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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上山的這撥人,此時的心情,只有許文瑞完全沉浸在偷腥佔到小便宜的甜蜜中。其他人,都被這野狼山給鎮住了。瑾澤的心情更是複雜,有找到妹妹的開心,還有一種無奈和糾結。

父親就算是被貶官,那也還是朝廷的官,自己也是衙門的捕快,可是妹妹,居然就成了山賊窩裡的二當家!這叫什麼事兒啊,回頭怎麼跟父親說呢?

不管各人的心情如何,到了山上後,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山路狹窄,但是到了山上,竟然很是開闊。正前方有石牆圍起的大院子,院內最大的建築物是一座三層的木樓,兩邊是相對較矮的屋子,有木屋,也有石頭砌的。

這樣也就很顯然,那木樓就是野狼山的主樓。

不過,說是也狼山,山賊的老巢,此時卻根本看不出賊窩的感覺來。攏共也沒見到幾個人,還都是看着就很普通的人。這些人身上,沒有佩戴什麼兵刃,反而還有扛着鋤頭遠遠打招呼的。

眾人一想,在郾城打聽到的,可不是就說這裡已經沒有再發生搶劫的事了么。看來,似乎是真的呢。

不得已才不舍鬆開手的許文瑞,把手背在身後,很是隨意的往四周轉着,往山尖兒上看看,又往不遠處的山坳里看看。那邊正是山民們居住的地方,縷縷炊煙繚繞着似乎想跟天空中的雲霧打招呼。

“各位,早飯已經準備好,要不要先去洗漱下呢?”朱泉在一旁很是熱情的招呼着。

此時,許文瑞的手下覺得吧,自家夫人是此地的二當家,那自己也算不上是客人。另一撥跟着瑾澤的也是同樣的想法,自家小姐是這裡的二當家,那也用不着見外客氣。

雖然兩撥人都是一樣的想法,可是,到底是馮貴他們幾個更顯得隨意些,瞅着自家主子在那邊溜達,也就沒有上前去請示,直接自己做主點頭答應。

方家的人就顯得本分很多的瞅着自家主子,等着發話,見瑾澤點了頭,這才跟着一起去洗漱。山上的人知道這些都是二當家的親戚,那熱情的沒得說。

把人引到木樓後面,幫着打水,擺放臉盆,拿新的棉巾,讓方家和許家的人都覺得受寵若驚。

前面,朱泉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選擇走向許文瑞,引着他給他介紹山上的情況。

場地上,就剩下瑾瑜兄妹二人有些尷尬的並排站着。

“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根本就沒辦法相信,小妹你竟然成了這裡的二當家。”瑾澤覺得自己是兄長,所以應該像個做兄長的樣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應該高興,而不能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胡亂指責妹妹。

瑾瑜笑笑;“此事說來話長,等下哥哥用過早飯,妹妹再說哥哥聽。”

瑾澤點點頭,自己的確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妹妹這幾年的經歷,可是再急也不差這點功夫。

瑾瑜引着哥哥去洗漱,走了幾步回頭張望,看見許文瑞跟朱泉倆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也就沒招呼他們。

“你們怎麼會一起?”瑾澤剛想問妹妹,真的跟那位是那樣的關係么?沒想到妹妹先開口問了。

“怎麼會在一起?我說他拉着一大車的東西上咱家你信么?我說他見了父親就跪拜喊岳丈,你信么?”瑾澤好奇的問。

啊?他竟然?瑾瑜聽了想搖頭來着,可是想想那人的性子,好像他能那樣做,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又朝那個方向看了看,無奈的苦笑搖頭。

想了想,低了頭問;“三哥,那,那父親與母親是不是很生氣呀?”

“怎麼會呢,這幾年頭一次聽到你的消息,加上這小子生了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跟父親私下說了什麼,反正,他送的禮,父親是點頭收下了的。

原先,我還在想,是不是這小子一廂情願呢,到時候可怎麼收場。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撒謊。

母親和姐姐嫂子她們,一聽他說保證一生就娶你一個,絕對不會納妾什麼的,你想想看,她們是什麼心情,哪裡還會反對。我看着啊,就算你不喜歡這小子,她們也要好好的撮合你們,給他做說客呢。”瑾澤有些無奈的告訴着,眼睛盯着妹妹的面頰看,看着那白皙的面頰被紅雲染了,心裡嘆息一聲,看樣子,那個小子,真的是妹夫了,這個事實基本上是改變不了。

