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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季寧嵐出現在眼前,衛嫦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老天爺真的是讓她來這裡接受千錘百鍊的嗎?

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不是她原書中塑造的那個人物角色,但在這裡,已經不止一次害過她、害過她的家人了。

要不是有魔珠,她都不知道自己死幾回了。還有闕聿宸和闕家軍,刨根究底或許是趙睿康的仇恨和野心作祟,但也離不開季寧嵐的推波助瀾。

總之,她和她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羨慕嫉妒恨了,那是染血的生死之仇啊。

可為什麼她還能若無其事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因為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哈!搞笑咧!

“你怎麼會在這兒?”

盯着丫鬟送到對方面前的那碗上等普洱,衛嫦撇撇嘴,真想把茶收回來,幹嘛給仇家喝這麼好的茶?

“怎麼說我也是你三姐姐。”季寧嵐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連喝了好幾口,才說道:“又是皇家的人。”

“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而你,確定自己在皇室玉牒上有名字嗎?”衛嫦收回視線,淡淡地駁道。

以前不和歸不和,但好歹沒有生死仇怨,可經歷過這麼多事後,要是還叫得出“三姐姐”,她都想唾棄自己。反正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底細,何必再為個毫無意義的面子工程噁心自己?

“果然變了很多。或者說,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只是不知,你家夫君知道嗎?”季寧嵐心裡氣得發狂,但在最後一刻,還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道。

她最忌憚別人說皇室里沒她一席之地一類的話了。想她為趙睿康做了那麼多事,付出了身心,甚至不惜為他殺人、害人。雙手沾滿血腥,可到頭來呢?她得到了什麼?還不是落得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場?沒有一個功勞是她的!

反觀季寧歌,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男人,還擁有一個可救人於水火的金手指。如今更是在這方四季如春的海邊,和疼愛她的男人一起愜意生活,還生了三個兒子,個個活潑健康,可看她這個人,絲毫沒有被歲月留下痕迹,相反,比上一次見面更加魅人了,真真稱得上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峨眉皓齒、美目似盼。

這一切,如何讓她不嫉妒?

就算金智岳不讓她來套取金手指的秘密、或者將對方騙出靈秀城。她也會極盡所能地來破壞這一切美好的。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既然枉費心思都得不到,那麼,就毀滅吧!

衛嫦猜不透季寧嵐的心思,但明白她肯定不是來閑話家常的。對她這種挑釁似的話題選擇無視,偏着頭,猜問:“你是隨金狼國太子他們的船來的?”

雖然很納悶她怎麼會和金狼國太子和東渡國二皇子勾搭到一起,但南北通途被截斷是事實,海路那邊,近幾日也就聽說金狼國太子艘大船在南涯港登陸,所以由不得她不這麼猜。

季寧嵐面色一僵。馬上又恢復如常,把玩着手裡的杯盞,低着頭輕笑了一聲:“你知道也不出奇,畢竟,那艘大船對南域百姓的反響不小,兩尊火炮哦。大同王朝,迄今為止都沒造出一尊像樣的火炮來。”

“你想說什麼呢?拿那兩尊火炮來威脅我們嗎?我實在想不通,現在的闕家,哪裡還有什麼值得你覬覦的?還是說,想來夷平南域?由南往北進攻大同?如果是原來的話。這倒是個好計謀,只可惜,如今的南銜山裂成了兩座,中間的鴻溝只有飛鳥才跨得過,就算南域被拿下了,對大同來說,也不過就損失了一小片不怎麼實用的疆土,威脅不到什麼。”

衛嫦的分析,季寧嵐何嘗不知?可她今日來,並非只是單純的威脅,而是來套問金手指秘密的。

“闕家沒有值得人覬覦的,但四妹妹你有啊。”季寧嵐的視線,從茶碗移上衛嫦的臉,凝滯如玉的粉頰,看得她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表現出一副淡然的神情,截然不同的情緒變化,都快讓她的心變態到扭曲了。

“我?我有什麼好讓外人覬覦的?”衛嫦一臉狐疑地迎上她的視線,心裡則一記咯噔:“神鵰大俠”的傳聞,終究引起季寧嵐的懷疑了吧?想想也是,她從皇宮出逃,又到北關施救,如此神出鬼沒的身手,要麼是異能,要麼就是金手指,其他人或許會被她的蹩腳理由搪塞過去,可同為穿越女的季寧嵐,豈會猜不到那很可能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所以,她今日登門,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衝著自己的金手指來的?

