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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涯城這是瘋了嗎?”

“不!我看瘋的是吳進!我聽說他想統一南域,自立為王。”

“混賬!這是在拿整個南域百姓的命開玩笑!”

接到通知,從各自縣衙匆匆趕來的玉漱、天極、靈秀三座小城的知縣,跟着喬世瀟登上南離城的城牆,遙望到那尊在陽光下黝黑髮亮的火炮,皆有不同程度的咒罵。

南域十一城,除了他們四城,其他都站到了吳進那方。連一開始投到喬世瀟門下的月光城知縣,也趁着前陣子的混亂,跑去南涯城投效了。

知縣和城裡一些有勢力的世家,都去了南涯城,受災的清貧百姓,卻都湧來了南離城,南離城安頓不下,玉漱、天極和靈秀,也都相繼開放賑災。

對此,除了喬世瀟和胡喜洲,其他兩個知縣,心裡要說沒有一絲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且在看到那尊黑黝黝的火炮時,那股怨氣就更重了。

枉他們出力又出財,結果卻要被火炮威脅着拱手讓城,甚至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未知。

喬世瀟冷眼看着那尊火炮,面色鎮定,心裡卻也有些打鼓。阿宸說已經派人搞定那兩尊火炮了,讓他的人無須驚慌,該幹嘛還是幹嘛,權當那是空氣。他也如是振奮底下人的士氣,可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火炮的威力,他雖然未曾親眼見過,可桃谷一役的戰果,他卻是聽聞不少的,當時,圍剿闕家軍的金狼、東渡兩國兵士,加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全都被炮火轟沒了,這要是炮筒對準了南離城,拿全城百姓的命來威脅他,他只有拱手相讓的份。

“大人。我們真不撤退嗎?”玉漱城的知縣抹了把額頭沁出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問喬世瀟。

他和天極城的知縣,都是去年才上任的,剛和老知府混熟。這就換領導了,還沒和新領導混熟,這就小命難保了,這知縣當的,可真夠鬱卒的。

“為何撤退?”喬世瀟收回視線,在兩個面色發白的知縣臉上掃過,最後看向胡喜洲,不答反問:“闕爺怎麼和你說的?”

胡喜洲雖然也緊張,不過遠沒另兩個知縣恐慌,聽喬世瀟問。便鎮定地回道:“闕爺讓我們守好城門,別讓城裡的百姓隨便出去,真有合理理由出城,必須去赤爺那兒報備登記,然後由專人護送出城。”

喬世瀟點點頭。阿宸對他也是這麼說的。再看護城河外半里地處正在開挖的一個又一個土坑,不知道阿宸想做什麼,不過,他相信阿宸不會拿南域百姓的命開玩笑,這麼做必定有他的用意。

……

土坑的用途,其實是衛嫦想出來的。不止南離城,其他三座小城的城門外。也挖了一圈土坑。

雖然用於炮攻的火藥,都已被隱形前去的獸人大叔,拿摻了防火石的水澆濕了,可也怕敵方有後招,比如弓箭射城、人海戰術直接攻城什麼的。

畢竟,南涯城那邊的兵力比南離城強是事實。再加上金智岳和上野清帶來的兵,要組成個進攻組,大開殺戒來攻城,也是個麻煩事。

除此之外,還怕他們繞道進攻玉漱、天際、靈秀三座小城。採取包圍戰術,攻打南離,所以,她苦思冥想找對策,希望能擋住弓箭手、近攻手。

獸人軍團也在魔珠開了個會,一部分獸人隱形出魔珠,暗中解決那些偷混入三座小城的敵兵,至於大部隊敵兵,就得靠那些土坑幫忙攔擋了。

土炕有什麼作用呢?其實是用來栽種植株的。

衛嫦無意間聽其中一個獸人在說,他們以前在獸人界時,習慣在邊界栽種一些食人花,以抵禦一些不速之客,不禁眼前一亮,是啊,如果在城外種上一排禦敵的植株,是不是就能把那些遠攻的弓箭手什麼的,攔在一定距離外了?

可考慮到食人花的戰鬥力太強,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導致無辜民眾枉死,所以問獸人大叔有沒有其他的禦敵植株,最終被她找到了一種適合外界使用的,那就是能致人暈頭轉向、嚴重者甚至昏迷的迷魂香。