兄妹倆這邊說著話,朱泉那邊氣氛也是很好。

相對於,瑾澤的生疏,許文瑞就顯得親昵很多。一口一個大哥的喊着,把個朱泉喊的,那叫一個舒坦。

“對了大哥,瑾瑜她是怎麼成了這裡的二當家?”感情培養的差不多時,許文瑞開始步入正題的打聽了,實在是太好奇了。

朱泉倒也沒有隱瞞,就把當日的事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下。當初的本意,是讓這二妹做大當家的,結拜的時候也是這麼決定的。可是,二妹說那樣很彆扭,既然結拜,就按年齡來好了。

於是,後來在京城再見,就稱呼她為妹妹了。章文良的事,朱泉也沒有隱瞞,照實告訴了許文瑞。隱瞞的,是他知道章文良其實對瑾瑜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進京後得知她竟然有了心儀的人,而且還不是尋常人物,章文良一直壓抑着情緒。原本,朱泉以為他想通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那樣做。

這件事,朱泉對瑾瑜也沒有說起過。不管如何,事情已經過去,章文良也已經為錯誤的決定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且,朱泉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瑾瑜,就讓這件事爛在自己肚子里好了。

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開心么?得不到就要去毀掉的話,那這個人也就算不上個磊落的男人呢,朱泉在心裡再次嘆息着。

許文瑞點點頭,在宮裡那段時間,外面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就算後來離開宮中,馮貴他們告訴的也不是很詳細。得知眼前這位的結義兄弟所做之事,想起自己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對自己做的事,許文瑞理解的拍拍朱泉的肩膀。

有血脈相連的兄弟如何?結拜的兄弟又如何?善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始終都是善的。沒有所謂的什麼,原本善良,後來怎麼怎麼無奈逼的,那些其實都是為自己所做找個借口而已。

“不必多想,這野狼山,再也不會做從前的營生。”朱泉想了想,開口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多餘。這位上山後的言行舉止,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

相反的,這位,好像還對此很感興趣呢。嗯,這個人是真的不錯,妹妹很有眼光,很有福氣!

這樣聊着,人家那邊最後去洗漱的瑾澤好了,朱泉趕緊領着許文瑞一起去飯廳。飯廳里就擺放了一張桌子,瑾瑜兄妹,朱泉和許文瑞四個人,其他的都安排在隔壁的大堂里。

桌上的碗筷都很精緻,襯托的碗碟里的菜肴就顯得粗糙了些。

不用解釋,大家也都知道,這些碗筷是以前在山下劫來的東西。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難道不做山賊了,就該把以前的東西都毀了不成。反正,還回去是不可能了。

菜肴粗糙,卻都是好東西。葷菜都是野味,素菜是山上種植的,還有些野菜。山菇炖野雞的罐子,一掀開蓋子,那個香味立馬就飄進每個人鼻子。

說是早飯,卻豐盛的像正餐,大碟小碗的擺了整整一桌子。酒是山民們自己用野果子釀的,旁邊的桌上擺着一溜酒罈子,朱泉介紹着酒的種類。

什麼山葡萄的、獼猴桃的、紫藤花酒什麼的。

太匆忙,簡陋了些,兩位莫要見怪。”朱泉邊斟酒,邊歉意的說著。

就這還簡單?瑾澤和許文瑞都笑了,氣氛倒是自然了不少。

不過,許文瑞有一點點不滿意的是,坐下的時候沒注意,等屁股坐定才發覺竟然沒有挨着心上人,而是坐到了她的對面。哎,這樣也行,好歹看着比較方便。

況且,兩邊坐着的都是舅子,也用不着糾結什麼。可是,倆舅子,一個親的另一個是心上人結拜的義兄,卻怎麼感覺親的舅子對自己還不如這位結拜的舅子好呢?

不管了,左右以後是跟心上人過日子的,多想那麼多幹嘛,沒必要啊。

幾杯酒下肚後,瑾澤的話多了一些。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問瑾瑜,頭次去留縣那回,知不知道邪門歪教劫持孕婦之事。

瑾瑜端着紫藤花酒,不說話,只是抿着嘴兒笑。

“不會吧,難道那些人傳言說的有幫忙的江湖人士是你認識的?或許,是你找來幫忙的?”瑾澤有些回過味來的問。

“舅子,我看等下吃好,就跟她過幾招吧,那樣就能知曉答案了。”知道舅子到現在還是不相信心上人的能耐,許文瑞有些着急。心說,沒那點本事的話,凌晨前她站在咱身後,怎麼可能沒察覺。

這樣了,舅子還是不信?哎,許文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