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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擺膳的丫鬟們,久久不見主子們傳膳,又見膳點快過了,猶豫着是先將午膳擺起來呢,還是先叩門問問主子們的意見。

見喬月看過來,沅玉忙朝她擺擺手。

無論姑爺和小姐是否在談正事,沒聽到他們的吩咐,還是不要擅作主張的好,她們做下人的,只管安守本分、聽主子的吩咐就好。

喬月見沅玉擺手,不由暗鬆了口氣,沅玉怎麼說也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她說不必忙着擺膳就不必。

反正天熱,夫人早上出門前交代她主屋的午膳整幾個涼菜就好,她就讓廚房炖了鍋火腿筍乾老鴨湯,其餘做的都是開胃爽口的涼拌菜。小主子那裡則是每日雷打不動的雞蛋羹,不過佐料每日都在變,昨兒是火腿香菇丁蒸的雞蛋羹,今兒則是鮮蝦仁雞蛋羹,另外還有一道雞汁南瓜泥。大少爺那裡,還有一小碗的老鴨湯。

這個時辰,小主子那裡早就用完膳,席面都撤了,主子這裡卻還沒開膳,幸好老鴨湯這會兒還燜在爐子上,涼拌菜擱久點也不易變味。

正思忖着,忽聽裡屋傳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呻yín,喬月一愣,和同樣怔愣的沅玉對了個眼神,兩人迅速會過意,忙退到堂屋外。

留沅玉守着堂屋門免得外人打擾,其餘人都被喬月帶了下去。

“唔……輕點!我的腰……嗯……”

衛嫦真是後悔死了自己剛剛的主動,原以為頂多是個纏mián的法式熱吻,畢竟這會兒大中午的,還沒用午膳呢,再猴急總也要忍到午睡時吧?

哪成想,這個男人說風就是雨,硬是壓着她在軟榻上索取起來。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總算知道自己原來也是有魅力的,一個吻就能勾起這個男人下半身的*。嗚嗚嗚……下回再也不敢嘗試了……

“再一下就好……”

闕聿宸克制着隨喉結滾動的粗喘,在她體內沉緩律動,臉上不時淌下的汗滴,滾落在她白皙豐挺的胸上。隨後又被他自己一一吻凈。

“別……輕點……丫頭們……會聽到的啦……”

衛嫦緊咬着唇,舉拳往他胸前捶了一記。

這傢伙!要就要吧,竟然還在她體內打轉。

然而,她含羞帶惱的捶拳,換來他更為猛烈的抽刺,害她差點又喊出聲了。

剛剛也是,被他一刺到底的入侵,害她破了忍功,這會兒是怎麼也不肯再開口了,生怕候在屋外的丫鬟們聽見。

“別咬了。她們都退到屋外去了。”闕聿宸低笑着傾下身,以唇撬開她的唇,不准她再傷害自己。

“噢——”她就知道!這讓她等下怎麼出去見人啊!

“白日宣淫……”她狠瞪他一眼,憤憤點了點他的胸膛。

可酡紅的臉龐,嬌媚的神態。怎麼看也不像是在生氣,反而激得他*更燒,也不再接話,溫柔地吮住她的唇後,奮力聳弄起來。

如果換在逐鹿闕府,他是絕對不會在大白天、屋外的丫鬟們還在等着伺候他們用午膳時,拉着她做這檔子事的。若是被哪個碎嘴的丫鬟傳了出去。對他和她的名聲都不好。

可不知何故,經過北關一事,又和妻子相扶相伴地走過這一年半,從北關一路到南域,他對“夫妻之道”有了全然不同的詮釋。

人活一世,若是連對愛妻的喜歡要藏着掖着。對愛妻的渴望也要忍著剋制着,那還有何意義?

人活着的時候,不好好珍惜,難道非得等死後嗎?

就想爹那樣?活着的時候一心為公,為朝廷、為皇上。可說是鞠躬盡瘁,戎馬一生,留給家庭的時間很少,可到最後呢?人死燈滅,除了拿命換來的宅邸,就只有帶給娘的無盡思愁和寂寞。

而今,連宅邸都被收回了,說明什麼?——死得久了,記得你的唯有家人。

他不想這樣。

想他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九死一生之後,他最想做的就是和家人在一起。

只要妻子不嫌棄,讓他一輩子窩在邊疆古鎮都無所謂,只要家人相伴。

至於外界的眼光、評價,那是什麼?統統構不成讓他改變抉擇的因素。

衛嫦發覺他哪裡變了,可具體變在哪裡,她又看不出來。

結束一場隱忍又酣暢的情事後,夫妻倆對坐膳桌,享受寧謐的午後時光。

屋外,傳來“知啦知啦”的蟬鳴聲,更顯得屋內的靜謐。

“怎麼了?凈看着我做什麼?不餓嗎?”闕聿宸舀了一碗老鴨湯,讓她在吃飯之前先墊墊胃,“慢慢喝,還是有些燙,不如先吃菜,再不吃都轉味了。”

