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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二姑爺也留下了?”

聽完月芽不算完整的闡述,衛嫦不可置信地問。

彭季耘此行前來,竟然不是來帶回二姑奶奶的,而是打算陪二姑奶奶母子仨一路南下,去靈秀城探望岳母大人,也就是她的婆婆。

她怎麼有種所帶的團隊是拐子軍團的感腳,而她和闕聿宸就是拐子軍團里的大佬,一路南下,一路增員,等到了南域靈秀城,真不知隊伍會擴大到什麼規模。

“彭家肯放人?”

彭季耘怎麼說也執掌着彭家規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幾間商號,兩個月前的意外,讓他失憶了不假,可商業上的頭腦還在吧?彭家竟然會同意他撒手不管商號的事,一心陪着妻子兒子慢慢悠悠地晃去靈秀城?

就算到了靈秀城,一探完婆婆就回來,可他們這行人要在鳳棲城待到她和槿瀾分娩完、出了月子才啟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呀,等出了月子再出發南下,到了靈秀城再折返逐鹿,這一南一北、一來一去的,少說也得耗上一年光景吧?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月芽搖搖頭,專心做着手裡的小衣。

這會兒剛過申時,因為二姑爺的事,大伙兒的午膳都開遲了,直到未時才用完。

午膳後,衛嫦被闕聿宸拉着又回到床上睡了個午覺,醒來就只剩她一人了。

就知道是這樣!

說是陪她睡,哪一回醒來他還在床上歇着的?都是一等她睡着就悄悄起身了。

好在月芽就在堂屋裡候着,聽到房裡的動靜。就進來陪她了。

“槿瀾還好吧?今兒還沒見過她。”

衛嫦洗漱後,在房裡扶着腰慢慢走了一圈,然後在躺椅上坐下來,準備開吃點心。

茶是上個月讀小說請進入“熱-門@小#說&網”末的時候四王爺派人從逐鹿特地送來的。據說有保胎之功效。點心是廚娘花心思做的。上午的點心,基本是一道甜羹配幾顆堅果,功效不必說,保胎是第一前提。午睡起來是酥餅、糕點一類的干點。配一杯羊奶或是牛奶。

羊牛奶是附近的農戶每日起早送來的,羊奶膻味重,不過加點茉莉花茶一同煮,煮開後撇掉茶葉,膻味兒也被茶葉吸走了。衛嫦喜歡在羊奶里添加點杏仁粉再喝,那樣一來,膻味兒是一點都沒了,而且營養也好。

晚上睡前的點心基本是鹹味的湯點,有粥、麵條、餃子等。而她最喜歡的就是廚娘做的香菇雞粥和鮮蝦撈麵。可以說是百吃不膩。

不過闕聿宸不肯讓她連着幾晚上都是一樣的點心。喜歡吃也是五日一次。怕營養失衡。

三頓正餐就更不必說了,頓頓都有新鮮江鮮,各種魚蝦、各種做法。變着花樣做給她和槿瀾吃,可以連着十日不重樣。再輔以雞鴨鵝蛋、雞鴨豬肉。每餐都有,但都做成不一樣的菜色,有時熬湯喝,有時剁成肉泥炸肉丸吃。反正這個時候的食材,只有新鮮和不新鮮之分,沒有家養、殖養區別,營養都很豐富。

蔬菜就更不用說了,每日都是風書易讓人直接去郊外地頭選買的,要是買多了,放過夜的蔬菜次日由他們吃,她和槿瀾的伙食是務求每日新鮮。

對此,衛嫦對風書易講過好幾次了,沒冰箱沒法保鮮是個麻煩事,可這會兒還不是大夏天呢,三月的天氣,早晚還是有些冷的,沒聽過“春寒料峭”嗎?倒春寒的時候,最低氣溫估計連十度都不到,晚上還得裹着厚棉被睡呢,怎麼可能放一晚上食材就蔫掉或是餿了?何況吃之前還要下油鍋或是清蒸、水煮,用不着如此麻煩。

風書易卻一臉溫和地反勸她:買菜方便,就出城幾里地,馬車來回頂多一個時辰,順帶還能看看有什麼新鮮果子,捎來給她們當點心吃。

大夫說了,懷孕期間新鮮果子吃得多,日後出生的娃娃皮膚好。

有這條堪比“金科玉律”的提點在,包括闕聿宸在內,上上下下的人都可着勁地給她們兩個孕婦張羅各種新鮮果子。誰上街看到有賣鮮果的、誰出城發現果農挑着擔子在城門口兜售的,第一原則便是:二話不說先挑大的、飽滿的、甘甜多水的買來給兩位孕婦吃。

所以這會兒,衛嫦吃完芝麻酥餅,喝完香醇的杏仁羊奶,拿了個長得有點像黑布林、這裡叫做“黑野子”的山野水果慢慢啃着打發時間,一邊和月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瀾小姐上午在房裡描綉樣,午膳前和奴婢一起去西廂房陪少爺玩了一會兒,這會兒估摸着也才剛午睡起來吧。”

月芽頭也沒抬地回道。

衛嫦聽到一半,抓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午膳前……就是她和闕聿宸躲在房裡那啥的時候嗎?

偷眼覷了覷月芽,見後者依舊在分針走線,心裡稍安了幾分。

艾瑪當時怎麼就那麼豪邁呢?闕聿宸明明都說不需要,她還非常阿沙力地主動為他服務,都忘了月芽有可能就在外頭。

噢——

她撲回躺椅,拿了條帕子往臉上一遮,生怕被月芽瞧見她的羞樣。

“弟妹可是還在休息?”

就在這時,堂屋傳來闕吉祥的聲音。

“是二姑奶奶!”

月芽立即放下膝頭的笸籮,出去迎接。

衛嫦也移開羅帕,好奇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不是說二姑爺已經向二姑奶奶解釋清楚了嗎?何況又才剛來,二姑奶奶怎麼還有空來找她?

被這事一打岔,衛嫦臉上的紅暈也自動消散。等闕吉祥隨月芽進來的時候,早就瞧不出丁點端倪了。

看出二姑奶奶有事來找夫人,月芽端上香茗後。就收起笸籮退出了房間。

“你這丫鬟倒是個伶俐又乖巧的。”闕吉祥在衛嫦對面的綉墩坐下,捧着茶盞感慨嘆道。

她這是想起了自己那兩個留在彭府的丫鬟,雖說都是從娘家隨嫁去的,可在彭府這些年。她們因為多少覬覦着自己的丈夫,奢望有朝一日能爬上通房的位子,逐漸與她離了心。而她又抓不出兩人在起居照顧上的錯,雖然清楚她們心裡的小九九。可畢竟沒有真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也就一直用着沒撤換。

說到底,她其實也是私心作祟,想看看彭季耘究竟會不會如他所作的承諾——只對她一人好。所以留着這兩個丫鬟,當是探路石。若他連她身邊的人都不放過,那麼,外頭的事就更不得信了。

也正因此,她身邊可說沒個真正可信可靠的人。所以出了那事後,她只和大姐碰了一次頭。簡單說了自己被人設計陷害的情況。回到府里後。一連兩個月都沒出門,其間每逢收到大姐的消息,她都是以兩個孩子的境況為主。對於自己的事,寥寥幾句輕描淡寫地帶過。要不是那日大姐突然上門來看她。根本不會曉得她在彭府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