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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嫦這幾天很愉快。

因為無聊的安胎期,總算多了個伴。

就在喬世瀟啟程回逐鹿的第二天,葉槿瀾被一盤清蒸桂魚腥嘔了口,診出已有孕兩個月了。

這麼一來,小小四合院有了兩個需要精心照顧的孕婦,衛嫦也為多了個盟友而笑不可遏。

發自內心的開懷之餘,她還壞心地讓闕聿宸飛鴿傳書。於是,葉槿瀾有孕的消息,幾乎和某人同時到達逐鹿城。

可憐的喬世瀟,才剛回到逐鹿城,就接到了未婚妻有孕兩個月的喜訊,真是讓他既喜又憂。恨不得家門都不回,直接掉馬頭回鳳棲。

“你呀,怎麼就愛和阿瀟過不去?”

闕聿宸發出了信回到卧室,見妻子一臉不厚道的壞笑,捏捏她的鼻尖,寵溺地道。

“無聊嘛!”衛嫦順着他的指尖,將小臉埋入了他的寬厚的大掌,慵懶地蹭了蹭,“你又不讓我起床……”

“早中晚不都起來走動了?”

那哪裡算啊!人犯放風么自由時間也比她多好么!

“乖,再忍兩個月,等出了四月,就不用成天躺了。”闕聿宸見不得她撅起小嘴,眼眶含霧的委屈模樣,摟着她柔聲哄道。

衛嫦本來也就賴着他隨便發幾句牢騷,並沒真的想和槿瀾一樣,除了重活一律不碰,其他的譬如女紅、綉樣,還是該做做、想描描。她也知道自己這一胎的特殊性,倘若真因自己的隨心所欲害了寶寶,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如今槿瀾也懷孕了。過了酷暑,我們還啟程嗎?”衛嫦靠在他懷裡。小手把玩着他的大掌,索性和他聊起天。

槿瀾的預產期和她幾乎同時,都是在金秋九月。可若是在這裡生完出了月子再走,少不得又到寒月隆冬了。可若是依他此前的計劃,等她過了這三個月的危險期。到五六個月的穩固期時再出發,路上要同時照料兩個孕婦,也委實是件辛苦又懸心的事。

“這事不急,橫豎等過了酷暑再說。”闕聿宸替她掖緊被角,攬着她的肩,讓她閉目睡會兒,“娘在靈秀城很好,不必擔心。外祖母和舅舅他們,我也已讓赤鷹去江州城找了,找着後,若是他們願意,就都遷去靈秀城定居。娘說已在靈秀城買了座風水極佳的平坡山頭,還帶着一座良田百畝的莊子,天氣好的時候,她經常帶着丫鬟滿山坡的溜達。身子骨也強健了很多……”

闕聿宸在她耳邊輕柔說著母親在靈秀城如魚得水的愜意生活,直到綿長的呼吸音從頸窩傳來,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不由勾唇一笑,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等調整舒服她的睡姿,蓋好被子、放下帳幔,猶豫着是要在這裡繼續陪她睡會兒呢,還是回書房,思忖間。風書易壓低的嗓音在門外響起:“爺,二小姐帶着甥少爺們來了。”

……

打從記事起,闕聿宸還從未沒見過眼前這副模樣的闕吉祥:面色憔悴,雙眼無神。

他印象里的二姐,一直以來都是自信明媚、容光煥發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搞成這副鬼樣子!

闕聿宸讓風書易先帶兩個外甥下去休息,看兩人小臉疲憊、滿身塵土的狼狽樣,就知道這一路,必定是沒怎麼停歇地往鳳棲城趕。

雖然都是男孩子,小身板也養得挺壯碩,可畢竟是千里跋涉,饒是成年人,這一路下來,多少也會累着,何況是兩個才只七歲和五歲的孩子。

直至廳堂里只余他們姊弟倆,仍是不見闕吉祥回答,闕聿宸放棄地沉聲低嘆,任誰看着她此刻一臉蒼白又空洞的表情,還能忍下心逼問她。

“你若是這會兒不想說,也隨你,先去洗漱一番,吃點東西,好好睡上一覺。”

反正人都在他這裡了,遲早會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竟讓她帶着一雙兒子,千里跋涉地離家南下……

衛嫦一覺睡醒,聽月芽說府里的小姑奶奶帶着兩個外甥來做客了,不禁有些納悶。

“真的只來了小姑奶奶母子三人?”