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沒好氣。

“還不是你害的!”讓她在丫鬟們跟前都抬不起頭了啦。

“好好好,都是我!快吃吧!別和胃過不去,啊?”闕聿宸像哄兒子們一樣哄她,說完,又夾了一筷涼拌木耳到她碗里,讓她想撒氣也撒不出,肚子也着實餓了,索性埋頭吃起來。

用完午膳,已過未時了,這個時間再睡午覺,有點不上不下,索性就不睡了。

闕聿宸見她精神還好,也就隨她,大不了今兒晚飯後陪她早點睡。

可他下午有事要出門,孩子們又還在午睡,她一個人在屋裡頭沒事可做,就帶着沅玉來到了庫房。

到靈秀城後的這些天,一方面忙着適應生活環境,另一方面又要做人事調整,在穩定原有人手的基礎上,還得安頓好隨她一路南下的丫鬟嬤嬤們。

不過,人沒來庫房,賬本早就看過了,沅娟和喬溪也來主屋見過禮,就是沒時間找她倆單獨說說話。

於是,借今兒這個機會,她找沅娟和喬溪好好談了一次心,不希望上回的事,讓這兩個丫頭心裡留下陰影。

沒想到,沅娟和喬溪聽她小心翼翼的開解,都笑開了。

“小姐,我們一點都沒事,相反,得知那三件玉雕救了姑爺和小姐的命後,我們別提有多高興呢!”

“是啊夫人,老夫人在收到您的信後,就來找我們談過了,誤會解開就沒事了,我們很高興夫人還願意留我們在庫房,就算分到別處,只要夫人還願意用我們,我們就很開心了!”

“真的沒事?”衛嫦擔心她們是口頭逞強,心裡其實還是有陰影的。

“沒事!”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回道。

“沒事就好。”衛嫦舒了口氣,失笑自責:“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怪我,你們心裡有怨也是正常的,就是有什麼就說出來,別放在心上,鬱積久了可是會影響身體的……”

“夫人,我們真沒事!”沅娟和喬溪就差舉掌立誓了。

“好好好,沒事就大吉啦!來,我今兒允你倆,相中什麼,儘管拿去!別客氣,錯過這次就沒機會了哦!”

衛嫦推着她們進內庫,想讓她們在庫房裡選件喜歡的,當是向她倆賠罪,嚇得沅娟和喬溪連連擺手,一個勁地說“使不得”。

到最後,還是衛嫦親自選了兩副翡翠手環,一人一副,塞到了兩人手裡:“我說拿着就拿着!還是不給我面子?”

見主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沅娟和喬溪只得恭敬不如從命。

除了她倆,衛嫦又選了些中規中矩的小物件,有耳墜,有串珠,也有發簪等等,讓沅玉拿羅帕包起來,讓她帶回去分給其他姐妹們。

至於嬤嬤們,就是上好的布料了,每人一匹,餘下還有兩匹花色相對鮮艷的,也讓她們拿下來:“你們拿去分分,一人得件坎肩還是有的。”

“奴婢們有首飾就夠了……”

“給你們的就收下!”衛嫦佯裝不悅地瞪了她們一眼,接着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旁的不多說,這些,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只管收下,用不着放在心上。至於爺那裡的賞賜,該你們得的也不會少。”

“多謝夫人!”

“多謝小姐!”

“行了,這麼點小事犯得着紅眼眶嗎?不知情的還以為主子我在欺負你們呢!”

衛嫦見三個丫鬟都紅了眼眶,不由笑罵了她們一句,隨後轉移話題道:

“好了,後日就是乾親宴了,我還沒想好送槿瀾什麼禮物呢,還有之後的添妝禮、元元的周歲宴……哎呀,要準備的賀禮好多,你們趕緊陪我進去選選。”

就這樣,她耗了大半個下午在庫房,總算給她搞定了接二連三的喜宴賀禮,還順便挑出了不少適合日常往來的伴手禮,打算送給二姑奶奶、喬貴妃以及外祖家幾個同齡女眷。

至於長輩們,她另行準備了一些上等的藥材、茶磚以及文墨擺件。

其中幾樣來自東渡國的奇趣擺件,讓她不由想到了大舅父秦雍。

母親托盈然帶來的書信里,提及過秦雍對她的關心。可她讓盈然帶回逐鹿城的禮物里,卻沒一份是給秦雍的。說到底,她還是沒法釋懷。

他是六王爺的人,他知道東渡和金狼聯手入侵大同,也知道守衛北關的是她的夫君,同時也是他的外甥女婿,卻不曾向她透露過分毫,連一丁點的為難暗示都沒有。

這樣的人,讓她如何不懷疑,他曾做的那些,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