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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聽綠鬍子大叔說,解封需要巴掌這麼大的魔晶石,是必須要整塊的嗎?由幾塊拼成的不行嗎?

這個問題,衛嫦早就想問了。可一直沒時間。

想起來的時候不方便進魔珠,進來的時候又忘了這茬事。

這回,她逮着精靈女王在的機會,趁機想問個究竟。

精靈女王點點頭,說道:“可以由小塊的相拼,但必須出自同一礦脈。”

也就是說,必須得是同一塊翡翠分開的才行咯?

衛嫦垮垮肩,這不和沒說一樣嘛!

若是發現的時候,翡翠是一體的,她也就不會將之分開了。可若是搜集來的都是體積小的,畢竟,那都可都是極品翡翠,誰那麼大手筆,巴掌大的極品翡翠拿來雕琢飾物?那樣一來,要它們出自同個礦脈的可能性就實在太小了。

雖然多了個方向,可一想到要集齊它們,還是太過不易,衛嫦不由得垂頭喪氣。

“別急。也別給自己壓力。你願意幫我們,就是最大的幫助了!一萬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年、幾十年嗎?”

幾十年……衛嫦聽得滿額黑線。好嘛!要是短時間集不齊,就當這是她的終身職業就對了!

……

在秦雍之後,又有不少親朋好友上門添妝。

而隨着季府嫁女的豐殷喜餅、喜果、喜糖,不論遠近親疏,該送的親朋、同僚、鄰里都一一送達後,這些天,來季府添妝的人更是一撥緊接着一撥。

有些是衛嫦耳熟能詳的,有些卻是她不曾聽聞過的。

不過,除卻關係親厚的,譬如秦氏的娘家、季氏的族親。其他人情往來上的添妝,倒是不需要她出面致謝。

只在對方離開後,秦氏會派蝶翠過來說:哪家的大人來添了什麼妝禮等等。

若是她感興趣。就隨蝶翠去主院看看,若是不感興趣。就由秦氏督促着全都收到專門騰出來給她安放嫁妝的庫房裡去了。

從賜婚旨意下達到現在,秦氏為女兒騰出來的兩間庫房,幾乎快被陸續添入的隨嫁堆滿了。

這還沒算上木匠師傅們正在趕工打造的全套傢具呢。

“看這趨勢,少不得還得再騰間房出來。”

這一日,送走前來添妝的季家的遠房親戚後,衛嫦隨秦氏來到了收納嫁妝的庫房。

庫房門一打開,收入眼底的景象讓衛嫦瞠目結舌。

雖然不日來已經聽秦氏提過不少遍了。可真親眼見着了,還是會吃驚不已。

細論起來,主院的格局還算開闊。三間正房兩側各帶兩間耳房;東西兩側廂房,也各有一間耳房。

說是耳房。進深也就比主院的正、廂房小一些,與“夏朗”、“秋蘭”、“冬情”三院的正房一比,絲毫不見小。

如今,這六間耳房,除了兩間住着丫鬟。其餘四間,專門騰出了兩間給嫡女安置嫁妝。按理說足夠用了吧?可連秦氏也沒想到,這最大頭的傢具還沒運回府呢,陸續備起來的軟式、添妝,倒是快把這兩間庫房填滿了。

瞧瞧這滿屋子的箱籠櫃屜、瓷器擺件……能疊放的。都快觸到樑柱頂了;不能疊放的,也都一件挨着一件緊密排放。

被鋪床面、服飾鞋襪、首飾小件……更是齊整地收在相應的箱籠櫃屜里,饒是不另占空間,看上去,也足夠撼人的。

若是再加上功能齊全的傢具,要壓在一百二十抬以內,還真有些困難。難怪秦氏也要感慨了。

“娘啊……這會不會太多了?”

衛嫦咽了口唾沫,弱弱地問:“若是超過了一百二十抬,可是會給爹招來大麻煩的呀……”皇室嫁女也才一百二十八抬,她一個三品侍郎的女兒,嫁妝也如此豐厚,還不得遭來宮裡的意見。

“這個就不消你管了,娘自有辦法!”秦氏細細一盤算,笑着安撫女兒道:“再怎麼說,也不會越過了公主去。你呀,只消乖乖等着嫁人就是了……對了,上次闕……將軍留下的藥丸,可有按時服用?娘看你回來後,臉色不曾好過……真不需要找大夫過來看看嗎?雖然你爹說他的醫術可信,可娘總覺得……”

衛嫦怕她再盯着自己瞧下去,真會被她瞧出什麼端倪,忙岔開話題道:“許是這幾日沒停過親友來添妝,白日見多了各色新奇妝禮,晚上做夢也不消停,沒怎麼睡好罷了……娘就算不信那藥丸,也該信得過女兒健壯的身子骨才是!”

“噗嗤!瞧你說的……姑娘家的,還健壯……不過,日後進了婆家,早日添個壯小子才是真的……”

噗——她果斷躺槍!

差點又被口水嗆到,衛嫦忙背過身去,免得被秦氏看到兩頰陡升的紅暈,又來追問個不停……

好在這時蝶清進來通稟:“夫人,小姐,隔壁曲府的大夫人前來給小姐添妝。”

娘倆不由對望一眼,皆有些納悶。

曲家可謂是逐鹿城子嗣最旺的人家,曲太傅膝下六子三女,除卻出嫁的三個女兒,六個都已成家的兒子,並未分家辟產、另立門戶,而是選擇一大家子齊聚一堂。至於當家掌權的,則是子嗣最為豐盈的二房。

既如此,怎麼會由大房夫人代表曲家前來添妝呢?

撇開當不當家的不說,論私下的交情,大房夫人也從未和秦氏有過什麼交集,反倒是曲盈然所在的三房,曾因兩家女兒的關係,在某些場合,倒還算;聊得投機。

不過,既然來了,不論什麼理由,待客是一定的。

“歌兒,你且回小樓休息,娘去前院招待客人,有什麼事,回頭再與你分說。”

鎖了庫房後,母女倆一起跨出主院,秦氏如是吩咐。

衛嫦點點頭。即使便宜娘不這麼說,她也打算回閨樓休息。站了一上午,又吊著精神。不敢讓秦氏看出自己身體的異狀,還真有些乏了。

於是。母女倆在主院門口分開,一個回小樓休息,一個去前院待客。

衛嫦回到小樓,就着溫開水吃了幾塊糕餅填飽了肚子,便上樓抱着錦被眯眼小憩起來。本想在午膳前醒來的,結果一覺給到了傍晚。

暮春的斜暉透過阮煙羅糊的窗屜,灑入靜謐的室內。七彩氤氳。

衛嫦睜着眼,側躺着在床上懶了會兒,這才舒展了一番四肢,打算喚沅玉進來伺候起身。

“這幾日很累?”

忽而。一道喑啞的詢問,從床尾處傳來。

衛嫦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老是不請自來、自由進出她閨樓的,除了那傢伙,還能有誰?

“敢情闕大將軍把小女子的閨房當家了呀?”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前幾次好歹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歸不易被人察覺,這次倒好,晚膳點都沒到,就上門了。

聽出衛嫦話里的嘲意,闕聿宸有些尷尬地掩唇咳了兩聲。隨即邁出了兩步,與床上的人兒視線相觸:“接下來幾天,爺有要事須回北關一趟,你……自己多加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