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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六年過去了!呼和鎮最邊上的一個宅院里,一個男人抱着個啃手指的娃娃,焦急的在花園裡轉悠,邊走邊喚着;“海珠,海珠?”

可惜,幾圈轉下來,也沒有尋到人,無奈的,只好抱着孩子回主院。

“威威,來,奶奶抱,看看你爹啊,笨不笨啊,這麼半天,竟然還沒找到你哥哥和姐姐。”許氏笑話著兒子,把孫子抱了過來。

一旁在做虎頭帽的瑾瑜,抿着嘴笑。

“瑾瑜啊,提示下。”許文瑞蹲在媳婦身邊,伸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笑嘻嘻的求助。

“那可不行,你們爺三打賭呢,我才不參合。”瑾瑜不為所動的說著,端詳着自己做的虎頭帽。

許文瑞見這邊不行,歪頭朝母親看去,可是母親的目光都在小孫子海威身上,根本就不理會他這個兒子。

不對啊,自己找那倆孩子,足足有一個多時辰了吧,母親和媳婦倆人的反應,好像很是確定他找不到呢?除非?許文瑞忽然靈光一閃的想到了什麼。

站起身,在屋裡打量起來。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屋子中間的圓桌上。上面鋪着瑾瑜繡的桌布,一直垂掛到地面。再往母親和媳婦看去,果真見到倆人在笑。

許文瑞頓時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笨了,怎麼就沒想到呢?慢慢的走到桌邊,緩緩的蹲下,伸手輕輕的掀開桌布,就看見他的一對寶貝緊挨着坐在桌底,笑眯眯的看着他。

“爹爹。”倆孩子鬆開捂在口鼻上的東西,齊聲的喊着,就往許文瑞懷中撲過來。

“小心點,慢點,別磕碰到頭。”倆孩子鑽入懷中,許文瑞的心都快化了。抱着站起身,一個寶寶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五年前,他辦好了外面的事,來到這裡跟母親和媳婦一家團聚後,瑾瑜的肚子,就沒閑着。生了老大海明,老二海珠,老三海威。這不,肚子的,再過倆月也要出生了。

每次生產,看着瑾瑜痛的死去活來的,許文瑞都決定,再不生了。也試過魚腸子做的避孕TT,可是那玩意真的不方便,就放棄不用。跟瑾瑜商量,帶避孕的香囊來着,瑾瑜沒同意,說趁着年輕,再生兩個,以後不想生,辦法多的是。

許氏巴不得孫子孫女越多越好,她也心疼媳婦的身子。可是,她發覺媳婦並沒有因為生孩子煩惱,也就鬆了一口氣。

“現在爹找到你們了,願賭服輸,明個起跟爹學功夫吧。”許文瑞想起了正事兒,提醒着懷中的倆孩子。

“爹爹啊,學功夫不是男孩子的事么?妹妹應該跟娘學繡花,學撫琴吧?”老大海明老氣橫秋的問到。

“那是別人家的孩子,咱家的,不管男女,都要練功夫,不喜歡跟爹爹學,那就去叫大舅教,你們自己選吧。”許文瑞忍着笑,對懷中的孩子說到。

倆孩子一聽,就相互咬起耳朵來,商量了好一會兒,很是勉強的選了跟自己的爹學功夫。許文瑞還覺得有些奇怪呢,因為大哥許泉脾氣可是比他還要好呢,對倆孩子那更是寵溺,怎麼孩子沒選大舅呢?

他就好奇的問了一句,得到的答案讓屋內的三個大人是哭笑不得。倆孩子之所以沒選擇大舅,是因為他們認為,應該給爹爹留面子。親生的娃,不讓親生的爹教功夫,爹會很傷自尊的。

而且,這個答案,還是老大海明一本正經的表情表達的。

許氏抱着小孫子,招呼着海明和海珠去給餵養在後院的兔子喂草。瑾瑜二人卻明白,這是在給他二人留單獨相處的機會。

“瑾瑜啊,我覺得還是少讓孩子跟街坊的孩子一起玩的好,你聽聽大小子剛剛說的話,這麼小的年紀,竟然知道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許文瑞有點擔憂的邊說,邊拿了小板凳,坐在瑾瑜對面,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給她輕輕揉捏有點腫的腳丫。

三個孩子的爹了,現在照顧孕婦那是相當的有經驗。有時候到大舅子家串門子,還會指點糾正一下大舅子呢。

“我覺得那樣不好,我問你,咱費勁的折騰,又跑到這偏僻的地方生活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不是為了咱的後代能過上安穩正常的生活么?怕孩子學歪,不讓他們跟外面的人交往相處,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放心吧,咱的孩子,在咱的跟前長大,不會學歪的。剛才孩子說的話,那也是童言無忌。相反的,那不是等於說孩子很在意你這個當爹的么?他們知道在意你的感受,這應該說是好事。

面子這個詞帶着貶義,可是,他們卻知道自尊是什麼意思。

相信我,也相信他們吧。多跟外面的人接觸,才能成長的更好,咱不是只要他們身體平安長大,最要緊的,還是他們的心理。也許,在將來成長的旅途中,也會受騙,上當什麼的,但那也是最珍貴的人生體驗。

孩子單純是好的,但是不能蒙蔽他們的眼睛,不能不讓他們知道,這世界還有什麼是丑的,惡的!只要他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怎麼去辨別,怎麼去應對,就行了。”這些話,瑾瑜早兩年的時候就想說來着,因為她發現他還是很緊張,只不過,他那幾年表現的不是這麼強烈。

聽了瑾瑜的話,許文瑞沉思一會後,點點頭有點愧疚的說;“我怎麼覺得自己,越活越後退了呢,沒有你想的通透。”

“什麼呀,你是太珍惜眼前的生活,眼前的一切,太珍惜我們娘幾個了。放鬆點,你是這世上,最合格的爹爹呢。”瑾瑜懶懶的靠在軟榻上,滿心歡喜的對面前的男人說到。

“就只是合格的爹爹么?我難道不是最合格的夫君么?”許文瑞得到媳婦的讚揚,心裡甜甜的問。

“當然是。”瑾瑜毫不吝嗇的回答着。

這時,丫頭張彩在門口稟告,說鎮上蕭夫人來了。

張彩是張伯的小孫女,大的那個嫁人後,就換了小妹妹來做事。她口中的蕭夫人,是鎮上最紅火那家綢緞莊的主人。幾年前,在廟會上跟瑾瑜相識,彼此就走動起來。

許文瑞一聽,趕緊起身,說去自家鋪子看看。臨出門,還沒忘記叮囑瑾瑜,那蕭夫人再提要海珠跟她家小子定娃娃親的事,千萬別答應。那小子,他看不上眼,說那小子的爹太矮,這兒子長大也高不到哪裡去,自己的女婿可不能太差勁。

瑾瑜笑着答應,其實這件事,不用他叮囑,瑾瑜也不會答應的。定什麼娃娃親啊,孩子長大自己選擇喜歡的人做伴侶多好啊!

蕭夫人每次來,都不會空手,今個來,帶了自家鋪子新進的料子,送給瑾瑜給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的。

這位蕭夫人,雖然走的親近,可是瑾瑜卻並沒有把她當無話不談的知己。蕭夫人不錯,性子好爽,可是很多話瑾瑜跟她根本就沒辦法說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