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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澤看着那喜娘上了妹妹的馬車,心裡就有些不喜。這人還沒有進他們許家的大門呢,就安排了人過來?哼,什麼兩地遠風俗規矩不同啊,分明就是來教規矩的。

他很想對妹夫說,我妹妹怎麼說也曾經是知府家長大的,該學的規矩那都是懂了的。這是做什麼,不是多餘么?可是,想想,都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較真的話,只怕妹妹以後在他許家的日子會難過,只好忍了下來。

午飯的時候,瑾瑜就沒有下馬車用,喜娘也沒下來,而是丫頭端了送到馬車上去的。瑾澤在一旁冷眼瞧着,心說這喜娘真是夠託大的。

天已經擦黑了,才到了一處客棧。整整一個下午未曾露面的瑾瑜由喜娘攙扶着下了馬車,一起進了客棧。看着喜娘的神情,倒是很辛苦似的。

晚飯,瑾瑜就在房間和那喜娘一起用的,之後也沒見出來溜達。

“不知道是你們許家的規矩多,還是你們延州的風俗多啊?”瑾澤在客棧院子里,笑着問妹夫。

許文瑞哪裡會聽不出來舅子這是譏諷自己,卻是無奈的笑笑;“成親是人生一大事,馬虎不得的。我母親是講究了些,她也是為了我們做小輩的好,總不好拒絕傷了她的心,這個,瑾瑜她會理解的。”

“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妹妹的與眾不同么?照這個喜娘如此用心的指點下去,不是跟別家的閨秀沒什麼不同了么?”瑾澤繼續問着。

“怎麼會呢,不過是做做樣子,讓我母親高興一下罷了,我倆在一起時,還會是老樣子的。三哥,時候不早了,歇着吧。不然,等到家喜宴上,我的那些好友來敬三哥吃酒,三哥應對不了,那可怎麼好哦。”許文瑞仍舊很耐心的回答着,還反過來勸舅子早點休息。

瑾澤一甩袖子,不再理會他,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嗙的一下關了門。

院子里的許文瑞,這時也朝二樓心上人的房間看去,不經意的皺皺眉頭。招呼自己的人,仔細些,莫要因為要到家門口了而大意。半夜的時候,客棧里有一陣的騷動,卻是之畫吃了馮貴路上摘的野果子,吃壞了肚子。

又出去請大夫,抓藥的,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算消停。

第二日,迎親隊伍吃了早餐就啟程了。瑾澤看着妹妹,今個竟然連面巾都換成了蓋頭,不但看着妹夫來氣,就是看着扶着妹妹上馬車的那個喜娘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前把那個喜娘踹出幾米遠去。

路上,新娘子的馬車上又傳出琴聲來。都是很優美的曲子,可是聽的人都覺得少了點什麼。瑾澤沒好氣的瞅瞅妹夫,那意思,看看吧,看看你母親派來的人,多能幹,一個午後一個晚上,就把你的新娘子調教的這麼成功。

“這,就是你母親想要的效果?”他忍不住的催馬到妹夫身邊,冷冷的低聲問。

許文瑞搖頭苦笑了一下;“三哥,你也還未成親,等你成親的時候,看看母親怎麼對你媳婦的,你就理解妹夫我了。”

“我母親,可不會這麼講究的。”瑾澤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催馬到一旁去了。心裡免不了的為妹妹擔心,遇上這樣的婆婆,以後的日子能好得了?

興許,是因為妹妹是和離之婦的緣故?本來不想同意,耐不住她兒子執意要,沒辦法答應的,所以,現在弄這些多餘的事兒?哼,什麼人家啊,能這樣的講究?

瑾澤回想着當初大嫂和二嫂進門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可沒這麼多說道。

妹妹也是的,怎麼挑了這麼一戶人家呢?

或許,妹夫是能做到對妹妹好的。可是,婆婆挑剔刁蠻的話,那妹妹的日子還是過不順心的。除非,這妹夫有自己的主心骨。不然的話,妹妹可怎麼辦啊?

可是,照眼前的情況來看,這位妹夫可是好像對他母親很孝順的啊!瑾澤真的開始擔心,開始犯愁了!心裡鬱悶着,瞅着妹妹的馬車也不順眼,聽着那不順耳的琴聲,心說,後悔了吧?現在下馬車,說不嫁還來得及的。

瑾澤覺得,以妹妹的條件,再找個好的並不是難事,何必非得這小子不可呢?找別人,說不定也能答應她今生今世不再納妾什麼的呢。

不過,自打這喜娘來了之後,瑾澤發現,妹夫老實多了。沒有像之前那樣,整天的不離馬車左右,伺機的就跟裡面的妹妹說說話。心說,小子,你自己心裡其實也是彆扭的吧?不方便了吧?