這沒道理呀!小姑隻身一人帶着一雙兒子南下來找他們,彭家能放心?

“聽風管事說,送小姑奶奶他們來的,是大姑奶奶家的馬車,送到後,就回去復命了。”

那也很奇怪。

衛嫦心下咕噥,見月芽搖着手裡的銅鈴鐺,正在逗軟榻上的兒子,遂對她說:“芽兒,你把佑佑趴着放,胳膊放到前面,然後把鈴鐺舉高點,盡量讓他抬起頭單手來夠……”

小傢伙四個半月了,翻身已經很利索了,這會兒開始學坐姿。扶着他坐好後,能獨立坐上大半分鐘了,很少需要雙手在前方支撐。而鍛煉這個月份寶寶的頸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趴窩着仰頭夠東西。

月芽照着她說的,讓小主子趴卧後,拿鈴鐺在前頭晃啊晃,清脆的鈴鐺聲,逗得小傢伙咯咯地抬起頭來伸手往前夠。夠不到就撲閃着黑眼珠想法子。由於平時闕聿宸經常在訓練他翻身卧爬,這會兒竟然雙手手肘撐着身子,往前挪了好幾步,看得月芽驚奇極了。

“夫人,少爺會爬了呢!”

而且不是整副身子在榻上滾,而是雙手手肘撐在榻上,像八路軍戰鬥時一樣匍匐地往前爬。這可是前所未有第一次呀!

衛嫦也高興得不得了,真想抱過兒子猛親上幾口。只可惜,她自己還是個半殘人士,不得不乖乖躺在床上,喜不自勝地看着可愛到爆的兒子小胳膊撐着肉嘟嘟的小身板,奮力往月芽那邊挪啊挪。

“呀!佑佑會爬了呀?”

午休起來沒事可做的葉槿瀾,也端着針線笸籮來串門了。掀起門帘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傢伙新學會的高難度動作,高興地眉眼眯成一條線。

月芽忙給葉槿瀾端了個綉墩,擺在衛嫦床前,然後又很快回到軟榻旁。小傢伙挪了幾步,許是有些累了,趴倒在榻上歇力,忽見身前手持鈴鐺的月芽不見了,忙抬起小腦袋四下張望。

“嘖嘖!小壞蛋只惦記月芽不找我這個娘了!”

衛嫦躺在床上,很不是滋味地吃起無名酸醋。

月芽聽了一臉的惶惑不安:“夫人,絕對不是奴婢教的……”

連葉槿瀾都忍不住輕笑了,衛嫦無力地直翻白眼,這小妮子也太不經逗了,“我知道,開個玩笑嘛!”

話又說回來,連她都看出風書易對小妮子的心思了,當事人卻還傻不隆冬地置身事外。看來,家裡白目的人絕對不止紫騰一個。

“對了,我聽風管事在和青焰商量,好似要買下隔壁的空宅呢。”

葉槿瀾邊說邊做着手裡的針線活,時下正在做月份大起來要穿的孕婦裝,除了衛嫦的,還有她自己的。做完這些,還要給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接下來一直到生產前,基本不怎麼有空了。

“隔壁的空宅?你是說前不久才剛搬走的員外郎家?我們是不是要換座宅子住?”衛嫦饒有興緻地問。

倒不是她中意員外郎家的宅子。雖說那座宅子的確比四合院大得多,進深足有四合院的兩倍深,而且後院的中心花園也拾掇得很漂亮,還砌了假山亭台什麼的。只道闕聿宸是想和四合院置換一下。

隨着她和槿瀾先後傳出喜訊、四合院里的人手逐漸增加,的確有些擁擠了。

孰料,葉槿瀾搖頭說:“好像聽風管事的意思,買下後要打通和四合院毗鄰的圍牆,打算兩座宅邸合二為一……”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