就是不知,她是如何說服金狼國太子和東渡國二皇子一同南下的。是用美人計呢,還是直接拿金手指來誘惑對方?如果是後者,那麼,自己已然成了對方眼裡的肉,接下來恐怕不會安寧了。

幸好,她已經和闕聿宸商量出了對策,針對那兩尊火炮,也已讓獸人大叔隱形去搞破壞了。只要那兩尊火炮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不信那些人的手段還能翻出天來。

“你有金手指。”季寧嵐不想再和她兜圈子,直截了當地點明,盯着衛嫦的臉,眼神狠戾地像是要在她臉上劃刀子,冷笑着說:“呵!‘神鵰大俠’是嗎?別人或許會信,我卻是不信的。你應該是背後有神秘者在幫你,而且具有劃破時空、從此處到另一處的力量,我說得沒錯吧?不然怎麼解釋你憑空消失在皇宮,然後又出現在北關桃谷?另外,那個神秘者應該不止一人吧?又或者會馭物?我不信桃谷一役那麼多敵兵是一人所為。”

聽完季寧嵐自說自話的猜測,衛嫦面色沉鬱,心下卻安心不少。她要這麼猜也行,如此還能拿神秘者來震懾她和金狼、東渡那邊的人。

於是,假裝被猜中的驚恐表情,瞪着季寧嵐看了半天,然後垂下眸子,不知該說什麼,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被我猜中了?所以。交出那個神秘者,南域依舊是你們的。”

“南域一直都屬於南域百姓,不是你或是我的。”衛嫦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買菜似的。她掏錢,對方給菜。啊了個呸的!

“何況,你說的什麼神秘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救我的人乘着大雕,我稱他為‘神鵰大俠’有什麼不對?人家武功高強、神出鬼沒,雖然和大雕一起幫了我兩次,但也是幫完就走,我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見着,哪裡是我想找就能找出來的?”衛嫦說完,還攤攤手。表示真的無能為力。

“你!”季寧嵐氣得臉色發青,一拍桌案想發作,可一想到還沒完成金智岳下達的任務,就算拂袖離去,回到南涯城也討不了好。倒不如留在這裡,順便刺探季寧歌的秘密,反正這裡的環境也挺好的,比南涯城的府衙好多了。等騙出了金手指,或是將季寧歌誘出了靈秀城,再拿她泄憤也不遲。

這麼一想,季寧嵐深吸了一口氣。壓回怒意,淡淡地說:“算了,你不想說也不勉強,實不相瞞,我是被他們擄來的,他們拿我娘逼我這麼做。如果你有能力,掀了他們那兩尊火炮,讓他們有來無回,我反而要謝謝你。”

衛嫦聽後,瞥了她一眼。然後起身,朝門口走,聽都懶得聽了。

“你去哪裡?”季寧嵐見狀,忙跟着站起來,不等衛嫦開口,自顧自地說道:“我在這裡沒住處,方便我住幾天吧?”

“不方便。”衛嫦因她的話陡然沉下臉,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開什麼玩笑!要她收留一個曾經要奪她命、要她死的人?真當她是聖母嗎?!

“你!”季寧嵐真覺得自己要被氣瘋了,可這個時候還不能撕破臉,否則,闕家肯定不會讓她入住,甚至聽從季寧歌的話,把她列為拒絕往來戶,那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倒不是她怕金智岳,大不了獻身去求上野清那個莽夫,讓他庇護自己,她早就看出來上野清覬覦自己了,可來的路上,因為還沒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沒對她怎麼樣,可接下來,要是搞不定季寧歌就難說了。不過,看在那兩尊火炮是東渡國提供的份上,金智岳應該不敢在這裡、這個時候,和上野清對着干。而她的安全,也多少有了保障。

可她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季寧歌的金手指,有沒有可能強大到連兩尊火炮都不怕?要真是那樣,該怎麼辦?

所以,她必須在闕家住下來,想辦法套取真相,然後找機會把人交到金智岳手上,之後就不關她的事了。以她南下這段時間對金智岳的了解,相信他的殘獰手段,除非季寧歌咬舌自盡,不然,定然能逼得季寧歌吐露實情。

衛嫦回頭看着季寧嵐,短短几秒間,對方的臉上的表情就變換了好幾十種,不去演變臉真是浪費了。但不管在算計什麼,她都不會讓一個身懷鬼胎的人住到家裡來。

“怎麼來就怎麼走,走不了,靈秀城裡好多客棧,沒銀子我倒是不介意贈你幾兩。可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們一家為南域的災情賑濟了不少,到現在還在奔波籌集,大伙兒都節衣縮食,多是拿不出的。”

衛嫦說著,已經跨出了廳門,並不給季寧嵐回答的時間,就在吩咐候在外頭的陸風了:“陸總管,你去賬房取十兩銀子給這位小姐,然後親自送她出府,我和她該說的都說完了,日後再上門,也不必找我了。”

說完,帶上沅玉、沅珠,頭也不回地去後院了,氣得季寧嵐當場暴走。十兩!打發叫花子哪?!

ps:

接下來一更了,累得腦袋都發渾了,這幾天一直頭痛,也可能感冒了。已在收尾中,不過感覺好像不那麼好收尾,快不了,只好慢慢來了。