活該!

又是一天過去了,迎親的隊伍終於在這天的午後到了延州城。

喬子領着兩個家丁在城門口的位置迎接,看見車隊過來,趕緊的上前。

“府里可準備妥當?”許文瑞在馬上問。

“回爺的話,準備妥當了。前個,忘記跟您說了,夫人挑的吉日是本月初九。夫人說,也不用讓少夫人住客棧,安排在福院住着。這樣,大喜的日子,也方便結親呢。”喬子彙報着。

“展群他來了沒有?”許文瑞想起來問。

“回爺,展爺他還未來,說是家中還有事要處理,但是已經遣人送了信來,說不會耽擱吃喜酒的。”喬子盧氏稟告着,跟來的倆家丁很是恭敬的等在一旁。

守城的幾個小兵是認到許文瑞的,上前恭喜。許文瑞招呼馮貴,給賞錢。

然後,許文瑞抱拳招呼瑾澤;“三哥,請。”

已經到了這裡,太過分會丟了妹妹的顏面,瑾澤調整好心情,很精神的催馬上前,跟着妹夫並排進城。

許文瑞就跟舅子解釋,那福院其實跟主主宅院是在一處的,不過是在外面看來,是相鄰的兩處宅子而已。是後來買的哦,內部的院牆早就打通了。

瑾澤心說,怎麼安排都是你們拿主意的,我會有意見?

隊伍從正街走的,一路上,很多人知道是許家迎親的隊伍,都駐足觀看,可惜新娘子的馬車遮掩着,根本就看不清裡面。

延州城蠻大的,又行了小半個時辰,才算到了目的地。

兩個相鄰十幾米的大宅門,一個上面掛着許宅的門匾,另一個掛的是福宅的匾額。

許宅這邊門口等着的一群人見馬車到了,趕緊的上前幫着牽馬,送進福宅。

福宅的大門口鋪着大紅的毯子,喜娘扶着新娘子下了馬車,踩着紅毯子進了院子。

由婆子引着去了住的地方,這邊許文瑞叫人安排舅子三人先去休息。

“還是,先拜見下令堂吧,不然,太失禮了。”瑾澤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的對妹夫說到。

“三哥說的極是,那請跟我來。”許文瑞沒反對,伸手做了個請。

瑾澤一個眼神,跟來的那倆人就取來事先準備的禮品,捧着跟着一起從福院往正院走去。沿途看着,宅院已經很有喜慶的氣氛了。只是,瑾澤現在更加覺得許家的規矩嚴厲,因為,沿途看見的下人們,神情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剛一過一個大的圓院門兒,走進去,這個兩個宅院相通的院門就被關上了。

瑾澤回身看看,皺皺眉頭,剛想說這是幹什麼?就看見妹夫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因為,迎面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男子臉上帶着冷笑,他身邊的幾個人也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為首的男人停了下來,背着手冷笑着說;“呦,新郎官回來了,你們着一路走的可真夠慢的,讓老子等的快沒耐心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在我家中如此?”許文瑞壓抑着怒火問到。

“呵呵,還真的是有些膽識,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如此淡定,難怪那些個笨蛋,都完不成任務。”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着許文瑞說到。

瑾澤現在忽然一下的就明白了,想拔腰間的冰刃,就聽對面拿為首之人朝他看來;“這位就是送親的娘家人吧?不知道是新娘子的什麼人啊?兄長?

識趣的就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新娘子會不會比你們先走一步。”

“你敢?”瑾澤氣得額頭青筋都出來了。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他的確不能亂來,他身後的倆人捧着禮品盒,有些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防了一路,結果進家門了,還有個這麼大的驚喜等着?

“看看,新郎官多聰明。他就知道,不能輕舉妄動,不然,他那娘親也是要先走一步的。”為首之人冷笑着指着許文瑞誇獎着。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把我母親如何了?”許文瑞壓抑着怒火問到。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一位貴人。我們么,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那為首的很是得意的說到。

“嗯,你倒是真夠膽大,也沒遮遮掩掩的。”許文瑞也誇了對方一句。

“遮掩?你們現在是任我宰割的魚肉而已,那我有何須遮掩?哼,那些個笨蛋居然還不辭辛苦,不嫌麻煩的在路上等你,看我就聰明多了,直接在你家中守株待兔,等着你回來就可以了。

你母親親,你的新娘子,都在我的控制中,你敢不顧他們的生死反抗?”那人冷笑着問。

喜娘?那個喜娘?瑾澤一聽,立馬就想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