絕對不會打攪到這邊的。

“沒事,若是他們吵,掌柜的幫我換房間就行了。”瑾瑜沒有為難掌柜的,況且,隔壁的客人又不是陌生人。

這點她根本就不用去證實,打一進城門,就覺察到身後的那條尾巴了,只不過她裝沒看見而已。

該說的都跟他說過了,這馮貴沒有他點頭,怎麼可能敢擅自做主跟着?他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隨他好了。

一路上那麼敬重自己這個恩人,忽然說當陌生人,那個獃子能接受才怪。

掌柜的放心的領着芸豆前腳離開,瑾瑜後面就在房間里,在梳妝台前照了照,之所以進京的時候沒有易容,是因為她雖然知道官府也在找自己,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自己跟程璐璐有關係,所以也不算是正式通緝。

沒正式通緝的話,就算有人給畫了畫像,那畫像是根據熟人描述所畫,畫師的畫工再好,也頂多是畫出面貌輪廓,大致什麼的,怎麼可能惟妙惟肖。除非,被通緝的人臉上有什麼特殊的記印,那樣,犯人才容易被人注意到。

再說了,官府的人要畫像,找熟悉自己的人,那麼,自己的人明知道是要通緝,當然不會那麼配合衙門和畫師的。

瑾瑜自信,對身邊的人並不差,所以瑾瑜才不擔心。至於曹家的人么,那樣注重臉面的人家,怎麼可能願意自己家裡出殺人同謀犯呢?

上午騎馬,髮髻有點點松,瑾瑜本想重新梳理一下再出門,想了想,乾脆就從頭到腳洗漱一下,不但髮髻重新梳過,就是身上的衣衫,也換上了剛買不久的一套衣裙,依舊是婦人打扮。

換衣裙的時候,無意中看見許文瑞給的那塊玉佩,拿起來也掛在自己衣裙內。看了看荷包里的散碎銀子,又整理了一下銀票,挑了兩張面額最小的,折好放進荷包。

收拾好,這才走出屋子,把門落鎖,小院的院門想了下,也落了鎖。轉身的當,餘光看見旁邊院門探了一下立馬又縮回去的腦袋,仍舊裝做沒看見。

出了客棧,沒走多遠,身後的尾巴就跟上了。瑾瑜進了一家小酒樓,因為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大廳里也沒幾個客人,瑾瑜仍舊要了單間,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

菜很快上齊,瑾瑜吃好,就結賬離開,在街上轉了轉,自己單身女子,進出茶樓那樣的地方打聽點什麼,都好像有些怪怪的。

還不如回客棧,跟芸豆那丫頭聊聊呢。大戶人家的私密事,打聽起來不方便,那丫頭也不一定知道,知道了也不一定敢說。

但是,自己打聽些不是秘密的事,應該沒問題的。

這麼想着,她在路邊鋪子里買了些點心,乾果就回了客棧。進後院前,拜託小夥計招呼芸豆過來。

這邊剛開了門鎖,芸豆就小跑着過來了。

“夫人有什麼吩咐?”芸豆在衣角上擦拭着濕漉漉的手,看樣子剛剛是在洗着什麼。

“我一個人無聊着,想叫你過來說說話呢。你現在若是忙的話,就想去忙,空的時候過來也行的。”瑾瑜邊說,邊推開門往屋子裡走。

“不忙的,掌柜的交代過,我只要伺候好夫人就行,這幾日不用做別的事,剛剛在洗自己的衣服而已。”芸豆沒想到,叫自己過來不是為了指使自己做事,卻是說話聊天的,就有些高興呢。

不是因為懶惰不想做事,實在是,往日就沒個跟自己說話聊天的人。

見瑾瑜靠在了軟榻上,她拿起一旁的蒲扇,站到瑾瑜身後,輕輕的打起扇子來。午後是有些熱,有人給打扇子,當然舒服。

瑾瑜也沒有拒絕,叫她不要站着。芸豆應着,搬了把小椅子坐下,繼續輕輕的打扇子。聊天?怎麼跟這位貴夫人聊呢?聊什麼合適?芸豆都不知道,索性等着客人開頭好了。

瑾瑜索性坐起身,把鞋子脫掉,人整個就躺在了軟榻上;“我是初次來京城,不如你就說說京城裡的新鮮事兒吧。

最近的,以前的,都行。”

有了話題的方向,芸豆,就說啊說。好不容易又個和氣的女客人願意跟自己說話呢,她就把自己聽說的,親眼看見的,說給瑾瑜聽。

雖然都跟想知道的不沾邊,瑾瑜也不着急。不怕直接問,這丫頭起疑心,是想讓這丫頭放下心裡的防線,再問的話,就不一樣了。

“夫人一個人來京城?膽子棵真大,我都不敢一個人出遠門呢。”瑾瑜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問正事呢,芸豆這丫頭自己就幫瑾瑜起頭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