要是有城裡的百姓要出去,就得事先服食迷魂香的解藥。不過在這種時候,相信不會有很多人還敢冒着危險出去,解藥也是以防萬一。

這麼一來,敵方的火炮和弓箭就成了擺設,看他們還能怎麼蹦躂。

眼見着土坑都挖好了,衛嫦趁着天黑,讓獸人大叔們隱形出魔珠,連夜把迷魂香都種上,當然,他們都事先服了解藥,解藥的時效的六個時辰,足夠他們完成種植任務了。

另外,闕聿宸已經派人去四城的城門內外張貼了告示,提醒城中百姓別隨意出城,出城之前必須按規定報備登記,否則後果自負。

十二鐵騎除了青焰、白雲、白煞、黑鷙依舊留守家中保護家人,其餘八人,被他分成四組派到四城的城門口,名義上是協助四城的守城官,實則是掌握着迷魂香的解藥,以及監督進出城百姓的報備登記。萬一真有哪個拎不清的,不聽告示偷溜出城,又或是其他城的百姓,來找親朋好友中了迷魂香的,也能即刻解毒。

……

南涯城的火炮在南涯城西界邊擺了一夜,守着火炮的兩列兵士,打了一夜的瞌睡。

第二天一早,就有探子來報,說是南離城及其他三城的城門外,都種上了一圈半人高的叫不出名的植株。

聽到這個消息,吳進忍不住嗤笑:要防禦,好歹也種一圈比人高的,半人高的植株,一跳就能過去,還想防他們?

上野清也絲毫不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手裡有火炮就足夠了。兄長上回在桃谷吃虧,那是遭人暗算,所以他引以為鑒,安排了二十名東渡國高手日夜保護火炮,只要炮筒不朝向自己人,那就沒問題了。

於是,聽完探子的來報,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逗弄自昨日投懷送抱後便沒再放開的季寧嵐,不時摸一把她的奶子,啃一口她的耳垂,笑得甚是得意。

季寧嵐被他摟在懷裡,垂着眼瞼的眸底滿是恨意。

雖然上野清這個莽夫,在床上還算節制,也讓她嘗到了不同於趙睿臻、趙睿康帶給她的歡愉,可不管怎麼說,她是被逼的,被季寧歌逼的,逼得她像青樓里的那些妓子一樣,為了求生,不得不委身於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人。這筆賬,她當然要算到季寧歌頭上。此時此刻,她比在座任何人都希望南離諸城被攻陷,到那時,她定讓季寧歌嘗遍她所嘗過的痛苦……

倒是金智岳,把玩着手裡的茶盞,眯着眼不知在想什麼,半晌,看向季寧嵐:“嵐妃娘娘真沒辦法邀請令妹來此做客了?”

此言一出,吳進駭然。他是猜過這個女人很可能是趙睿康那邊的,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是老皇帝的妃子。嵐妃……嵐妃……啊!他想起來了,那不是現任兵部尚書的女兒嗎?他前年中秋節時入宮進獻,並向老皇帝彙報南域收成,參加了宮裡的中秋國宴,那時,他就聽說嵐妃這個人了,據說是救了老皇帝所以入宮的,可怎麼會……

季寧嵐怨怒地瞪了金智岳一眼,特別是掃到吳進臉上的表情時,心裡更是羞憤難當。雙手埋住臉,欲要奪門而去,被上野清拉住並扯回了懷裡。

“哎,說這個幹什麼!還是言歸正傳吧。”上野清樂得當個和事佬。

金智岳諱莫如深地笑笑:“也是,如今是上野兄的人了,就不談那些事了。吳大人,不如,我同你出城看看去,要是南離城死活不投降,那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好好好!”吳進當然樂意了,他只要拿到南域的掌控權,管她是哪個的女人,都和他沒關係。

金智岳和吳進先後出去了,上野清勾着邪魅的笑,肆無忌憚地摸起懷裡的女人:“哭什麼!反正你跟了本皇子,哪個不開眼的要是敢小瞧你,本皇子一定為你討回公道,只要你肯……”

上野清越說越小聲,最後幾句是貼着季寧嵐的耳朵說的。

季寧嵐聽後,臉色有一瞬慘白,不過很快就被刻意裝出來的紅暈掩蓋了。

她垂着眼瞼,假裝羞澀地從他懷裡滑到腿間,然後以跪的姿勢,隔着衣物摩挲了一番已經衝天的硬物,在上野清滿足的粗喘中,被他壓着頭,埋入他的褲身里……

季-寧-歌!

這一切凌辱,都是你造成的!有朝一日,我定會加倍奉還!

……

與此同時,金智岳和吳進騎着馬來到火炮邊,金智岳手一揮,手下就按他的吩咐,每隔一段路站定,一直從南涯城的西界,站到南離城那圈不知名的植株群外。

“城裡的人聽着!放下武器!打開城門!投降我邦!否則,我們就要開火炮了!”

“城裡的人聽着……”

這樣的話,連續吆喝了十遍,可南離城城牆上的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屑於他們的威脅,依舊我行我素地該幹嘛幹嘛。

這時,上野清摟着季寧嵐出來了,見狀,非常阿沙力地手一抬,示意火炮兵開火示威,可抬了半天手,仍不見動靜,沉着臉轉頭喝問:“怎麼回事!”

“報——”

“點不着火!”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